“什麼？”林書正在興奮中，沒听清楚。
“你，就要死了！ 你還能再活一天，一天之後，你就會全身衰竭而死。”系統又重復一遍。
林書如同當頭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良久，林書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問道︰“為什麼？”
系統說道︰“你以為覺醒系統沒有代價的嗎？”
“覺醒系統的代價就是——你的壽命。”
“你已經用你剩余的壽命來覺醒了系統。簡單來說，你現在剩余的壽命就只剩下1天了！”
林書嚇出一身冷汗。經歷過那樣離奇的幻境，他現在對系統說的話深信不疑。
“不不不……不會吧？我才剛獲得超能力，這就要死了？那我現在能不能退貨？你能不能離開我？把我的壽命還給我？”
系統哼道︰“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覺醒系統已經夠幸運了，怎麼可能再把壽命還給你！”
林書生氣道︰“這有什麼幸運的！我莫名其妙什麼都沒干，壽命就只剩一天了，又不是我要你來的，是你自己擅自來的吧！”
系統笑道︰“當時你不是在心里已經決定要拼命了嗎？”
林書逐漸冷靜下來。
他回想道︰確實，當時自己已經決定要拼命了。
如果真的入獄，丟了工作、丟了女朋友，以後出獄也無法從事正經工作，而且這一切還都是出于別人莫須有的誣陷，如果走到那一步，他寧願和誣陷者拼命。
某種程度來說，現在的結果，實際上和拼命是一樣的。
對方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乞求自己原諒。
而自己只剩最後一天的命。
林書也有些釋然了，算了，反正自己生活也不容易，每天醒來就是被房租和各種開銷壓得喘不過氣來，工作那麼累，賺的工資又不算多，還要天天面對各種難纏的客戶。
這樣的日子，不過也罷了！
系統幽幽地說道︰“不過只要你使用系統，就可以延長你的壽命。”
林書正準備放飛自我，听到系統這話，又不淡定了︰
“你能不能一次說完，說話不要大喘氣！”
系統︰“我是準備一次說完，我才說一半你就開始抱怨了好吧！”
林書無語，問道︰“那要怎樣才能延長？”
系統解釋道︰“系統可以對無賴、極端的人發動，這些人都是世界的毒瘤。發動系統後，如果能讓對方從心底里懺悔、痛改前非，那麼這個世界就會少一個毒瘤，而你也會受到世界的饋贈，可以增加壽命。你使用的方法越巧妙，對世界的改善越多，你能得到的饋贈就越多。”
“比如剛才，那個王瓊，她知道自己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世界上少了一個她這樣的無賴，世界就饋贈給你一天的壽命。不過因為你用的手法比較簡單粗暴，就是純粹的暴力恐嚇而已，這樣的手段可以讓對方因為害怕而痛改前非，卻不能讓她從內心深處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因此世界的饋贈也不多，只有一天而已。”
林書嘀咕道︰“敢情我這還能活一天還是剛延長的？”
系統說道︰“是的，如果你沒能得到這一天，應該是發動完了幻境你就立刻死的。”
林書拍拍胸口︰“所以我只要繼續去找人發動系統就能延長壽命是吧？那我明天還上什麼班！趕緊想辦法找人去！”
系統說道︰“這個所謂的壽命可不是像修仙那樣的長生不死的壽命。這個壽命只是你理論上能活的時間，實際上你仍然是個普通人，不吃飯還是會餓，不睡覺還是會困。所以這個班……你恐怕還是得繼續上。”
林書怒道︰“我都覺醒超能力了怎麼還要上班呢？”
系統說道︰“不想上班倒也不是不行，壽命本身確實也可以拿來兌換物品，只要是能在現實中穩定存在的物品，你都可以拿壽命來兌換，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立刻就可以拿到。你也可以拿來兌換知識，會直接在你的腦海里出現。你甚至可以拿來兌換錢。”
“但是這個價錢嘛……比較貴，不是很合算，我看了一下，以你現在的情況，一天壽命可以兌換5塊錢。”
“所以建議你還是先不要想著拿壽命換東西了，老老實實上班養活自己吧。”
林書再次垂頭喪氣︰“說到最後還是得上班啊！你這系統也太次了吧！”
系統︰“我就是這樣的，不滿意就憋著。”
林書明白了，所以自己要一邊上班，一邊趕緊找無賴才行。
系統又說道︰“不過你也別怨我，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林書疑惑道︰“什麼消息？”
系統問道︰“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嗎？”
