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戰爭勝利後,鄭岩就一直在期望著範瑩瑩回來。一直等到1953年12月31日,還是沒有等到範瑩瑩回來。
林宇在8月份沒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就知道自己可能沒考上大學。在9月初,向趙品立申請成為青年團總部干事一職。
其他幾位團員,則還是在等待郊區工廠建成後,工廠的招工或者總部的分配。沒有選擇申請成為總部干事一職。
林宇成為青年團干事後,上、下班時間就和趙品立一樣。每個月有四天休息,如果有什麼突發情況,或者需要去做什麼宣傳活動,則休息延後。
雖然說是休息延後,可在努力學習思想覺悟,提升自己思想覺悟的青年團,很少有一個月休息四天的時候。也很少會有人堅持要休滿四天。
7月27日,國內通報了朝鮮戰爭的勝利。萬媒婆給朱亮、翟永蘭安排在7月28日的相親日,因為全民慶祝戰爭勝利的原因,往後拖了幾天。
8月3日,萬媒婆在兩邊溝通過後,給兩人安排在8月8日,星期六這天見面。
朱亮覺得如果相親成功,肯定會搬出現在這個大雜院。就和萬媒婆說,安排到火車站附近見面,中午到張鐵家吃飯。照例請鄭岩去做飯。
8月8日。鄭岩和張鐵在家準備飯菜。朱亮跟著萬媒婆去公交車站接人。
在外面轉了一會,上午九點半。朱亮就帶著萬媒婆、萬媒婆弟媳、翟永蘭姐弟三人回到張鐵家。
翟永蘭讓萬媒婆他們在客廳坐著,包括自己弟弟、妹妹。自己和朱亮在院子里聊天。
翟永蘭看著朱亮“朱亮同志。我家的情況,我弟弟說的話,你都知道。如果咱們真的結婚了,我可以不給弟弟、妹妹任何東西,包括錢。
但是我希望,在我弟弟、妹妹要結婚的時候。他們如果能自己操辦好酒席,那我們作為姐姐、姐夫,送禮就行。可他們沒有那麼多錢辦好自己結婚的酒席,我希望你能搭把手,幫他們一把。
朱亮同志,如果你答應,咱們現在就可以商量日子結婚。如果你不答應,我現在就帶著弟弟、妹妹回去。”
朱亮看著眼前的姑娘,想著之前和鄭岩、張鐵喝酒時,聊過的話題。
朱亮緩緩點頭同意。“可以。真到了那一天,家里的錢、糧都由你安排,只要給我留點煙錢,留口飯吃就行。”
兩人談好後,就回到客廳。商量結婚的事。
朱亮表示自己現在住的地方太小,想找到新房子後再結婚。同時表明,年後不管有沒有找到新房子,都會去佃起村翟家提親。
翟永蘭沒有意見,答應了下來。翟永強想說什麼,可看了眼大姐,又不敢說什麼。
1月1日。在範文莉的要求下,鄭岩搬回了範家。
用範文莉的話說,從1月1日起,鄭岩要向青年團請假,留在家里專心復習功課。而範文莉會去找以往的中學考試試卷。
鄭岩也想一次就通過考試,通過考試後,以後就不再去想讀書的事。只想在母親範瑩瑩回來後,每天上班工作,下班回家做飯,等母親範瑩瑩回來,一起吃飯。
鄭岩在搬回範家的前一天,就向趙品立請假。趙品立是知道鄭岩的情況,听見鄭岩要請假。趙品立爽快的答應了。
搬回範家,鄭岩每天除了復習課文,就是做試卷。而且每張試卷的最低要求是及格,否則等待鄭岩的就是範文莉揪著耳朵訓斥。
趙品立、林宇、蔣明三人知道鄭岩要專心復習功課。在休息的時候,相約來範家,幫助鄭岩復習功課。
1954年1月15日。中、小學考試的日子。
鄭岩吃了早飯,獨自走路前往下斜街第十四中學,參加這次的年前考試。因為天冷,路上有雪。而且考試的學校離雲居胡同不遠,鄭岩就不打算騎車去考試學校。
鄭岩之前所在的職工夜校,被分配到了第十四中學考試。
到了第十四中學,在學校門口見到職工夜校的老師。
鄭岩連忙上前打招呼。“李老師,早。”
學校門口右邊有四位老師站在一起,正在集合前來參加考試的職工學生。
其中一位老師听見有人叫自己,扭頭看向聲音處。見是一位不認識的少年正看著自己。
李老師以為是這個學校的學生。笑著回道“這位同學,你剛剛是在叫我?”
鄭岩聞言,尷尬的看著李老師。“李老師,我是豐澤園的廚師,鄭岩。之前在夜校上過課,後來我請了兩次長假,夜校就讓我退學回家了,不過夜校也同意讓我參加年前這次的考試。李老師,您還記得嗎?”
經過鄭岩的提醒,李老師這才恍然大悟般,想起夜校有這麼一號人。鄭岩也是夜校自舉辦以來,唯一一個因為私事請長假的學生。
李老師點了點頭,指著夜校這邊的十幾個職工學生。“記得。你這次過來是來參加考試的?你先去同學們那里集合,等八點半,跟著我們一起進學校。”
向李老師道了聲謝,鄭岩走到了職工夜校這邊的集合點,和其他人一樣,站在旁邊等待著。
八點半,學校大門準時打開。在門口等待的學生和職工夜校這邊的老師、職工學生,慢慢排著隊進入學校。
在十四中學的學生全部進了教室後,才輪到分配來這邊考試的職工夜校進入教室。
鄭岩按照李老師的指引,進了教室,徑直走到最後一排。坐在位置上,把自己準備的筆和空白草稿紙擺在桌上,等待監考老師進教室檢查、發卷。
在考試學生全部進了教室後,監考老師抱著考卷跟著進來了。每個教室都有兩名老師監考,學校老師不夠,就有夜校老師幫忙輔助。
兩名老師,一名負責檢查學生帶進教室的東西,另一名跟在後面發試卷。
鄭岩接到試卷時,看著上面標注著初三上學期語文試卷)。鄭岩心里有些疑惑,自己不考初一、初二的試卷,直接就考初三了?
不過疑惑歸疑惑,鄭岩還是老老實實開始答卷。
第一天上午考語文、歷史,下午考數學、化學。第二天上午考政治、物理、下午考生物、俄語。每場考試時間為九十分鐘。
不過,那都是在校學生需要考的。像鄭岩這樣職工夜校的學生,除了必要的語文、數學、政治、歷史。其他學科都不用考。
一天時間過去。下午五點,鄭岩從學校出來。站在學校門口,回望了眼身後的學校。鄭岩慢慢往雲居胡同走去。
剛到範家。範文莉就從東廂房出來。“石頭,怎麼樣?試卷難不難?寫完後,有沒有檢查一遍?”
李桂芬、孫小竹牽著喬兒站在東廂房門口看著,等著鄭岩的回答。
鄭岩輕松一笑“難不難我不知道,反正我全都寫完了,也檢查了兩遍。至于能不能及格,那就不管了。哪怕及格了,我也不能再繼續讀,隨它去吧。”
範文莉聞言一愣,隨即笑著說“也對。管它難不難,只要考過就行。對得起自己之前的努力就行。”
此時,在房間的範紅軍,見之前陪在身邊的人都走了,不由眼楮四處張望。
看了好一會,見屋內還是沒人。範紅軍張嘴就“哇、哇哇哇。”的哭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