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維煉器
《七律•四維煉器》
星砂左眼溯流光，
鼎鑄右瞳窺大荒。
糖影千重歸一念，
時空萬縷化孤芒。
高維投影形非碎，
低界臨摹意未傷。
煉器原來參拓撲，
永生未必是虛妄。
雲辰的指尖在虛空中劃出一道道金色光痕，每一筆落下，空氣中就多出一縷細密的紋路。沐雪瑤站在一旁，雙手捧著那個不斷顫抖的糖人，眼中滿是擔憂。
\"小糖的情況越來越糟了。\"她輕聲道，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雲辰沒有抬頭，繼續勾勒著復雜的空間結構。\"再堅持一會兒，四維煉器法需要絕對精確。\"他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左眼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淡銀色，瞳孔中仿佛有星辰流轉。
煉器室中央懸浮著一個由光線構成的立方體，隨著雲辰的刻畫，這個立方體內部逐漸顯現出更加復雜的結構——那是一個超立方體在三維空間中的投影，四維空間的結構被強行壓縮在三維世界中展現。
\"雪瑤，把小糖放進去。\"雲辰終于停下手中的動作，轉向沐雪瑤。
沐雪瑤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將糖人放入光立方中。那糖人只有巴掌大小，做工精巧，此刻卻像被無形的手撕扯一般，身體不斷出現重影，仿佛有無數個糖人重疊在一起，又不斷分開。
\"意識分裂癥...\"雲辰低聲說道，\"普通器靈最多出現意識模糊，但小糖的情況是真正的分裂，就像...\"
\"就像被復制了無數次。\"沐雪瑤接話道，眼眶微紅，\"三天前還好好的，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雲辰深吸一口氣，雙手結印，光立方內部頓時亮起無數細小的符文。\"四維煉器法第一步——意識上傳。\"
光立方中的糖人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它的身體開始分解，化作無數光點。那些光點並非隨意飄散，而是沿著特定的軌跡流動，逐漸填滿整個光立方的內部結構。
沐雪瑤倒吸一口冷氣︰\"你在分解小糖？\"
\"不，是轉化。\"雲辰全神貫注地控制著光點的流向，\"三維世界的器靈無法承受意識分裂，但四維空間可以。我要把小糖的意識上傳到這個特殊結構中。\"
隨著光點填滿光立方，一個奇妙的現象發生了——從不同角度看去，光立方內部呈現出完全不同的圖案。正面看是一朵綻放的花，側面看卻是一座微縮的城池，從上方俯瞰又變成了一片星空。
\"這就是四維結構在三維的投影。\"雲辰解釋道，\"小糖的意識現在同時存在于無數個三維切片中，但又是一個整體。\"
突然，光立方劇烈震動起來，內部的光點開始無序亂竄。雲辰臉色一變︰\"不好！結構不穩定！\"
沐雪瑤迅速上前，雙手按在光立方兩側︰\"我來穩定靈力流動！\"她的掌心泛起柔和的白光，與雲辰的金色靈力交織在一起，勉強穩住了即將崩潰的結構。
\"堅持住！\"雲辰咬牙道，\"還差最後一步！\"
就在這危急時刻，煉器室的門被推開，海蘭快步走了進來。她看了一眼室內的情形，二話不說加入了靈力輸送的行列。
三人的靈力匯聚在一起，光立方終于穩定下來。內部的糖人已經完全化為光點，但這些光點現在呈現出一種奇妙的和諧狀態，仿佛無數個獨立個體，又仿佛一個統一的整體。
\"成功了？\"沐雪瑤小心翼翼地問道。
雲辰長舒一口氣︰\"第一階段成功了。小糖的意識已經被上傳到這個四維結構中，暫時不會繼續分裂了。\"
海蘭走到光立方前，仔細觀察著內部的光點分布︰\"有意思...這不是普通的意識上傳。\"她轉頭看向雲辰，\"你發現了嗎？這些光點的分布模式。\"
雲辰皺眉凝視片刻，突然瞳孔一縮︰\"這是...時空結構？\"
海蘭點點頭︰\"普通的器靈依附于器物存在，但這個糖人...它的本體不是糖，而是時空本身。\"