林書愣住了。
林書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里長大，他也不止一次問過孤兒院的老師自己的身世，可老師只知道他是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里，被人放在孤兒院門口的。
林書看多了小說和電視劇，當時還想著，身上會不會有什麼貴族信物，以後家里會派人來找自己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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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師說了，他身上當時什麼也沒有。
當時的林書不免有些失望，不過從小到大都是這麼過來的，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可是系統這時候怎麼提到他的身世了？
林書急忙對系統問道︰“你知道我的身世？”
系統得意地說道︰“當然，我本身就和你的身世有關。你的身世非常特別，不是一般人！”
林書有點期期艾艾，說道︰“那我的身世到底是什麼？”
系統說道︰“關于你的身世，牽涉到一個驚天大秘密，暫時不能告訴你！”
林書氣惱︰“那你跟我說這些干嘛？什麼時候才能告訴我？”
系統說道︰“想知道身世很簡單，用十年壽命來換就行！”
林書喪氣道︰“我這拼死拼活才搞了一天的壽命獎勵，你開口就要十年啊？”
系統笑道︰“這是為你好，這種牽涉到整個世界的巨大秘密，在你不夠強大之前，是不能讓你知道的！”
林書又恢復了一些期待︰“我的身世這麼厲害？都牽涉到整個世界了？那我是不是貴族？是不是有很多身負神功的護衛暗中保護我什麼的？”說著，還左右張望。
系統說道︰“別想得美了，你的身世確實牽涉到一個驚天秘密，但卻沒有什麼護衛，你還是努力讓自己變強吧！”
林書又恢復了垂頭喪氣，說道︰“這太難了，我還是當個普通人吧。”
系統笑道︰“看來不給你點甜頭，你還準備躺平了？罷了，給你點甜頭吧！”
林書驚喜道︰“難道要傳給我什麼神功嗎？”
系統也不說話，剎那間，林書感到天旋地轉，醒悟過來時，已經被系統拉進了一個幻境。
幻境里周圍白茫茫一片，什麼都沒有，唯獨面前，一個漂亮的女人亭亭玉立站在那里。
女人身穿一襲素色的長裙，只在領口和袖口微微點綴了一些漸變的綠色，頭上戴著一頂五顏六色的花環，赤著雙腳，雙手優雅地放在身前。
女人有著林書見過的最美麗的面孔，看起來30多歲的模樣，散發著成熟和知性的美，正是所有男人夢中最完美的大姐姐形象。雙眼溫柔而深邃，閃爍著智慧和柔和的光芒，仿佛能洞穿人心，卻又能讓任何人感到溫暖。
但是看到女人的同時，林書心中卻沒有半分欲念，而是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好像是一種游子歸鄉的感覺，又好像是一種冬天見到暖陽的感覺。
心中一片溫暖，一片寧靜。
他情不自禁地就向面前的女人走去，想要撲進她的懷抱。
可是，走到女人身前，林書卻從女人的身體里直接穿了過去，什麼都沒有踫到。
女人微笑，看著林書，說道︰“孩子，抱歉，我只是一個幻影，你踫不到我。”
林書抬頭，臉上已經滿是淚痕，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媽媽？是你嗎？”
女人點頭，說道︰“是的，孩子，我是你的媽媽。”
林書哭著問道︰“媽媽，你到底去哪里了，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你都不來找我，我好想你！”
女人說道︰“抱歉，我的孩子，我也想去找你，但是我做不到，你既然能看見我的幻影，那你應該已經听系統說了，你的身世牽涉到一個驚天大秘密，你必須變得足夠強大，才能有資格知道這個秘密。”
“而等你知道了這個秘密的那一天，也許你就能見到我的本體了。所以，孩子，努力吧，我會一直等你來找我的！”
說完，幻象消散，一陣天旋地轉，林書的意識又回到了現實。
現實中的林書，跪坐在地上，已經滿臉淚痕。
系統也沒有打擾他，靜靜地等他恢復過來。
半晌，林書站起來，抹了一把眼淚。
系統說道︰“你都看到了吧？”
林書說道︰“嗯，不會錯的，她一定是我的媽媽，那種感覺騙不了人，我能從心里感受到血脈相連的那種感覺！”
“我現在還不能死，我必須活著，我要去找我的媽媽。”
“系統，以後就拜托你了！”
系統回答道︰“嗯，努力吧！”
