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是絕對存在的。
就連歷史上的偉人們，偶爾也會有一些自己的小小私心，何況普通人？
里奧抱緊灰發女孩，女孩已經失憶了不假，但每次發瘋的時候，還是能偶爾想起些什麼，然後在吃藥的時候，再一次忘個干淨。
有些藥物可以讓人痴傻，還好她沒有給你吃這樣的藥物。
“你是誰？”
“我是你朋友，里奧。”
……
等不到任何回答，像上帝突然按下了靜音鍵。
松開懷抱，路逸才繼續說話︰“我不認識你，我腦子里沒有你，我沒有什麼朋友。”
這句話像一把刀子一樣，但那又怎樣呢？一切早已無法挽回了。
“那你現在有了。”
我不知道要怎樣才能獲得你的原諒，這個世道本身就不公平，我也只是，想為這個世界做得更多而已。
也包括，保護你。
“你余生的所有時間，我都會盡我所能的保護你，忙碌了這麼多年，你也是該好好休息了。”
也可以……不用再折磨自己了。
我知道從神壇跌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你從雲端跌落凡間，被迫成為一名“凡人”，甚至連凡人都不如的精神病患者。
這對誰來說都是一次重擊。
病毒再一次，從路逸的眼中溢了出來。
不僅是精神力被破壞，無法鏈接構造體，還有病毒潛藏在他身體里的情況，讓精神治療變得極為緩慢。
它想耗死你。
飛出的紅色粒子轉移到里奧的身上，漸漸的，暴走的能量才平息下來。
“你看，成為代行者也沒什麼壞處，不是嗎？我能……我起碼能幫到你吧？”
灰發少女眼神失焦，心思完全不在他上面。
里奧牽住女生的手，用自己掌心的溫度，溫暖這雙早已被冬日寒風肆虐過的雙手。
像在自言自語，沒人在听。
路逸像一只木偶一樣，看著里奧胸前的勛章，然後伸手，扯了過來。
“別扯，我會取下來給你的，衣服會扯壞的。”
其實不會，衣服質量很好，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過分近了。
剛取下勛章，路逸拿著勛章就跑掉了。
又開始發瘋了，拿著勛章上的別針一下又一下的扎在自己的手腕上，一顆顆小小的血珠冒了出來，然後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看見血，路逸的情緒竟安定了下來。
把血抹上手臂，抹在臉上，好像這樣就可以得到安撫一樣。
“路逸！”
這是不對的，但是……好喜歡血，好喜歡傷口，好喜歡痛苦，好喜歡眼淚……
我是妹妹了，我現在是妹妹了，我應該像妹妹一樣，我應該把我自己砍碎，我應該吞掉那枚勛章，讓別針上的尖刺劃傷我的喉嚨！
就像……我妹妹一樣。
“醒醒，你不是思渺！不要再這樣傷害自己了！”
卡特琳娜抱住路逸，唱著他們國家里獨有的童謠，精神控制能力者是有優勢的，而里奧只是npc，即使成為代行者，也依舊是npc。
路逸的眼楮開始漸漸清明起來，然後，突然哭了起來。
卡特琳娜把勛章丟出窗外，捂著路逸的耳朵柔聲道︰“沒有勛章了，沒有勛章了，不哭不哭，我把壞東西都丟掉了，沒有了，不好的事情都沒有了……”
勛章……原來才是導致你發瘋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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