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場的小木屋里，暖氣片發出輕微的嗡嗡聲，松木的清香混合著熱空氣在房間里流動。
血狼小隊九人站在客廳里，面對著只有五個床位的窘境，地板上散落著剛脫下的滑雪裝備。
“這怎麼分？”林濤撓著頭，打量著狹小的臥室，粗壯的手臂比劃著床的尺寸，“我們九個人呢，這床看起來睡兩個人都夠嗆。”
周陽的機械臂彈出全息投影，藍色的光線在昏暗的房間里勾勒出房間平面圖︰“根據人體工程學計算，每張床最多容納兩名成年男性，前提是...”
他頓了頓，機械關節發出輕微的 嗒聲，“關系足夠親密。”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轉向白夜和徐哲。
徐哲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從耳尖一直蔓延到脖子；而白夜依舊面無表情
“凌淵自己一張床。”李昊果斷決定，聲音在木屋的木質結構中產生輕微的回音，“他身上有傷，踫到就不好了。”
他說著看了眼凌淵蒼白的臉色，後者正靠在牆邊，右手無意識地按在肋部。
凌淵沒有推辭，只是感激地點點頭。
他的額頭上還有未干的冷汗，走路時微微佝僂著背，顯然傷勢還在折磨著他。他默默走向最靠窗的那張床，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像是踩在碎玻璃上。
“剩下四張床...”李昊環顧眾人，手指在虛空中點數，“我和王凱，周陽和方烈，林濤和楊毅...”他故意拖長音調，目光落在徐哲身上，“那小白就...”
“我和小白一起！”徐哲脫口而出，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響亮。他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結結巴巴地補充，“我...我是說...小白可能不習慣和別人...呃...擠在一起...”
王凱壞笑著用手肘捅了捅徐哲的腰，壓低聲音道︰“懂，都懂~老樹開花了這是。”
白夜歪頭看了看徐哲通紅的耳朵，又掃視了一圈其他隊友促狹的表情，最終只是淡淡地說︰“隨便。”
他走向靠牆的那張床，把暗夜之星小心地放在床頭櫃上，動作輕柔得像在放置什麼易碎品。
夜深了，木屋里的燈光一盞接一盞熄滅，只剩下壁爐里的余燼發出微弱的紅光。
徐哲站在分配給他們的床前，手足無措地捏著睡衣下擺。
這張床確實很小，寬度目測不超過一米二，兩個成年男性躺上去肯定會緊貼在一起。床單是簡單的灰藍色，在昏暗的光線下看起來幾乎是黑色的。
“我先去洗漱。”白夜放下暗夜之星，轉身進了浴室。水聲很快響起，隔著磨砂玻璃能看到模糊的身影在移動。水蒸氣漸漸彌漫開來，帶著沐浴露的清新氣息。
徐哲僵硬地坐在床邊，听著水聲，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各種畫面。
他用力搖頭，試圖把這些念頭趕出去，結果對上王凱從隔壁床投來的戲謔目光。王凱夸張地做著口型︰“緊—張—了？”
“閉嘴！”徐哲抓起枕頭砸過去，被王凱輕松接住，後者還故意把枕頭抱在懷里，做了個陶醉的表情。
李昊嚴肅地咳嗽一聲，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都早點休息，明天還有訓練。”但借著微弱的光線，徐哲分明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
浴室門打開，白夜擦著頭發走出來。
他換上了寬松的睡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胸膛。水珠順著他的脖頸滑落，消失在衣領深處。
徐哲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急忙移開視線︰“我...我也去洗漱！”他幾乎是逃進了浴室，差點被自己的拖鞋絆倒。
冷水沖在臉上，徐哲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鏡子里的他滿臉通紅，像個情竇初開的高中生，眼楮里閃爍著慌亂的光芒。
“冷靜，徐哲，”他對自己說，聲音在水流的嘩啦聲中幾乎听不見，“只是睡一張床而已...就像訓練時那樣...對，就像野外生存訓練...”
十分鐘後，徐哲磨磨蹭蹭地走出浴室，發現白夜已經躺在床的一側，背對著他，呼吸均勻，似乎睡著了。
他松了口氣，輕手輕腳地爬上床，盡量不踫到對方。床墊因為他的動作微微下陷，發出細微的吱呀聲。
白夜的聲音突然在黑暗中響起︰“靠近點，你會掉下去。”他的聲音帶著睡意的沙啞，比平時低沉許多。
徐哲僵住了，身體繃得像塊木板︰“沒...沒關系，我這邊夠...”
話沒說完，白夜翻過身來。兩人瞬間面對面，近到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拂過臉頰。白夜的異色瞳在黑暗中微微發亮，像是夜行動物的眼楮，帶著一絲不耐煩。
“我說，”白夜一字一頓地重復，溫熱的氣息噴在徐哲臉上，“靠近點。”他伸出手，抓住徐哲的手臂往自己這邊拉了拉。
徐哲硬著頭皮往中間挪了挪，兩人的膝蓋不可避免地踫到了一起。
即使隔著睡衣，他也能感受到白夜皮膚的溫熱和肌肉的線條。他的心跳快得像是剛跑完十公里負重越野，在胸腔里咚咚作響。
“再近點。”白夜皺眉，聲音里帶著困倦的鼻音，“你那邊只剩三十公分了。”
徐哲又挪了一點，這次他們的手臂也貼在了一起。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生怕白夜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手。”白夜突然說，眼楮半閉著，似乎隨時會睡過去。
“什...什麼？”徐哲的聲音都變調了，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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