于是，林書再一次堅定地邁開了步伐。
一天時間還是很緊迫的，沒辦法，明天去對著自己的主管用一下，也能延長一點壽命吧？
暫時先多苟幾天，想想到底去哪里找無賴！
林書想著心思，坐上地鐵，心不在焉地玩起了手機。
地鐵到站後，林書還在一邊想心思一邊出站，冷不防被人拉住。
“喂！你別跑！”
林書轉身看過去，是一個女生拉住了自己。
女生長相普通，齊耳短發，一副中性打扮。
他正要問問對方有什麼事，對方卻說道︰“剛才你偷拍我了！”
林書奇道︰“我什麼時候偷拍你了？”
女生說道︰“剛才在地鐵上，你一臉傻笑，拿著手機對著我晃來晃去，你肯定是在偷拍我！”
林書說道︰“我就只是坐著玩手機而已啊，根本沒對著你，怎麼就偷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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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說道︰“別不承認了，我剛才明明看到你拿著手機，鏡頭對著我晃來晃去，你還盯著屏幕，口水都要流出來的樣子！”
林書無語︰“你這純屬妄想啊，誰要看你。”
說完就想走。
女生卻不干了，拉住他，說道︰“別不承認了，你們這些臭蟲男，哪個不是見了女人滿腦子齷齪思想？有句話說得好，蟲男都是潛在的強奸犯！把你們全都抓起來，都沒幾個冤枉的！看到我你還能不想著偷拍？鬼才信！”
林書所在的國家叫龍國，“蟲男”是對龍國男人的蔑稱，把“龍”說成“蟲”。
林書眼前一亮，對系統說︰“這不就是送上門來的無賴？”
系統說道︰“正是！好好把握機會，爭取多弄點壽命！不過你也要慎重，短時間內不能對同一個人發動兩次能力，萬一你的幻境編的不好，導致沒能讓她痛改前非的話，這次機會可就浪費了。”
林書打起精神，繼續和女生周旋。
林書說道︰“你別逗我了，還齷齪思想？就你這丑樣，我見了不吐出來就算不錯了，哪里齷齪得起來？”
女生差點跳起來，大聲說道︰“你……你侮辱女性！你性別歧視！蟲男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她又拿出手機，說道︰“我告訴你，我可是一個大博主，我有上百萬粉絲！我要曝光你！讓網上的人看看蟲男都是什麼丑惡嘴臉！”
這時候，周圍已經有人群開始聚集起來圍觀。
地鐵的保安也發現了這邊的事態，準備過來看看情況。
女生見周圍人多起來了，精神大振，對著周圍的人喊道︰“大家看看！就是這個蝦頭男，跟蹤我不說，還偷拍我的照片！拍的時候一臉猥瑣，思想極度齷齪！”
然後她拿出手機，立刻就換了一副腔調，一邊自拍一邊就開始說了起來︰“集美們，誰懂啊，這幾天坐地鐵老遇到一個蝦頭男跟蹤我，今天居然偷拍我的照片！”
“大家說的真沒錯，蟲男都是潛在的強奸犯，靠自己那點條件根本就找不到女朋友，就天天在這里打我們的主意，我們女孩子真的要保護好自己，一定要把他們全都徹底曝光，斷了他們的念想！”
“蟲男個個都普通而自信，也不對著鏡子照照自己是個什麼貨色，就敢垂涎我們，集美們一定要小心了，我們新女性要追求自己的生活，不能為了他們降低自己的生活質量。”
看得出來，這個女生並非單純的嘩眾取寵，她是真的從內心深處相信她說的這一套東西，一說起這個來，她就滔滔不絕，激情四射，極具感染力。
“外國的男士們就優質太多了，連中東男人都比蟲男強，我听說中東那邊有個王爺國，男人都帥氣多金，而且彬彬有禮，對我們女性都寵愛有加，出門就是豪車禮服，捧在掌心里，我真恨自己沒有生在王爺國！”
“集美們，注意了，作為獨立的女性，一定不要給蟲男半點臉色，大家要睜眼看世界，都努努力，想辦法找個外國男人，把蟲男都留在國內糞坑慢慢發臭！只要找到外國男人就能脫離苦海，外國的空氣都比國內香甜！”
拍了一段，女生惡狠狠地對林書說︰“你等著，等會我就發到網上去，讓你社死！”
林書一邊周旋，一邊也在思考，要創造什麼樣的幻境，才能造成最好的效果？
畢竟，自己的小命還能活多久，可全看這次表現如何了。如果一不小心玩砸了，下次再遇到這樣的無賴還不知道要多久。
本來還在為這事發愁的林書，听到對方這一大段話，眼前一亮，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既然獎勵需要的是手法巧妙，那就用魔法打敗魔法！
用她自己的觀點來打敗她自己！
林書也不多廢話。
“幻境！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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