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肖遙你在想些什麼？怎麼表情這麼奇怪？”
白幼雪歪著腦袋，看著不斷拍自己腦袋的肖遙，有些疑惑。
這孩子是咋了？怎麼看起來傻乎乎的，敲自己腦袋干啥子？
肖遙回過神來，有些尷尬，自己剛剛怎麼說呢，就像是男生喝完飲料之後會用瓶子敲敲自己的腦袋一樣，嗯...你應該懂我意思吧？
“額...那個沒什麼事，忽然發電了，哎呀...你先別管我，你現在在干嘛呢？”
肖遙趕忙扯開話題，不然到時候指不定就被白幼雪想成智障兒童了。
白幼雪點了點頭，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試卷，有些苦惱道︰
“這次做的實在是太粗心了...不然不會扣這兩分的...”
看著白幼雪情真意切的表情，似乎是真的在為這兩分而傷心，肖遙這次可謂是演都不演了，狠狠的扯了扯嘴角。
那我這四十一分算啥？
哦不...那我丟掉的五十三分算啥？
“對了肖遙，你考的怎麼樣？”
白幼雪有些好奇，她很想和肖遙考一個大學，並且肖遙也答應了，雖然說他是個體育生，算分的方式跟自己不太一樣，但這次的物理測試也不是很難，怎麼的也應該有個八十分吧？
肖遙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試卷藏了藏，打著哈哈開口︰
“嗯...還行吧，這次比較簡單，比之前高了十多分呢...”
听到這話，白幼雪也放心了下來，看來肖遙也是在進步著的，真希望他能考好一點，這樣他們就能上同一個大學了呢。
肖遙面無表情，但心里卻是有些心虛。
我明明也沒騙她啊，心虛個啥呢？
算了，物理居然考這麼低，看來真的得發奮圖強了！
我要認真听課了！
想到這，肖遙不禁猛地抬起頭，滿臉認真的看著講台上的各種符號。
“嗯...？這個θ是什麼玩意？”
“等等...那是什麼公式，我怎麼沒見過？”
“哎呦我去...電子原來是帶負電的？”
“我淦了...還是多練練體育吧...”
十分鐘後，肖遙眉毛皺成一個“川”字，他的看著講台，滿臉的生無可戀。
不過好在中午的時間只有二十分鐘，沒一會自己就可以美美的睡個中午覺了。
等到王良志走後，肖遙連忙拿書蓋住了自己的臉，立馬就趴下了。
白幼雪看著如此迅速就能夠入睡的肖遙，不禁在心里感嘆一聲︰
“年輕就是好。”
她又自顧自的學習了一會兒，也終于抵擋不住疲憊，畢竟走讀生睡覺的時間是會比住宿生少一點的。
她枕著自己的胳膊，如雪般的白發肆意的傾瀉在桌面上，她睡顏恬靜，唇角還帶著淡淡的微笑。
但就在她睡著後沒一會兒，一旁邊的肖遙卻是拎起了自己臉上的書，對著白幼雪微微一笑。
他對著面前的空氣自言自語︰
“小白兔...我得確定一些事情...”
“不然我可能真的沒有辦法...立刻有...”
他悄咪咪的站起身，連桌椅都沒有踫到，徑自走出了教室。
————
高良新獨自坐在莞東七中為他準備的臨時辦公室內，他端著一個杯子，上面冒著熱騰騰的氣，水上還漂著幾片茶葉。
他很是愜意，覺得在學校里當個心理老師比在醫院里面輕松多了，畢竟學校里的學生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心理問題，自己處理起來就跟算一加一一樣簡單。
還有一些則是單純來看自己的，甚至有的女學生還會悄咪咪的摸自己的手。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想到都快四十歲了，居然還這麼有吸引力。
他喝了一口茶水，桌子上放著一本《夢的解析》，他最近對潛意識的研究頗有興趣。
他看了看時間，應該再過一會兒自己的徒弟就要來找自己了，畢竟她還是個高三學生，沒什麼時間。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高良新有些詫異，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到，不過今天來的也太早了些吧？
他站起身來，微笑著打開門，卻是陡然愣住了。
怎麼是我徒弟的小白鼠？他怎麼在這？
“你怎麼來了？”
高良新挑了挑眉頭，自己現在對肖遙的病可幫不上忙，除非他還想嗑點藥。
肖遙溫和一笑︰
“瞧你這說的，沒事我就不能來看看你嗎？”
“高...叔...”
高良新一听，眉頭微微蹙起，他知道，肖遙這回是遇到麻煩了，不然應該叫自己作高醫生，而非更親切的高叔。
“進來坐吧。”
他露出了自己那招牌性的笑容，給肖遙拉開了凳子，倒了杯茶。
肖遙道了聲謝，隨後便是拿起茶水，自顧自的喝了起來，也沒說話。
高良新並不著急，也沒催促，他知道，肖遙在組織著自己的語言。
“高叔。”
“我在听。”
兩人各自說了一句話，又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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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抓著杯子，輕輕的開口︰
“我的病似乎又發生變化了...”
高良新微微挑了挑眉，神情也嚴肅了許多。
“之前我應該跟你說過...我所看見的梁泠，一直都是一種死亡的狀態呈現在我的眼前...”
“她的臉色蒼白，沒有一絲活人的血色...但卻又沒有腐爛，也沒有一絲死亡的味道...”
“她就像當初躺在病床上那樣...成為了一具沒有呼吸的玩偶...”
“可是他現在又變了，我不知道是真實發生的幻夢，還是因為我主觀上的臆想...”
“她好像重新活了過來...”
“她對我說的話不再是那些死亡的怨毒與憤恨...”
“而是充滿了希望，她在開導我，她撫摸著我的胸膛，感受著那顆跳動著的心髒...”
“她對我說‘直視你的心’...那一刻我真的以為她活了過來...”
“我似乎感受到了她手掌的溫熱，可當我想要去觸踫她時...”
“卻發現他只是一個虛擬的幻夢...剎那間的泡影...”
“我現在真的分不清了...”
肖遙抬起頭，眼眶微微濕潤。
高良新面色嚴肅，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自己也患著跟肖遙同樣的病，卻是根本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他沉吟了一陣，緩緩開口︰
“梁泠第一次發生變化是什麼時候？”
肖遙深吸了一口氣︰
“是我第一次與別的女孩擁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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