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趙立春，已經滿頭大汗了。
這時候，高育良走過來鼓掌說︰“趙書記，這球打得真棒。
"
“還是同偉配合得好。
"趙立春笑著回答。
趙立春微微一笑，他不是傻子，當然看出祁同偉是在有意討好自己。
不過呢，哪怕知道這是故意配合，祁同偉能做得這麼好，也讓他很滿意很開心。
畢竟比起那些明明有能力卻裝作什麼都不會的人，祁同偉的表現更讓人喜歡。
三個人簡單聊了幾句，就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
趙立春喝口水，開口說︰“同偉，跟我說說你的新特警計劃吧。
"
“好的，趙書記，事情是這樣的……”祁同偉準備開始匯報。
"別這麼正式，咱們私下聊聊，隨便聊聊。
"趙立春擺擺手讓他放松點。
"好 。
"祁同偉點了點頭，心里已有底兒，笑著接著說︰“兩個月前我去燕京開完會，順便去看了看那里的特警隊伍，發現他們跟咱們漢東的差得挺多，不管是裝備還是人手，都不如咱們這邊。
回去之後，我就根據漢東的實際狀況，再加上最近發生的幾件大事，設計出一套新的特警突擊小組計劃。
"
“這小組主要是對付恐怖暴力犯罪、嚴重暴力案件，專門抓那些火力猛的壞蛋。
另外，還得管管鬧事、流氓搗亂這些大事，還得負責重要活動的安全保衛和特殊巡邏任務。
"祁同偉說得很起勁，趙立春時不時點頭表示贊同。
可是當他提到第一批資金要三億的時候，趙立春眉頭輕輕皺了下。
旁邊的高育良瞧見了，笑著插話說︰“同偉，改進特警這事是好事，書記應該支持。
不過，新東西嘛，總得先試試。
不如先在光明區做個試點，要是效果好，再推到京州甚至全省也不晚。
試點的話，兩三千萬就夠了吧。
"
“育良同志說得對。
"趙立春笑了下，對祁同偉說︰“同偉，你先做個試點方案，下周一開會的時候拿出來。
"
“明白，書記！”祁同偉假裝興奮地點點頭。
他早知道一下子推到全市乃至全省不太可能，所以干脆先提大目標，再慢慢往下調。
一開始要三億，要是不給，就降到三千萬，相差十倍，趙立春肯定答應。
大家又聊了一會兒，趙立春因為運動量大，讓秘書安排午飯。
沒多久，一群人一起去吃飯。
飯後，趙立春看起來有點累，畢竟上午打了場網球，需要休息。
祁同偉和高育良都很識相地告辭走了。
路上，祁同偉開車，高育良坐在後座，慢慢開口問︰“同偉，你最近這麼積極，是不是真想進部里？”
祁同偉愣了一下，笑著反問︰“老師，我想進就能進嗎？”
祁同偉一直想進部級，因為只有進了部，才算真正的高位領導。
哪怕是副職，級別也是實打實的。
所以他只能拼命攢資歷，這樣才能光明正大地爭取位置。
按規矩，一般從廳長升到副部級，至少得三年。
不過，特別優秀的或有特殊需求的，可以破格提拔，甚至越級提拔。
但如果試用期沒滿或者提拔不到一年，就不能破格提拔。
而且連續破格提拔和越兩級提拔都不行。
所以到了2014年劇情開始時，祁同偉開始努力爭取進部，因為時機成熟了。
不過，祁同偉現在還有別的路可走，就是立大功、破大案，爭取越級升職。
高育良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等明年吧，等掃黑除惡專項工作組結束了，你再辦幾件漂亮的大案，我盡量幫你往上走一步。
"祁同偉一听這話，立刻眼楮發亮，忙不迭地道謝︰“多謝老師！”高育良笑了笑︰“別謝我，是你最近的變化讓我挺滿意的。
之前擔心你得意忘形，現在看來可以試試了。
"高育良心里清楚，自己年紀大了，如果不盡快升職，就會慢慢退到幕後。
只有趕緊把祁同偉推上去，他才能安心退休。
以前祁同偉心浮氣躁，把親戚們都安排好了，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的親戚們早就離開，他還辦了幾件不錯的案子，心思也從拉關系轉到了工作上，不再整日琢磨那些事。
這些轉變，讓高育良看到了祁同偉的成長。
祁同偉的進步是好事，能進中央那就更好了。
另一邊，在陳岩石家。
鄭西坡愁眉苦臉地對陳岩石說︰“陳老，這事您無論如何都得幫忙！蔡成功在外頭借了好幾個億，還把大風集團當抵押品。
要是他還不了，那些債主肯定不會放過大風集團，我們這些老工人就完了。
"陳岩石神情嚴肅，他沒想到蔡成功不但沒搞好事業，還欠下巨額債務。
