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真的是您？”
一開始，範文平還不敢確定。見範瑩瑩取下軍帽，反問了一句。範文平才確定自己沒猜錯。
“姑姑，您回來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您終于回來了。”
見範瑩瑩確認自己的身份。範文莉立即就撲向範瑩瑩，緊緊的抱著範瑩瑩。
“姑姑。”?2
孫小竹、馬小花也跟著喊了一句。隨後孫小竹轉身向飯廳小跑過去。馬小花則是小跑著去廚房。
範瑩瑩輕輕拍了下範文莉的後背，笑著說道:“好了好了，我回來了。”
範文平見狀，連忙喊道:“姑姑，您還沒吃飯吧？走，咱們去吃飯。小莉，快起開，讓姑姑先去吃飯。”
孫小竹進了飯廳，從李桂芬手里接過還剩下一點麥乳精的碗，又抱起範紅軍，對李桂芬說:“媽，姑姑回來了。”
坐在飯廳，听見外面範文莉大聲喊“姑姑”時，李桂芬就愣住了。
此時孫小竹又在身旁說（姑姑回來了）。李桂芬回過神了，不去管懷里被抱走的大孫子，連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馬小花從廚房拿著一副碗筷，來到飯廳，差點就和李桂芬迎面相撞。
此時，範文莉挽著範瑩瑩的手，也進了飯廳。範文平跟在身後。
“大嫂。”
“瑩瑩，真的是你？你真的回來了，你終于回來了。”
飯廳門口。範瑩瑩看著李桂芬，眼眶微紅的喊了一聲（大嫂）。
李桂芬看著眼前滿頭銀發，面相顯得比自己還大一、兩歲的範瑩瑩。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李桂芬抬手撫摸著範瑩瑩的臉，聲音顫抖道:“在那邊，吃苦了。”
範瑩瑩聞言，微笑著搖頭:“不苦。和前線的戰士們比，我們在後勤的同志們都不苦。”
李桂芬無聲的點了點頭。隨即想到在酒樓的範長青和在火車站的鄭岩。
立即抬頭朝範文平吩咐道:“平子，你現在去豐澤園。告訴你爸，瑩瑩回來了，讓他現在就回來。再去火車站，替石頭在那上班，讓石頭也趕緊回來。”
隨後又朝一旁的範文莉、孫小竹、馬小花吩咐道:“小莉，我房間里有一個新衣櫥，衣櫥里面有我給你姑姑做的新衣服。你去把那些衣服全部拿出來。
小竹，你去廚房燒熱水，一會兒讓你姑姑洗澡。小花，你去把小爐子點上，放洗澡間去，記得把窗口打開一點。等會瑩瑩去洗澡，就不冷了。”
範文平應了一聲，立即就要騎車去豐澤園。
範文莉、馬小花應了一聲，就要各自去忙活。孫小竹則是把範紅軍抱給李桂芬。
範瑩瑩連忙攔著範文平幾人。“你們等會。”
扭頭對李桂芬說:“大嫂，大哥那邊，還是等他下班回來吧。不用特意讓他現在就回來。至于石頭，既然他在火車站工作，那就等明天再說。現在太晚了，就別讓平子跑一趟，晚上騎車不安全。
至于洗澡，等會再洗吧。你們剛剛是在吃飯吧？咱們還是先去吃飯。”
說完話，範瑩瑩看著李桂芬抱著的孩子。問道:“這是平子的孩子吧？娶名了嗎？”
李桂芬沒有回答範瑩瑩，而是朝範文平喊道:“你還站在這干嘛？你爸多擔心你姑姑，你不知道嗎？石頭多想他娘，你也不知道嗎？
對了，你到了豐澤園，叫你爸做兩個菜，帶些饅頭回來。如果你餓了，在豐澤園買幾個饅頭，帶著去火車站吃。快去！”
範文平應了一聲，立即就推著車子出了院子，朝豐澤園騎去。
範文莉三人不等李桂芬再開口，就趕緊各自忙活去了。
範瑩瑩見到這一幕，苦笑著說了一句:“大嫂，您。唉。”
李桂芬則是一手抱著範紅軍，一手拉著範瑩瑩進了飯廳。嘴里笑著說道:“瑩瑩，來，咱們進來坐，別管他們。對了，這是平子他兒子，當家的給取名紅軍，範紅軍。”
本來跟著李桂芬一起要出去的何雨水、喬兒見李桂芬停下，也跟著停住腳步。又見門外進來一位身穿軍裝、滿頭銀發的中年女人。何雨水、喬兒就靜靜的站在旁邊。
此時見李桂芬拉著軍裝女人進屋，何雨水連忙伸手說道:“範嬸，我來抱著紅軍。”
李桂芬聞言，松開抱緊範紅軍的手，讓何雨水抱著範紅軍。
範瑩瑩看著何雨水。“這是雨水吧？以前跟著小莉後面的小丫頭，也長大了。現在是可愛的小姑娘了。”
範瑩瑩又看向喬兒，問道:“大嫂，這小姑娘是？”
何雨水立即乖巧的喊了一句:“鄭嬸。”
李桂芬看了眼喬兒，眼中有莫名意味。“她叫鄭喬兒。記得是52年年初，有政府的人來家里接走了石頭。三月底左右，石頭就抱著喬兒回來了。石頭只說喬兒是他妹妹，親妹妹。至于別的，他說，等你回來了，你會知道的。”
說完之後，李桂芬就看著範瑩瑩，想知道範瑩瑩是不是真的知道喬兒的身份。
範瑩瑩一愣，雙眼看向喬兒，心里有了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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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兒見範瑩瑩一直盯著自己，有些害怕，不由自主的躲在何雨水身後。
見狀，範瑩瑩苦笑的搖搖頭:“喬兒別怕，我是你石頭哥哥他娘。”
喬兒聞言，先是看向李桂芬。李桂芬朝喬兒輕輕點著頭。
見李桂芬點頭。喬兒雙眼一亮。“您是哥哥他娘，那您也是我娘嗎？”
範瑩瑩又是一愣，正想搖頭否認。可隨即想到，既然鄭岩沒有把喬兒的身份告訴範長青他們，那就說明喬兒的身份不能暴露。而一個五歲的孩子能有什麼身份？
不能暴露身份的肯定不是喬兒，而是她的父母。她父親是鄭耀先，這是毋庸置疑的。至于她母親，範瑩瑩目前還猜不出來，不過有很大的可能是光頭軍那邊的人。
範瑩瑩蹲下身子，柔聲說道:“喬兒，你想娘嗎？”
喬兒毫不猶豫的點頭:“想。”
範瑩瑩張開雙手:“那喬兒能讓娘抱抱嗎？”
喬兒立即從何雨水身後跑出來，撲向範瑩瑩，雙手緊緊的抱住範瑩瑩的脖子。哭著喊道:“娘，娘。我想您，好想好想您。以前哥哥說，會帶我去找您。可是哥哥每天都要去工作，沒有時間帶我去找您。娘，您去哪兒了？怎麼這麼久都不回來看我？”
範瑩瑩抱著喬兒，輕輕拍著喬兒的後背。“喬兒乖，喬兒不哭。是娘不好，娘應該早點回來看喬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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