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本來挺嚴重的，但因為他是個主角團成員，結果輕輕松松就逃過一劫，還讓他女朋友成了大風服飾集團的新掌門人。
看來跟著主角混，就算是個小配角也能混得不錯。
祁同偉開車停下來，打給張秘書，叫他查查鄭乾在網上發的東西是不是謠言。
要是有問題，就通知市局直接帶走審問。
"行，祁廳長，我來辦。
"
“別忘了搞清楚證據。
"
“明白，祁廳長。
我看他微博上的好多東西都是瞎編的，已經影響挺壞的了。
"
“嗯，你去吧。
"
祁同偉點點頭。
其實他對這種小人物沒什麼興趣，知道他不過是想出名罷了，更懶得理會。
不過呢，雖然他不在乎，但也不能讓對方太過分。
不然別人會覺得他好欺負，欺負到頭上都不計較？
祁同偉又啟動車子，要去檢察院了。
他還想著這幾天陪“小可可”玩玩呢。
京州，菜鳥外賣公司。
高小琴的辦公室里突然出現了熟人。
"高總！”蔡成功滿臉真誠地看著高小琴，“我現在真的沒辦法了，您無論如何都要幫幫我！”
高小琴笑著回應︰“蔡總，不至于吧？你們大風集團前幾年不是挺好的嗎？”
作為京州商圈里的熟人，大家對彼此都很了解。
蔡成功的大風集團在本地也算大企業，有130多個員工。
以前它是國企，雖然虧得很慘，欠了好多債，但後來國企改革時，這些債務都被上面抹掉了。
所以大風廠現在是家沒有負債的新廠，雖然設備舊了點，但還能用，地方也夠大，再加上老工人技術熟練，蔡成功因此當上了董事長。
當時已退休的陳岩石還靠關系從京州外貿局弄來了第一單生意，救活了大風廠。
到了九十年代末，中國加入世貿組織，大風廠要是把握住機會，一定能飛黃騰達。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現在才是關鍵。
"蔡成功苦笑道，“去年煤價瘋漲，我就借了八千萬買了個煤礦。
"
“沒想到今年國家出台新政策，開始收煤礦了。
現在我的礦場被卡住了，工人也沒法干活，貸款也要到期了，真的是頂不住了。
"
蔡成功其實還有件事沒提。
去年他能拿到采礦許可證，是在煤炭價格瘋漲的時候，全靠找丁義珍幫忙，答應給丁義珍三成干股。
按當時的行情，一噸煤賣八百一十塊，蔡成功的八千萬投進去，刨去利息，至少能掙幾個億。
可到了年中，煤價掉到了六百九，年底更低。
雖然還是賺錢，但賺得少多了。
蔡成功也沒太當回事，賺得少就賺得少唄。
誰知道今年初，國家出了新規，私人煤礦都不讓隨便挖了。
所以年初起，好多煤老板都跑去娛樂圈試運氣了。
他們手里有閑錢，但不知道怎麼投資，存銀行肯定是虧的。
進娛樂圈一方面想試試別的門路，另一方面，這些煤老板大多學歷不高，就想圖個樂呵。
娛樂圈美女多，他們自然眼紅。
去年煤價最高的時候，娛樂圈的車筱不就嫁給山西的首富了嗎？那個人最開始也是做煤的，後來搞成了鋼鐵集團。
"你到底欠了多少？”高小琴皺著眉頭問，“我記得大風廠效益不是挺好的嗎？”
“好？哪有那麼好。
2008年金融危機，跟我們合作的幾家外國公司全倒了，這些年我們一直在找新的伙伴。
為了找伙伴，我們升級機器、買新料子、設計新款，但都沒用，競爭太狠了。
"
蔡成功猶豫了一下，接著說︰“現在還差六千萬還貸款。
不過高總您放心，我們已經找到新伙伴了，這筆錢分兩年還清就行，利息是銀行的兩倍！”
听完這話，高小琴眼楮微微眯起，心里突然冒出個大膽的念頭。
大風集團生產一直不穩，董事長還借集團名義在外頭欠了不少債，這不是正好有機會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戲嗎？直接把大風廠的地盤弄到手豈不是更好？高小琴以前在山水集團上班，對京州的城市改造計劃多少懂點。
大風廠的位置就在市政府舊城改造的核心位置，雖然這事還在談，能不能成還沒準兒。
畢竟舊改涉及人力、物力、財力太大，不如直接在郊區買地蓋樓劃算。
但現在蔡成功自己找上門來了，不妨試試？簽借款協議時，對方肯定得拿東西抵債，蔡成功最有價值的不就是大風廠和那塊地嘛？這樣一來，勝天地產的第一步棋不就走了出來？到時候祁廳長知道了，肯定會夸自己能干！
祁同偉︰“……”謝了！
“高總，這次您一定要幫幫我。
"見高小琴不回話，蔡成功急了。
"蔡總，不是我不幫你。
"高小琴回過神來，故意皺眉說道，"我現在已經不是山水集團的人了，手里股份也賣光了，轉投了一個做外賣的小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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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外賣大戰，我大部分錢都花在廣告上了。