他冷冷地問︰“現在什麼情況？”鄭西坡委屈地答道︰“廠里亂成一團，王委員去找蔡成功，結果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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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婆孩子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肯定是跑了。
這下好了，廠子沒弄好，欠下一屁股債，還跑了，我們這些工人都怎麼辦呢？”陳岩石堅決地說︰“那些債主是非法放貸，而且蔡成功未經大風集團同意就私自抵押，根本不合法。
即便打官司，他們也贏不了。
"
陳岩石在檢察院工作這麼多年，自然清楚蔡成功偽造簽名的事，那些債主只能找他，不能直接針對大風集團。
"話雖如此，陳老您也知道，這好幾個億的債務，債主找不到蔡成功，肯定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
“即使找到蔡成功，他也沒錢還。
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那些放貸的人會輕易放過大風集團嗎？”
鄭西坡有些憂慮地說︰“如果他們輸了官司，可能會鋌而走險，干些違法的事！”
“他們敢！”陳岩石臉色一沉，“如果他們敢胡來，我就直接派人抓他們。
"
看著陳岩石義正言辭的模樣，鄭西坡嘆了口氣︰“陳老，事情沒您想的那麼簡單。
您想想，如果有人欠您幾個億不還，抵押的東西也拿不到，您會怎麼做？”
陳岩石當然明白鄭西坡話中的暗示，但他身為退休的老干部，有些話不便直說，只能裝傻充愣︰“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報警打官司唄！”
陳岩石嘆了口氣︰"這官司不知道要打多久，他們肯定想盡辦法逼著咱們交出大風廠。
"
鄭西坡知道陳岩石是在裝傻，畢竟他在檢察院待過，見過不少這種債務糾紛，有的甚至鬧出了人命，他肯定也不是第一次見到。
陳岩石皺眉換了話題︰"蔡成功到底跑哪去了？"
"不清楚，沒人知道，連他老婆孩子都不知道。
王老板都快急死了，要是蔡成功一直不現身也不還錢，那些債主肯定要把大風廠給收走了。
"
鄭西坡假裝委屈地說︰"陳老，當年就是您堅持讓蔡成功當上大風廠的老總，後來改成集團也是您讓他當董事長的。
"
"這麼多年，大風廠的情況您應該最清楚……蔡成功把廠子弄得沒訂單沒效益也就算了，現在還想把整個廠子毀掉，讓我們一百多號工人失業，幾千家屬都沒飯吃。
"
鄭西坡明白這話有點撕破臉的意思，但不說不行。
要是不說，等債主找上門，他們怎麼跟那些債主硬剛？
王老板雖然厲害，但也就敢在市里折騰，真跟那些債主對著干？開玩笑呢，白天鬧完，晚上回家估計就得倒霉！
在市里最多被關起來，不會鬧出人命。
但債主不一樣，誰擋他們的財路，誰就得完蛋。
唉——
看到鄭西坡這樣說，陳岩石也開始後悔當初的決定。
當時陳岩石覺得蔡成功腦子靈活，比廠里的其他人精明一些，就把大風廠交給他了，以為他這點小聰明能管好廠子。
可陳岩石忽略了專業的活兒得交給專業的人做。
蔡成功沒文化，學歷也不高，就靠小聰明，開始時確實能拉來不少訂單。
可後來民營企業越來越規範，國家對生產的標準要求也越來越高。
就靠這點小聰明，怎麼拿下幾百萬、幾千萬的大單子？
現在陳岩石也是束手無策，雖然官司肯定能打贏，因為蔡成功未經工人同意就把廠子抵押了，這本身就是違法的。
但那些債主才不管這些，如果官司輸了，他們就會采取強硬手段。
陳岩石雖然人脈廣，兒子還是反貪局局長，但這幾十億的債務可不是說免就能免的。
那些人不敢動陳岩石，難道還不敢動鄭西坡、王這些普通工人？
鄭西坡說︰"陳老，高總說了，那些債主一個個心狠手辣，到時候找些亡命之徒，殺個人也就賠二三十萬。
他們覺得借出去的錢那麼多，不在乎再多花幾百萬。
"
陳岩石一听頭疼，忽然想起什麼，問︰"哪個高總？"
鄭西坡答道︰"勝天地產的高小琴高總，她還給了我張名片。
"說著，把名片遞給了陳岩石。
陳岩石瞧了一眼名片，臉色沉了下來︰"高小琴？山水集團的那個女人？"他想起鄭西坡的話，心頭一震，懷疑這可能是高小琴故意放蔡成功走，然後想用便宜的價格吞掉大風集團。
想到這里，陳岩石來了精神，對鄭西坡說︰"老鄭，你先回吧，這事我找人問問。
"
鄭西坡雖不明所以，但見陳岩石願意幫忙，便點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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