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埠貴清了清嗓子，喉結上下滾了滾，臉上堆起幾分為難的笑，
手還不自覺地摩挲著手里的賬本，急忙開口“大伙的心意我懂，也知道是為了公平。
可話說回來，咱當初辦這年夜飯，我和一大爺、二大爺也沒少費心，從買食材到記賬，
我天天盯著，生怕出岔子。現在讓我們最後分，倒不是怕吃虧，就是這賬得算明白 ——
萬一最後剩下的食材不夠我們三家分，那咋辦？總不能讓我們仨白忙活一場，
連頓年夜飯都吃不上吧？”
人群里頓時起了騷動，老鄭往前湊了兩步，立馬反駁“三大爺，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
剛才一大爺都保證了，不少大伙一口，肯定也少不了您仨的！您天天記賬，
那小本本上記得比誰都清楚，還能算不明白剩下的量夠不夠？”
閆埠貴趕緊擺手，胳膊都快甩到臉前了，語氣里帶著幾分委屈“老鄭，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食材這東西，分著分著就容易有損耗，萬一最後剩下的不夠，
我家老婆子和孩子還等著吃呢！再說了，我家交的票證跟大伙一樣多，
按道理也該跟大伙一起分，哪能因為是牽頭的，就非得最後分？這要是傳出去，
人家還以為我閆埠貴想佔便宜，才故意往後拖呢！”
何雨柱看不下去了，從人群里擠出來插了一嘴“三大爺，您就別在這兒算計了！
院里誰不知道您會過日子，一分錢能掰成兩半花，可這會兒明顯東西就不夠分，
您再插一腳，讓大伙兒咋過這個年？”
“那你意思，我們家人就不用過年了？” 閆埠貴被戳中心思，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干脆也不裝了，直接把賬本 “啪” 地拍在旁邊桌子上，翻著頁說“不是我算計，
是這賬得公平。你看，咱剩下的餃子、饅頭、肉菜，按‘標準人’算都得減半分，
可要是最後分，萬一有人多拿了點，到我們這兒就不夠了。依我看，要不這樣 ——
我們三家跟大伙一起分，但分的時候最後一個領，這樣既不搞特殊，
也能讓大伙放心，你們看行不行？”
何雨柱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一下，剛想點頭同意，劉清儒又冒了出來，插話說“三大爺，
您扯了這老半天有啥用？東西就剩這麼些，不管是按人頭分還是按戶數分，
每家分到的東西肯定不夠咱出的錢票數，您不想著分完東西，剩下的錢票數該咋辦，
倒是先計較上分東西了？”
閆埠貴被問得一愣，眼楮瞪了瞪，心里嘀咕
“東西少了又不賴我，憑啥不能計較分東西？”
剛想反駁，就被易中海搶先打斷“老閆！就按大伙兒說的，咱仨最後再分。
事情本來就是咱仨起的頭，這會兒出了岔子，咱仨得有個擔當，別讓人看笑話。”
閆埠貴還是不想松口，他 “啪” 地合上賬本，張嘴還想說什麼，易中海卻沒給這個機會。
“鐵柱。” 易中海沖著劉清儒抬了抬下巴，說“時間不早了，咱先商量著把東西分了，
讓大伙兒先過這個年，至于錢票的事兒，咱明兒開個會，再討論這事兒成不？”
“嗯！也成。” 劉清儒點了點頭，心里盤算著
“反正好處我已經佔了，其他的事兒跟我沒關系。”
算是同意了他的說法，也沒死咬著不放。
看到劉清儒點頭同意，易中海也算是松了口氣，心里暗忖
“還好沒鬧出ど蛾子，不然這年都沒法過了。”
隨即他湊到臉色難看的閆埠貴身邊，壓低聲音說“老閆，你這會兒能別再算計了嗎？
賬本在你手里握著呢，剩下的東西有多少，你心里不是有數兒嗎？
分東西的時候盯緊點，還能少了咱仨的份兒？”
閆埠貴听著，手指摳著賬本邊角，心里還是不踏實
“萬一真少了咋辦？我家幾口人還等著吃飯呢，可不能吃虧。”
解決了三位大爺分食的順序，分食材的事總算能往下推進。
獨居的小吳猛地從凳子上站起來，眉頭皺成了疙瘩，嗓門也提了起來
“按人頭分可不行！我就一個人，吃不了多少，可當初交的肉票跟人家三口之家一樣多，
現在豬肉白菜餡餃子還少了，要是按人頭算，我分到的更少，這算哪門子公平？依我看，
得先把剩下的食材算清楚，豬肉白菜餡餃子剩多少、雞蛋韭菜餡和三鮮餡各剩多少，
還有饅頭、肉菜、魚，先列出來，按戶數分一份基礎的，剩下的按人口勻，這樣才合理！”
小吳的話只得到何雨柱點頭贊同，何雨柱還搭腔“沒錯，小吳這話說得在理！”
可家里人多的街坊立馬不樂意了。
張嬸急得臉都紅了，拍著大腿嚷嚷“小吳，你這話說的不對！我家四口人，
倆孩子正是能吃的時候，豬肉白菜餡餃子本來就少了，要是按戶數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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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家四口跟您一口人分到的一樣多，那我們娃不得餓著？當初計劃餃子的時候，
就想著大人孩子都得夠吃，現在雖少了點，也得按人頭分才對！再說了，被偷的那部分，
總不能讓我們老實人吃虧，分剩下的食材，就得按當初定的人頭標準來！”
劉海中一看兩邊吵得臉紅脖子粗，趕緊叉著腰喊“都別吵了！听我的！
吵來吵去有啥用？得想個實在辦法！”
他這話一出口，棚子里暫時安靜了些，
可大伙臉上的不樂意還沒消，都等著看他能說出啥章程來。
這時閆埠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湊上前插了話，語氣里帶著點急
“當初咱商量辦這年夜飯的時候，明明白白定了全院 63 個大人、31 個孩子，
餃子按大人十個、孩子五個備，饅頭按大人兩個、孩子一個備。現在倒好，
豬肉白菜餡餃子少了四十個！雞蛋韭菜餡也少了二十個！就三鮮餡還剩點，
總共豬肉白菜餡就剩 63x10 + 31x5 40 745 個，雞蛋韭菜餡 380 個，三鮮餡 390 個；
饅頭沒少，共 63x2 + 31x1 157 個；二十斤肉里十五斤做了餃子餡、五斤炖了紅燒肉，
現在紅燒肉少了一多半，剩下的也就夠兩三戶分的；魚還少了一條鯉魚、一條帶魚，
就剩八條了！依我看吶，先把饅頭分了，還按當初定的大人兩個、孩子一個，
再把餃子按人頭分，豬肉白菜餡不夠的話，用雞蛋韭菜餡和三鮮餡補，
肉菜和魚三戶分一份，這樣多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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