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12月中旬,葉貴年和梁青的婚事終于定下來。
    等到他結婚那天,葉景川起了個大早,準備一會去看熱鬧。
    “南梔你去不去湊熱鬧,老葉家娶媳婦買了三轉一響,早就在我們村傳開了,這可是幾年來的獨一份,今天肯定有不少人去看。”
    葉景川湊到正在做針線活的慕南梔跟前,希望她能跟他一起看熱鬧。
    “這麼冷的天我才不去。”
    “走嘛,去瞧瞧。”
    葉景川忍不住拉起慕南梔的手,輕輕轉動她手指上的金戒指,那意思在明白不過,這麼好看的金戒指當然要去顯擺顯擺了,讓大家都看看,她日子過的有多幸福。
    慕南梔又怎麼會不知道葉景川那些小心思,最終磨不過他,帶上圍巾和帽子跟他一起去看熱鬧。
    12月中已經非常冷了,但三轉一響的魅力還是非常大的,兩人去老葉家時,門口已經圍滿了人。
    縫紉機和收音機特意擺放在院子里,讓大隊的人都看看,老葉家還是非常有實力的。
    兩人站在外圍,隱約能听到大家小聲議論。
    “真沒想到老葉家家底這麼厚,三轉一響都能買上。”
    “讓我出去借錢買,我也能買上啊,只是苦了新娘子,一嫁過來就要跟著還債。”
    葉厚德四處借錢這事根本就瞞不住,大隊里但凡是個有腦子就不會眼紅他買的三轉一響,甚至還有人感覺他們一家腦子有包,才會打腫臉裝胖子。
    “哎,你們听說梁青和葉貴年的事吧,我有個親戚是漯河大隊的,那天他就去了,你們是沒看到,那場面不是一般熱辣,大老爺們看了都怕長針眼。”
    “這個梁知青看著挺正派一個人啊,沒想到能做出這麼出格的事來。”
    “只能說好女怕郎纏,听說之前葉貴年天天往漯河大隊跑。”
    “你們別打岔啊,趕緊說說到底怎麼個辣法啊。”
    “那個白啊。”
    幾個小青年說起  艷的事來立馬興致高昂,最後越說越離譜,葉景川都不好意思站在那邊听。
    兩人換一個地方,剛站穩就听劉萬琴笑咪咪的說道,“景川和南梔也來湊熱鬧啊,你們怎麼沒進去幫忙。”
    “還是算了吧,萬一我進院子,今天在出個什麼事,我奶奶還不全都怪在我頭上。”
    按理說葉貴年結婚,葉遠山一家人都應該來幫忙,吃酒的,可老葉家連面子功夫都不想做,直接就沒通知他們一家。
    這事做的不是一般難看,葉景川自然要好好給他們宣揚一下。
    葉景川和劉萬琴說話時,慕南梔整理了一下圍巾,眼尖的劉萬琴一下就看到她無名指上的金戒指。
    “我滴老天爺,南梔你這都帶上金戒指了,給我看看。”
    “我賣隨便賺點錢全都帶南梔和我媽手上了。”葉景川在旁附和道。
    “你可真舍得花錢。”
    劉萬琴知道金戒指的事,相當于整個小河大隊都知道了,等梁青嫁過來,不出兩天她也會知道,不知道她面對老葉家一堆破爛事和幸福的慕南梔會作何感想。
    三人正說著話,不知道誰大聲喊道,“新娘子來了。”
    葉景川一扭頭,就看到葉貴年騎著自行車載著一身紅梁青遠遠過來,他騎的不快,身邊跟了一群小孩。
    新娘子來了,立馬有人去點鞭炮。
    一般結婚最少放兩掛大鞭炮,鞭炮越響預示著兩人婚後越幸福。
    可鞭炮剛點上響了沒幾個,突然不知道為何啞火不響了。
    慕南梔疑惑的嘀咕道,“怎麼鞭炮不響了?”
    “誰知道,估計老葉家買的鞭炮質量不好。”
    “呃?”
    就在慕南梔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鞭炮又被人點著響起來,可惜這次依然只響了幾下就不響了。
    這下連放鞭炮的人也有些懵,害怕後面鞭炮在啞火,就沒敢再繼續點了。
    雖說封建思想要不得,但大家多多少少還是信一些,結婚這樣大喜的日子里,鞭炮接二連三突然滅了確實不怎麼好寓意。
    老葉家大門外三五成群不少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說葉貴年和梁青這段婚事怕是不能長遠。
    小河大隊幾十年來那麼多結婚的,就沒听說誰家鞭炮出問題的。
    院子里剛才還喜滋滋的丁春花,在看到鞭炮啞火時那臉色更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本來她就因為梁青要那麼多彩禮和三轉一響恨的慌,今天又出了這樣的事,她更是不待見她,心中更是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只等她進門在收拾她。
    剛到門口的葉貴年和梁青,也因為鞭炮的事臉色不怎麼好看,但今天兩人結婚,兩人只能強撐著,先進堂屋拜堂。
    今天老葉家在堂屋擺了兩桌喜酒,等新人拜完堂賓客入坐,有人端來茶水,瓜子,花生,喜糖招待大家。
    這個點離著中午喝喜酒還有段時間,葉厚德卻想趁著人多,拿早就準備好的精裝白酒顯擺一下。
    平時盒裝白酒都封的很好,用手一下就能拿起來,可偏偏葉厚德拿酒盒時,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酒盒底部一下開了,只听啪的一聲脆響,一整瓶白酒掉在地上,瞬間滿屋都是濃郁的白酒味。
    看著一地酒瓶碎片,葉厚德整個人都傻眼了,硬是站在那里半天沒反應過來。
    “哎,老頭子你高興的手都抖了,好好一瓶白酒就這麼砸碎了?”
    丁春花听到聲音跑過來,看著一地碎酒瓶,她只感覺心疼的厲害,一瓶紙盒裝的白酒要6塊錢啊,如果不是為了葉貴年結婚,他們哪里舍得買這麼貴的酒,現在倒好就這麼砸了。
    “砸就砸了,你絮絮叨叨什麼。”
    臉色難看至極的葉厚德比丁春花還心疼那瓶酒。
    平日他也好兩口,但家里日子緊巴,他根本不舍得買這麼貴的酒,只有逢年過節才舍得喝個一塊一瓶的白酒,他還想著葉貴年結婚好好喝一頓,結果還被自己砸了,他心里好受才怪。
    門口看熱鬧的人群並沒馬上散去,不少人還等著撒喜糖呢,堂屋碎酒瓶的事不少人都看到了。
    有幾個上了年紀大爺看的是直搖頭,喜酒還沒喝酒砸了,真真是晦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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