所以你讓我立刻借錢給你，這不太合適吧？"
蔡成功急忙搖頭︰"不不不，高總您誤會了，我真的沒那個意思。
我知道您離開山水集團了，但我知道您是個熱心腸，所以才來找您的。
您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我陷入困境吧？"
"嗯~"高小琴裝模作樣地沉思片刻，才開口道︰"這樣吧蔡總，給我三天時間想想。
"
"三天？不行高總，時間太久了，我的貸款後天就到期了。
"
"那你為什麼不找銀行？"
"我……我之前找過了。
"蔡成功低著頭，有點尷尬。
他現在四處欠債，只能靠大風集團的名頭到處借錢，拆東牆補西牆。
就像那些網貸的老毛病一樣，還不上就換個平台貸新債還舊債，越陷越深。
本來只借了幾千塊，結果利息翻滾，最後背上了十幾萬的債務。
蔡成功就是這樣，之前借了八千萬買礦，想翻身，結果不僅沒翻身，反而更慘了。
"那這樣的話，我實在不好借給你。
"高小琴皺眉說道，"蔡總，咱們認識這麼多年，算得上老朋友了。
但在生意場上，六千萬可不是個小數目。
"
"你要是借了還不上我怎麼辦？"
听他這麼說，蔡成功猶豫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這，我……要不我用大風廠的股份抵債！"
高小琴反問︰"我記得大風廠的股份是大家共有吧？"
"是，但我佔大頭！"
"這樣，那行，蔡總，我最晚明天早上給你答復，可以嗎？"
"高總，能不能現在就說清楚？"
"現在？"
"對，要是你不方便，我得趕緊找別的路子。
"
"我再問問。
"
高小琴看蔡成功急成這樣，怕他出去真去找別人借錢。
萬一別人借了，她的努力豈不是白費？
于是，高小琴站起身，走到外面讓秘書給蔡成功換了杯茶，然後拿出手機，走到走廊里撥通了祁同偉的電話。
"喂，祁廳長，有個事想跟您請教一下。
"
"什麼事？"
"您還記得大風集團的蔡成功嗎？"
"他？"
祁同偉有些意外，高小琴怎麼會又牽扯到蔡成功身上，趕忙問︰"有點印象，怎麼了？"
"他剛才來找我借錢，說之前買礦借了八百萬……"
高小琴簡單說了下情況。
祁同偉對蔡成功的外債毫不在意，反問道︰"你是想借錢給他？"
“嗯，我打算借點錢。
看著蔡成功欠了一屁股債，大風集團的債務肯定不小。
以前在山水集團的時候，就听聞李達康打算對老城區進行拆遷改造……”
嘶——
這事又跟大風廠扯上關系了？
祁同偉低頭想了一會兒，這事可以讓高小琴別摻和，但她分析得確實有道理。
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輕易放棄？
“這樣，你先跟蔡成功說，讓他用工廠工人的集體股權作抵押，只要拿到抵押，立馬給他錢。
"
“可不一定有人願意答應的。
"
“肯定有人不願意，不過沒關系。
蔡成功為了拿到錢，肯定會偽造集體簽名。
到時候你直接到工廠揭露他，再去法院告他！”
“什麼？”
高小琴有點懵。
祁廳長這是什麼意思？
“祁廳長，為什麼要告發他呢？”
高小琴疑惑︰“不告發他不是更好嗎？”
“這樣，我們可以等蔡成功還不起錢，再找陳清泉幫忙，把大風集團的股權轉到我們名下！”
哎呀！
果然還是這一套。
看來高小琴還沒擺脫這個套路。
"這麼做沒問題，不過你得知道，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而且，就算拿到了那塊地也沒什麼用。
"
祁同偉搖搖頭，繼續對著手機講。
我知道李達康想通過舊城區改造提升政績，為以後升官做準備。
但你覺得趙瑞龍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塊肥肉嗎？
？趙瑞龍！
對，怎麼把他給忘了。
高小琴皺眉，略顯抱歉地說︰“對不起，祁廳長，是我的疏忽，居然忘了我們已經退出山水集團，跟趙瑞龍沒什麼關系了。
"
誰不知道趙瑞龍把京州當成了自己的地盤，只要是有錢賺的地產生意，他都想要插一腳。
一旦李達康的舊城改造計劃開始，大風集團的這塊地立刻會成為眾人關注的目標，所有人都盯著它。
趙瑞龍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一定會花最小的代價把它搞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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