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半夜，戚夫人在椒房殿開直播。
她踮著腳尖，轉著圈跳舞，裙擺掃倒了好幾盞油燈。
直播間的人氣蹭蹭往上漲，每分鐘就有三千人涌進來。
彈幕像雪花一樣，全是“仙女下凡”之類的夸贊。
可跳著跳著，戚夫人轉第十八圈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裙擺，整個人“撲通”一聲，摔進了編鐘堆里。
“感謝榜一大哥送的火箭！”
戚夫人揉著膝蓋爬起來，順手把“楚漢好舞蹈”的標志貼歪了。
她還對著鏡頭說︰
“這支《霓裳韭菜舞》，是我專門為農業板塊上市編排的……”
突然，彈幕像潮水一樣刷屏︰
“主播背後的竹簡上寫著‘挪用軍費’！”
鏡頭趕緊轉向背後，就在這時，劉邦喝剩的酒壇“ 當”一聲，砸在地上。
當天晚上，未央宮驚現財務黑幕就成了熱搜第一。
在御史台的數據監控中心，蕭何 里啪啦地敲著算盤，算盤珠子就跟鍵盤似的，都快冒火星了。
牆上投影著戚夫人的直播錄像，每一幀都被標上了紅框。
蕭何指著畫面說︰
“0點23秒的時候，背景里露出了巴蜀稅賦的竹簡；
1分17秒，劉邦的玉佩壓著軍餉批文；
2分45秒，宮女捧著的漆盒上印著‘救災專款’的字樣。”
“這已經是本月第三起直播事故了。”
蕭何調出資金流向圖，接著說，
“就她那條水袖的錢，夠北軍吃半個月的粟米飯了。”
呂雉往投影儀上撒了把芝麻，說︰
“讓輿情部的人加加班，重點宣傳‘寵妃奢靡’這件事。”
說完轉身的時候，裙角帶翻了墨汁，正好把圖表上“呂氏商行”的標記蓋住了。
戚夫人壓根沒察覺到危險，正帶著二十個宮女排練新舞蹈《金秋收割》。
她們手里拿著鐮刀形狀的玉飾，把韓信進貢的蜀錦剪成碎片，當成落葉。
“動作要柔中帶剛！”
戚夫人一邊說著，一邊示範抬腿的動作，結果繡鞋尖上的金鈴鐺“嗖”地一下，甩進了湯池里。
第二天，長安小報的頭條就成了皇家舞蹈班日耗三百匹錦。
更糟糕的是，彩排視頻被人惡意剪輯了。
宮女揮舞鐮刀的畫面，配上了“搶收軍糧”的字幕，在各大糧商之間瘋狂傳播。
未央粟米期貨價格應聲暴跌，蕭何連夜做空，算盤都把賬本磨出凹槽了。
第二天早朝，呂雉抱著三筐竹簡就上來了。
她說︰“最近民間都在傳皇室鋪張浪費，我特意整理了開支明細。”
她抖開卷軸的動作，就跟變戲法似的，最後一截竹簡上，赫然寫著戚夫人的胭脂采購單。
“江南水粉五十盒、南海珍珠三十斛……”
呂雉每念一句，御史們的算盤就響一陣。
呂雉接著說︰“這些可都是走的軍備改良專項經費。”
劉邦剛想出來打圓場，張良突然掏出羽毛扇，說︰
“巧了，我昨天還看見北軍在用木制盾牌呢。”
話還沒說完，樊噲扛著瓖珍珠的盾牌沖了進來，大聲說︰
“這玩意擋箭不行，當鏡子照倒是挺亮！”
戚夫人這下慌了神，連夜開直播解釋︰
“那些珠寶都是道具……”
話還沒說完，屏幕突然卡頓。
接著，ai換臉技術把她變成了呂雉的模樣，還在聲情並茂地朗誦《勤儉節約倡議書》。
“這不是我！”
戚夫人尖叫著，把自拍桿都摔了。
可彈幕還是不停地刷著︰
學學人家呂皇後妖精現形吧。
最絕的是，直播間自動掛上了小黃車，賣的全是呂雉寫的《後宮理財寶典》。
第二天股市開盤，戚氏概念股全線下跌。
十八路諸侯趁機做空，蕭何派出的交易員混在人群里，把戚夫人代言的胭脂券當廁紙一樣甩賣。
“最新消息！”
夏侯嬰駕著改裝馬車，沖進交易所，大喊道︰
“戚夫人要開道歉發布會！”
人群一下子就往未央宮涌去，把宮門擠得像年關的菜市場一樣。
呂雉在角樓看得清清楚楚，順手往樓下撒了把銅錢。
人群爭搶的時候，她讓宦官大喊︰
“撿錢可以，記得去呂氏錢莊兌換！”
戚夫人穿著一身素衣上台，剛說了句“妾身知錯”，背後的屏風突然倒了。
露出滿牆用蜀錦縫制的舞蹈服，每件上面都標著“呂雉監制”的ogo。
“這是……這是……”
戚夫人結結巴巴的時候，呂雉的親衛隊已經推著板車進來了︰
“皇後體恤民生，所有華服三折拋售！”
老太太們都搶紅了眼，有人發現衣角上繡著小字︰
“原戚夫人私藏品”。
戚夫人堵住蕭何算賬︰
“憑什麼把我的月例減半？”
蕭何不慌不忙地攤開竹簡，說︰
“按新規，舞蹈部得自負盈虧。”
他一邊撥動算盤珠子，一邊說︰
“您上個月電費超支了，直播用的鯨油燈，抵得上千戶百姓照明的費用。”
劉邦過來勸架，結果被戚夫人拽著領子要說法。呂雉適時出現，說︰
“要不皇上把私房錢拿出來填上？”
劉邦一听，瞬間找借口溜了，留下戚夫人對著空酒壇抽泣。
為了平息輿論，戚夫人被派去北軍炊事班體驗生活。她拎著瓖玉菜刀切韭菜的時候，樊噲蹲在旁邊啃生蒜，
說︰“嫂子，這捆菜夠俺們吃三天，您剛那一刀下去，削沒了半年的鹽錢。”
當晚，士兵們吃著焦黑的韭菜盒子，集體高唱《伙食改良進行曲》。
不知道誰往炊事班塞了本《呂後菜譜》，首頁寫著︰“粗糧細做，素菜葷燒，皇後教你花小錢辦大事”。
三個月後，戚夫人收到一個神秘禮盒。
打開一看，是一套純金舞衣，還附了一封信，上面寫著︰
“粉絲眾籌，望重振旗鼓”。
戚夫人感動得不行，試穿的時候，皮膚卻開始潰爛——原來衣料浸過巴豆汁混合朱砂的毒藥。
呂雉在椒房殿听著戚夫人的慘叫，悠然翻開《後宮管理條例》修訂版。
新增的第七十二條寫著︰
“禁止接收不明來源演出服”，
落款處蓋著劉邦沾酒漬的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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