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與孫悟空，來冰湖上的破洞面前。
“小小黃眉，不過如此！”
八戒表情十分得意，以激動表情看向一旁的孫悟空。
“師兄，咱仨真強！”
“呔，你這呆子，打的時候你出力最少，現在反倒邀起功來了？”
“嘿嘿，師兄，俺老豬剛從那金鐃出來，腦瓜還是懵的……”
一猴一豬笑鬧時，穿青衣僧袍的彌勒佛出現三人旁邊，同樣往湖中洞口看去。
“這孽畜，早先拐了我的寶貝下界，又借大聖之力，把我那後天袋兒煉成銷魂奪魄的邪寶。
還化成我模樣，假我之名誆來許多舊仇，一心逞能報復。”
听到彌勒這話，八戒這老取經人直接零幀起手。
一巴掌扇在小彌勒頭上︰“ ，大肚皮，我早就猜到是你！”
小彌勒笑呵呵捂著腦袋︰“恕罪，恕罪！”
豬八戒冷哼出聲︰“拐你一次，我信。拐你兩次，豬都不信！”
小彌勒依舊笑容滿面︰“我也不信，誰知這孽畜膽子這麼大。
我本要親自收他，不料三位……”
小彌勒還沒說完，後腦勺又遭八戒一個腦瓜崩。
“我說你這尊者，盡說些虛話，快把師兄的東西拿回來。”
再次被賞了一個腦瓜崩，小彌勒悄悄看了眼李響，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依舊笑眯眯。
這陣仗，把孫悟空都驚住了。
這呆子不敢打觀音腦瓜子，也不敢打如來腦瓜子，卻敢打彌勒的。
怪哉怪哉……
李響同樣靜靜看著，這跟原本游戲過場劇情大差不差的一幕。
彌勒被八戒賞腦瓜崩，不氣還道歉。
明明地位與如來齊平，卻這麼平易近人。
如果是本色出演，也算是在貫徹‘眾生平等’四個字。
有大智慧，知道八戒不計較，有氣當場撒。
目前看來，確實比那讓人不敢言，且只能心中藏恨的某佛，要好太多。
前方，彌勒打也挨了，罵也挨了。
當他看見飛來的小西天土地公，打算伸手拿回自家寶貝時，卻發現空空如也。
“寶貝呢？”彌勒抬頭，疑惑看向半空盤旋的飛鳥。
“呃……什麼寶貝？”
“我的後天袋兒！”
“方才我未見那袋兒，莫非是那黃眉藏了起來。”
“藏了起來？”
彌勒突然看向李響，卻發現其表情同樣困惑。
孫悟空與豬八戒對視一眼，很快流露與李響同款的疑惑表情。
李響知道彌勒會再次出現。
剛才出大雄寶殿前，他就將那人種袋，收回‘移動武器庫’中。
有此一舉，他便是想探探彌勒的態度。
同時想看看，自己體內的武器空間，能不能瞞過對方。
彌勒撓了撓小腦瓜，確實沒從眼前三人身上，感應到自己那寶貝的氣息。
“罷了……”
彌勒笑著向豬八戒借過九齒釘耙，將其化作魚竿，直接揮手一招。
冰湖底下，大聖根器之一的十尾金魚，被釣了上來。
至此。
孫悟空這具天命人身軀，已集齊三個根器。
與此同時。
李響甚至直接當著彌勒的面，收了黃眉魂魄。
游戲世界畫面到此定格。
李響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彌勒那張驚愕表情。
“原來，你是他……”
彌勒的話，幽幽傳進腦海中。
“既然你要親自幫忙教訓我那童子，那便由著你吧。”
“我那寶貝，也且先借你一用……”
下一瞬。
李響眼前一花，與孫悟空一起，視角來到高空。
畫面從雲層一路往下，到了一片海面。
這次，李響與孫悟空作為玩家，
直接以上帝視角，觀看起這一關卡的片尾動畫。
這同樣是悟空心心念念的‘動畫’環節。
只見他定定看著眼前上演的一幕幕，十分入神。
李響發現，這一次他們觀看的片尾動畫。
已不是原本的動畫畫風，而是現實畫風。
他們，就如同沉浸式參與其中。
對李響來說，他已看過好幾次這個片尾動畫。
但每次看，都有不一樣的感受。
更別說這次，還是近距離沉浸式真實觀看。
那種真實感與震撼感，無以復加！
此刻，黃眉施法，蠱惑一名普通人上前割開自己的肉。
一顆顆閃亮珍珠，從傷口處掉落出來。
哪怕帶頭割肉的人被快速打壓。
但破窗效應下，周遭其他人徹底暴露本性，流露貪婪神情。
平民百姓們一哄而上，爭搶奇珍異寶；
衙門官差一開始還在維穩，但漸漸也陷入其中，變成哄搶的一員；
和尚們表面在念經，暗地卻悄悄撿起珍珠往兜里藏。
他們將原本被當成海神一般供養的存在，變成任由割肉取寶的工具。
“三界，四洲，無所求，不可救。”
“長夜，今朝，是非黑白，顛倒。”
“有情，眾生，愛恨貪嗔，生死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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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首《屁》的配樂來到最高潮，
眼前一幕同樣來到最癲狂的部分。
真實又血淋淋的畫面，看得李響有一點點生理不適。
一旁的孫悟空，也同樣頭皮發麻。
甚至開始齜牙咧嘴，十分生氣。
生氣于此刻的人性丑惡！
但很快，他又冷靜下來。
知道這一切，都是黃眉有意引導，作不得真！
片尾畫面最後一轉。
金蟬子身影緩緩出現。
“師兄此番下界，倒是去了好久！”
黃眉嘰里咕嚕，囫圇不清。
“說人話！”
“這一回，我又贏了，金蟬子。”
“惑亂人心，倒果為因，師兄如此執著輸贏，可笑，可悲。”
“呵呵…若不能贏，還證什麼因果人心？”
畫面一黑。
李響眼前，浮現4號病房的畫面。
但他心思，還放在剛才金蟬子與黃眉，最後兩句對話里。
那兩句話，換成簡單理解，可以是這樣。
金蟬︰“笑死，你故意奔著杯子碎去摔的，杯子自然會碎。”
黃眉︰“笑死，杯子要是不會碎，我干嘛要摔？”
事物越證越明！
在同一個碎掉的杯子面前，最後這兩句定場台詞落下，兩人還在堅持自己各自的觀念。
但從結局來看，他們都在自己各自道路上走遠了，碎掉的杯子反倒沒人在意。
在李響看來，這片尾短片的立意，並沒有完全偏向或者批判哪一方。
如果純粹要批判考驗人性，是不會將黃眉的話，放到最後一句。
單純把黃眉最後一句，解讀成“為了贏而贏”的嘴硬，也好像有點不太合適。
這倒是給李響提供了不同視角來解讀。
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在李響認知中，如來的意志和彌勒的意志，似乎從未正面較量過。
黑神話中金蟬子與黃眉的辯論，或許可以理解為如來與彌勒辯論的具象化。
金蟬子批判倒果為因。
但何時為因，何時為果？
這問題就跟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無解。
李響的想法，與金蟬子或黃眉都不太一樣。
在他看來，唯一能驗證因果人心的，不是兩人各自口中的因果，而是時間！
既然問題需要時間來作答。
那等他能力完全夠格時，就去解決掉制造問題的人。
誰特麼還有問題，就繼續解決。
解決到沒有問題為止！
看誰還一天天吃飽撐著，又因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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