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機後，白夜的座位被安排在李昊和徐哲之間——這是血狼小隊心照不宣的安排，永遠把最小的成員保護在最安全的位置。
凌淵坐在白夜正後方，隨時能伸手踫到他的頭。這種保護性的陣型已經刻進了他們的骨髓，即使是在民用航班上也不例外。
“安全帶。”李昊提醒道，見白夜沒動，直接俯身幫他系好。他的手指擦過白夜的腰側，引來少年一個輕微的瑟縮。
白夜皺眉，異色瞳中閃過一絲不滿︰“我自己會。”
“知道你會。”李昊拍拍他的肩，眼中帶著長輩特有的寵溺，“但我想幫你。”他的語氣溫柔卻不容拒絕，像在對待一個鬧脾氣的小孩。
王凱坐在過道對面，笑嘻嘻地遞過來一個眼罩，上面印著卡通狼頭圖案︰“小祖宗，要睡會兒嗎？飛行時間三小時呢。”他晃了晃眼罩，“薰衣草填充的，助眠。”
白夜搖頭，從背包里掏出一本《高級彈道學》開始看，修長的手指輕輕翻動書頁，動作優雅得像在演奏樂器。
徐哲偷偷瞥了一眼書頁，被那些復雜的公式晃花了眼，不由得佩服地多看了一會兒白夜專注的側臉。
飛機開始滑行時，周陽從前面座位回頭，機械臂遞過來一副特制耳塞︰“小白，耳朵不舒服的話告訴我，這個可以調節氣壓。”耳塞是軍用的，外表低調但科技感十足。
“我再說一次，我不是小孩。”白夜頭也不抬地說，手指在書頁上輕輕劃過一道公式。
“知道知道。”眾人異口同聲地回答，語氣中的敷衍幾乎要溢出來，然後繼續各忙各的——林濤掏出一包零食塞給白夜，是他最喜歡的巧克力曲奇；方烈調好平板的電影字幕大小，確保白夜如果想看不會費力；楊毅甚至問空姐要了條毛毯，仔細地疊好放在白夜腿上。
白夜看著突然堆滿腿上的各種物品，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他抬頭看向李昊，後者正一臉慈愛地看著他，活像在看自家崽第一次出門，眼中的溫柔幾乎要化為實質。
“...我成年了。”白夜強調，聲音里帶著少見的無奈。
“嗯嗯，大人了。”李昊點頭，順手把他翹起的一撮頭發按下去，動作自然得像是做過無數次，“我們小白是大孩子了。”
王凱在旁邊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對對對，特別"大"——”他在“大”字上加了重音，換來白夜一個冰冷的眼刀。
白夜放棄掙扎，低頭繼續看書，默許了隊友們過度的關心。
只有在這些人面前，他才能放下所有戒備，做個任性的“小朋友”——雖然表面上依舊冷漠少話，但眼神已經柔和了許多，肩膀的線條也不再那麼緊繃。
飛機平飛後，空乘開始發放飲料和點心。一位空姐推著餐車來到他們這排，看到白夜的瞬間眼楮一亮，涂著精致口紅的嘴唇微微張開。
“您好，需要什麼飲料？”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目光在白夜臉上停留得有點久，從他那雙罕見的異色瞳到微微抿起的薄唇，再到抱著槍盒的修長手指。
“咖啡，黑...”李昊話沒說完，被王凱夸張地打斷。
“給他熱牛奶，加蜂蜜。”王凱指著白夜，眼中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小朋友還在長身體。”他故意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
白夜從書里抬起頭，死亡凝視，異色瞳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但配上他那張精致的臉，反而顯得更帶感。
空姐噗嗤一笑，職業素養差點崩盤︰“好的，熱牛奶。”她偷偷多看了幾眼白夜的異色瞳，忍不住問道，“您...您的眼楮是...”
