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17，東部戰區空軍基地雷達站。
趙志強布滿血絲的眼楮緊盯著雷達屏幕，他已經在值班室連續工作了18個小時。指尖殘留的咖啡漬在鍵盤上留下褐色的痕跡，第三杯速溶咖啡已經見底。突然，主屏幕上07號扇區的波形出現了一個細微的抖動。
“07號扇區，不明回波。”他的聲音因為長時間未說話而嘶啞，手指迅速敲擊鍵盤調出輔助監測系統，“高度8000，速度1.8馬赫，未識別應答信號。”
整個雷達站的氣氛瞬間凝固。值班軍官陳建三步並作兩步沖過來，軍靴在地板上發出沉重的悶響，帶起一陣微風掀動了桌上的文件。他盯著那個以詭異正弦波軌跡移動的光點，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啟動敵我識別程序，全頻段掃描。”陳建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右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配槍，“通知防空指揮中心，準備啟動"紅盾"應急預案。”
刺耳的警報聲驟然響起，紅色警示燈開始旋轉，將整個雷達站染成血色。技術員們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出密集的噠噠聲，電子對抗系統啟動時發出特有的高頻嗡鳴，空氣中彌漫著臭氧和緊張的氣息。
“識別信號發射完畢......無響應！”趙志強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目標持續接近，已越過警戒線！距離120公里！”
陳建一拳砸在通訊按鈕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這不是演習！重復，這不是演習！確認敵機入侵，啟動一級戰備！”
——619，血狼小隊宿舍。
尖銳的警報聲穿透了黎明時分的寧靜。李昊在警報響起的第一秒就睜開了眼楮，瞳孔在黑暗中迅速收縮。他一個翻身下床，作戰服已經套在了身上，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軍用皮靴在走廊上發出沉重的回響，他挨個踹開隊員的房門。
“全員戰備！三十秒集合！”他的吼聲在走廊里回蕩，聲音大得震下了牆上的灰塵。
各個宿舍門幾乎同時被撞開。
徐哲的作戰服拉鏈只拉到一半，露出里面被汗水浸濕的背心，鎖骨上還留著昨天訓練時的淤青；王凱邊跑邊往嘴里塞著能量棒，腮幫子鼓得像只倉鼠，右手已經在給步槍上膛；林濤的機槍槍管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光芒，指節因用力握著槍柄而發白。
白夜的房門最後打開。少年黑色的短發還滴著水珠，顯然剛用冰水洗過臉。水珠順著他的下頜線滑落，在領口洇開深色的痕跡。他的異色瞳在警報燈的閃爍下顯得格外銳利，右手已經本能地搭在了腰間的戰術匕首上。
“什麼情況？”方烈最後一個沖出來，嘴里還叼著半塊壓縮餅干，紅棕色的寸頭上翹著一撮不听話的頭發，作訓服的領子還窩在里面。
李昊掃了一眼腕表，表面在警報燈下泛著紅光︰“不明飛行器入侵，指揮部緊急召集。”
——622，基地地下指揮中心。
厚重的防爆門液壓系統發出嘶鳴，緩緩開啟。血狼小隊八人快步走入，作戰靴在金屬地板上敲出整齊的聲響。指揮中心內燈火通明，巨大的電子沙盤佔據了整個中央區域，十幾個屏幕同時顯示著不同角度的雷達圖像，藍光映照在每個人緊繃的臉上。
戰區司令員張文遠站在沙盤前，肩膀上的將星在燈光下閃閃發亮。他抬頭看向李昊，眼角的皺紋顯得格外深刻，像是用刀刻上去的。
“情況緊急，長話短說。”張司令的手指在沙盤上劃出一道紅線，指甲因為用力而泛白，“三分鐘前，一架不明身份戰機突破我防空識別區，目前已經深入領空20公里。”
沙盤上的紅色光點不斷閃爍，像是一滴刺眼的鮮血。白夜的目光鎖定在那個光點上，異色瞳微微收縮，左眼的藍灰色在屏幕反光下幾乎變成銀色。
“機型確認了嗎？”李昊沉聲問道，聲音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
情報參謀迅速調出一組數據，投影在中央屏幕上︰“雷達特征比對顯示，80概率為f35c，但電子信號特征異常，可能經過特殊改裝。熱源信號顯示...駕駛艙內有生命體征！”
王凱吹了聲口哨，聲音在凝重的氣氛中顯得格外刺耳︰“喲，老美最新款的玩具？這是來串門還是找死？”
“安靜！”李昊瞪了他一眼，眼神鋒利得能殺人，轉向司令員時又恢復了冷靜，“對方意圖？”
張司令的臉色更加陰沉，下巴上的肌肉繃出凌厲的線條︰“飛行軌跡直指西北科研基地，那里存放著"玄鳥"項目的核心資料。”
指揮中心內一片嘩然。林濤的指節捏得咯咯作響，機槍的背帶被他扯得繃直︰“媽的，偷東西偷到我們頭上了？”
“紅旗9防空系統已經就位。”防空指揮官報告道，聲音因為緊張而發尖，“但目標飛行高度在攔截盲區邊緣，最佳方案是戰機攔截。”
張司令看向時鐘，秒針走動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我們的飛行員就位還需要多久？”
“最快十八分鐘。”作戰參謀額頭滲出冷汗，在燈光下閃閃發亮，“但敵機十分鐘內就會進入科研基地的打擊範圍。”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籠罩了指揮中心。徐哲不自覺地看向白夜，發現少年的手指正在無聲地敲擊著大腿，節奏精準得像是在倒計時，指甲在作戰褲上刮出細微的聲響。
李昊突然轉身，作戰靴在地板上碾出刺耳的聲響。他目光如炬地看向方烈︰“你飛過殲10c，總時長多少？”
方烈懶散的表情瞬間消失，眼神變得銳利如鷹，嘴里的壓縮餅干不知何時已經咽下︰“326小時，包括夜間作戰和復雜氣象條件。”
指揮中心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個紅棕色頭發的通訊專家身上。張司令的眉頭緊鎖，在眉心擠出一個深深的“川”字︰“李隊長，你的意思是...”
“讓他上殲20。”李昊的聲音不容置疑，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方烈是我們隊里唯一有實戰飛行經驗的，而且他熟悉所有電子對抗系統。”
作戰參謀差點跳起來，手中的文件夾啪地掉在地上︰“這太瘋狂了！殲20和殲10c完全是兩回事！控制系統、武器系統、氣動特性...”
方烈卻已經站直了身體，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容，露出兩顆尖利的虎牙︰“給我五分鐘熟悉操作手冊，我能飛。”
張司令的目光在方烈和李昊之間來回掃視，最終重重拍下決定，手掌砸在金屬桌面上發出巨響︰“立刻準備！地勤人員注意，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