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他斗篷無風自動，周圍的空氣都因安靜了幾秒。
白末看著炸毛的散兵搖了搖頭，輕聲道︰“不是憐憫。”
“........”
意識到失態以後，散兵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後，死死盯著白末︰“你......和巴爾澤布是什麼關系？為什麼會知道我的事？”
“不僅如此，我還知道，”白末繼續道，聲音溫和，卻字字如針，“愚人眾從未真正把你當作同伴。對博士來說，你不過是一個有趣的實驗品。”
散兵沉默了幾秒，忽然笑了。
他坦然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所以呢？ ”
白末看著他，搖了搖頭︰“你一直在尋找歸屬，散兵。但在愚人眾那里，你永遠找不到。”
“歸屬......”散兵嗤笑一聲。
“我早就不奢望那種東西了，我想要的從始至終都是神之心。”
“而且......”他像是在喃喃自語。
“而且，一個拋棄過我的地方，能給我什麼歸屬？這句話的可信度比巴爾澤布的廚藝還讓人難以相信。”
白末笑了笑︰“我調查過你，你似乎犯過一些錯事，想彌補但找不到機會，是嗎？”
“看起來你準備的很充分，我其實不明白，你是以什麼樣的身份要允許我回到稻妻的，你的一廂情願？”
“當然不是。”
散兵輕笑一聲︰“我知道你是璃月的魔神，也同樣知道你在稻妻被巴爾澤布那個家伙囚禁了半年，你甚至與她打了不止一架。”
“你憑什麼代表她們的想法？”散兵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吧，“我明白了，為了把我扔回去，給他們添堵？”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個不錯的想法，可惜被我識破......”
“你知道巴爾澤布還有個姐姐嗎？”
“.......嗯？”
散兵的話被打斷，有些不悅的皺起眉，搖了搖頭。
“我們是朋友。”白末靠著牆，忍不住打了哈欠，整個人顯得有些困倦。
“她名叫巴爾，也就是雷電真，這是一位比較溫柔的神，稻妻的初代執政，她死在了五百年前，所以巴爾澤布才會想要追求永恆，創造人偶。”
散兵不屑的說道︰“我倒是沒听說過，朋友還會搞囚禁那一套。”
“因為我也出過事，雷電影接受不了失去，所以想把我關在一心淨土，陪她進行所謂的永恆。”
“遇見你之前，我是去過一趟稻妻的，問的也不多，就是你以後的去向問題，我問雷神，你該怎麼辦。”
散兵愣了幾秒，然後咬著牙說道︰“我才不在乎那個家伙會說些什麼，隨意丟棄自己的造物......”
“巴爾說......”
「既然是阿影制造的人偶，那就是雷電將軍的哥哥吧？之前是不太清楚才讓他一直在外面流浪，現在既然知道了，當然是帶他回家啊。」
「我稻妻的孩子，怎麼能在愚人眾受委屈？來稻妻陪著將軍一起管理國家也行，回來以後，之前的事情，該彌補的彌補，該道歉的道歉，有問題就解決問題。」
“......”
听著白末模仿者雷電真說出來的話，散兵居然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有些恨那位雷神的。
恨她創造了自己，卻又對自己的造物不聞不問數百年......
但听到這些話，他還是忍不住會感觸。
散兵轉過身，背對著白末和納西妲，肩膀的線條緊繃。
緩了很久，他才低聲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管我的事？”
白末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你可以理解為，我們有緣，所以我願意幫你。”
“這就是你們這些神明所謂的，高高在上的......施舍嗎？”
散兵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幾分壓抑的顫意，他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節泛白，似乎在極力克制。
白末看著他繃緊的背影，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如果你覺得這是施舍，那你就錯了。”
“不然那是什麼？”
散兵猛地轉身，眼底翻涌著復雜的情緒，憤怒、不甘、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動搖......
“憐憫？還是說，你們神明都喜歡這樣，隨意擺弄他人的命運，再擺出一副慈悲的模樣？”
納西妲輕輕嘆了口氣，也試圖跟著勸一勸︰“散兵，沒有人想要擺弄你的命運。我們只是……”
“只是什麼？”他冷笑一聲，眼中帶著譏諷，“只是覺得我可憐？還是覺得，我應該感恩戴德地接受你們的安排？”
納西妲環起手臂，疑惑的看向白末，似乎是不理解。
所以這位執行官一定要勸回去嗎？
對白末有什麼好處嗎？
白末搖了搖頭︰“我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不該由你一個人承擔。”
散兵怔了一下，隨即別過臉，聲音低沉︰“……我不需要。”
“可你需要一個答案。”白末注視著他，“你需要知道，自己究竟是被拋棄的失敗品，還是……被遺忘的家人。”
散兵的呼吸微微一滯。
納西妲一看有戲，彎著眸子說道︰“這是對你百利而無一害的做法，你現在需要一個庇護，而稻妻正好可以成為你的庇護。”
“你是聰明人，該知道這個時候做什麼才是對的。”
看著散兵低著頭陷入思考的樣子，白末覺得差不多了，于是直接道。
“我沒有逼你的意思，選擇權從始至終都在你手里，嗯......你可以理解為，我這是在推銷我認為最好的方式。”
“不用急著給我答案，你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思考，最起碼在我離開之前都可以......”
他想了想，補充道︰“或者愚人眾和稻妻都不想去的話，留在須彌，或者跟我去璃月？都可以哦∼”
散兵︰“......”
散兵真的要懷疑這位算得上陌生的神明，為什麼這麼好心了。
納西妲見他們兩個聊得差不多了，就開口道︰“那麼......現在讓我們換個話題，做個交易吧，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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