沐雪瑤听得一頭霧水︰\"什麼意思？小糖不是糖人器靈嗎？\"
雲辰的眼楮越來越亮︰\"不，我們都想錯了。小糖不是糖人產生的器靈，而是時空在這個糖人上的具象化表現。\"他指向光立方，\"看這些光點的分布，它們在模擬時空的拓撲結構。\"
海蘭補充道︰\"所以它會出現意識分裂的癥狀——因為它本質上不是分裂，而是同時存在于多個時空點上。在三維世界看來就像分裂了一樣。\"
雲辰突然想到了什麼，快步走到工作台前，翻出一卷古老的竹簡︰\"《器靈本紀》中記載過類似的情況——"靈非物生，乃時空之漣漪"。我一直以為這只是比喻...\"
\"現在你親眼見到了。\"海蘭微笑道，\"真正的器靈本體是時空結構本身，器物只是它在三維世界的載體。\"
沐雪瑤看著光立方中的光點，眼中漸漸浮現理解的神色︰\"所以...小糖沒有生病？\"
\"不，它確實出了問題。\"雲辰搖頭，\"但不是我們以為的意識分裂，而是...投影紊亂。\"他指向光立方的不同面，\"看，這些投影本應該和諧統一，但現在出現了不協調。\"
海蘭若有所思︰\"就像一面鏡子碎了，每一片碎片都反射出完整的影像，但角度不同導致看起來像是多個個體。\"
\"正是如此！\"雲辰興奮地拍手，\"所謂分裂，實則是高維度的整體在不同時空點的投影！我們需要做的不是治療分裂，而是調整投影參數！\"
接下來的時間里，三人合力調整光立方的內部結構。雲辰負責主要的空間重構，沐雪瑤穩定靈力流動，海蘭則提供理論指導。隨著一次次微調，光立方內部的光點逐漸呈現出更加協調的分布。
\"看那里！\"沐雪瑤突然指著一個角落驚呼。
光立方的一角，光點自發地凝聚起來，漸漸形成了一個微小的糖人形狀。這個糖人與原先的小糖一模一樣，但給人的感覺更加...完整。就像從一幅平面畫突然變成了立體雕塑。
\"投影歸一...\"雲辰喃喃道，\"我們成功了。\"
隨著第一個糖人形成，光立方其他部位也開始出現類似的凝聚現象。令人驚奇的是，從不同角度看去，這些糖人呈現出不同的姿態，但都散發著相同的氣息——那毫無疑問是小糖的意識。
\"太神奇了...\"沐雪瑤伸手觸踫光立方表面，一個微型的糖人立刻走到她手指對應的位置，做出回應的動作，\"小糖...你能听到我嗎？\"
光立方內部的所有糖人同時點頭，動作完全同步。
海蘭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才是它真正的樣子——一個跨越維度的存在。在四維空間里它是統一的整體，在我們三維世界看來則是多重的投影。\"
雲辰突然感到一陣眩暈，扶住了工作台。他的左眼傳來劇烈的刺痛感，視野中突然涌現無數星辰般的光點。
\"雲辰！\"沐雪瑤趕緊扶住他，\"你怎麼了？\"
雲辰勉強擺擺手︰\"沒事...只是消耗過度...\"他抬頭看向沐雪瑤，卻發現她的表情變得驚愕。
\"你的眼楮...\"她輕聲說。
海蘭遞過來一面銅鏡，雲辰看向鏡中的自己——他的左眼已經完全變成了星砂般的質地，無數微小的光點在眼中流轉；而右眼則浮現出復雜的鼎紋圖案，如同最精致的煉器紋路。
\"這是...\"雲辰自己也震驚不已。
\"維度之眼。\"海蘭的聲音帶著敬畏，\"左眼觀星，右眼煉鼎。傳說中能夠直視時空本質的煉器師才會出現的異象。\"
沐雪瑤擔憂地問︰\"這...這是好事嗎？\"
雲辰適應著新的視野，發現眼中的世界已經完全不同。他能直接看到物體的四維結構，看到靈力的高維流動，甚至能看到...時空本身的紋理。
\"我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他最終說道，\"但我知道，我們剛剛觸及了煉器之道的全新境界。\"
光立方中，無數小糖的投影同時微笑，仿佛在印證著他的話。雲辰突然明白，器靈的秘密遠比他想象的深邃，而今天的一切，只是一個開始。
他的星砂左眼中，倒映著整個宇宙的拓撲結構；鼎紋右眼里，則燃燒著永不熄滅的煉器之火。在這雙重視野下，世界的真相正緩緩揭開它神秘的面紗。
欲知後事如何，請听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