“美瞳。”白夜面無表情地回答，語氣冷淡得能凍死人。
“啊，這樣啊...”空姐明顯不信，但也不好追問，“還...還需要什麼嗎？”
“巧克力蛋糕。”徐哲突然開口，聲音比平時柔和許多，“如果有的話。”他的目光落在白夜翻書的手指上，眼神溫柔得不像話。
空姐眼楮更亮了，視線在徐哲和白夜之間來回掃視︰“有的！我馬上去拿！”她快步離開，隱約能听到她小聲對同事說︰“天啊太可愛了那個異瞳小哥！旁邊那個帥哥也好溫柔！他們是什麼關系啊！”
不一會兒，不僅巧克力蛋糕來了，還附帶一堆小點心。
三個空姐輪流“路過”他們這排，每次都會“不小心”多放點零食在白夜的小桌板上。
很快，白夜面前堆滿了各種甜食——精致的馬卡龍、松軟的提拉米甦、撒著金箔的巧克力慕斯...幾乎淹沒了他那本《高級彈道學》。
“這是本航班的特制曲奇...”一位空姐紅著臉放下一個小碟子。
“剛好多了一份布丁...”另一位空姐“順手”放下一杯焦糖布丁。
“要不要試試我們的招牌馬卡龍？...”第三位空姐直接蹲下來和白夜平視，眼中閃爍著星星。
白夜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瞳孔微微睜大，長睫毛在燈光下投下細密的陰影。他猶豫了一下，拿起一塊巧克力蛋糕咬了一口，奶油立刻沾在他嘴角，像個小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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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歡迎啊，小白。”林濤擠眉弄眼，肌肉發達的手臂搭在前座椅背上，“要不要留個電話號碼？我看那個空姐都快把工牌塞你口袋里了。”
白夜懶得搭理他，又咬了一口蛋糕，奶油這次沾到了鼻尖上。他渾然不覺，專注地品嘗著甜食，表情放松了許多，甚至微微眯起眼楮。
徐哲看不過去，抽出紙巾，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別動。”他輕輕擦掉白夜嘴角的奶油，動作自然得仿佛做過無數次，手指不經意間擦過少年柔軟的臉頰。
“啊——”不遠處傳來空姐們壓抑的驚呼，幾個人抱成一團，興奮得直跺腳。
“看到沒看到沒！那個小哥幫他擦嘴！”
“太甜了吧！這是什麼偶像劇劇情！”
“我賭他們是情侶！”
“可是旁邊那個軍官大叔也好寵...”
李昊的咖啡差點噴出來︰“大...大叔？”他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一臉受傷。
王凱笑到發抖，差點從座位上滑下去︰“老李，你今天沒刮胡子，確實看起來比我們老那麼億點點...”他抹了抹笑出的眼淚，“像帶兒子出游的老父親。”
“閉嘴。”李昊黑著臉擦咖啡漬，不小心弄髒了袖口。
白夜又拿起一個馬卡龍，小口小口地吃著，動作優雅得像在品嘗什麼珍饈美味。徐哲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眼神柔軟得不像話，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給。”白夜突然掰了一半馬卡龍遞給徐哲，指尖沾著少許糖粉，“太甜了。”他的語氣依然冷淡，但眼神已經柔和了許多。
徐哲受寵若驚地接過，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從耳尖一直紅到脖子根。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仿佛那不是普通的馬卡龍，而是什麼稀世珍寶。
空姐們的竊竊私語更熱烈了，有人甚至偷偷拿出手機。
“分食！他們分食了！”
“這還不算實錘？”
“我要拍下來...等等我手機呢...”
凌淵從後面伸手，拿走白夜桌上的一塊曲奇，動作快得幾乎出現殘影︰“少吃點甜的，待會又胃疼。”他的語氣帶著兄長特有的關切和無奈。
白夜頭也不回，聲音冰冷︰“還我。”
“叫哥就還你。”凌淵壞笑著晃了晃曲奇。
“...凌淵。”
“叫哥。”凌淵堅持，眼中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
白夜沉默三秒，突然一個肘擊向後，動作快如閃電。凌淵早有預料，輕松躲開，微微扯到了傷口，他笑著把曲奇還給他︰“斯...脾氣見長啊小白。”他揉了揉白夜的頭發，被少年嫌棄地躲開。
空姐們已經快暈過去了，幾個人擠在服務間里瘋狂討論︰
“後面那個也好帥！他們是什麼關系啊！”
“年上組也好好磕...”
“那個冷臉小帥哥是團寵吧？所有人都圍著他轉...”
“我站溫柔帥哥x冷面小可愛！”
吃完點心，白夜滿足地靠在座位上，李昊趁機抽走他那本看到一半的《高級彈道學》。
“休息會兒。”李昊把書塞進自己包里，語氣不容置疑，“長時間閱讀傷眼楮。”他調整了白夜座椅的角度，動作熟練得像專業的空乘。
白夜懶得反抗，閉目養神，長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徐哲小心翼翼地調整了空調出風口，避免直吹他，然後又輕手輕腳地給他蓋上毛毯。
隨著飛機輕微的顛簸，白夜的頭慢慢歪向一側，最終靠在了徐哲肩上。
他的呼吸變得均勻綿長，黑發柔軟地散在額前，有幾縷調皮地翹著。嘴角還沾著一點巧克力醬，讓他冷峻的面容多了幾分孩子氣。
徐哲整個人僵住了，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他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連脖子都染上了粉色。
他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一下姿勢，讓白夜靠得更舒服些，然後輕輕地把少年額前的碎發撥到耳後，動作溫柔得像在對待什麼易碎品。
“拍照拍照！”王凱用氣音說道，偷偷舉起手機。
李昊瞪了他一眼，做了個“安靜”的手勢。但自己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靠在一起的兩人，嘴角微微上揚。
凌淵從後面探出頭，看到這一幕後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輕輕嘆了口氣，從包里拿出一個眼罩，遞給徐哲︰“給他戴上，燈光太亮。”
徐哲點點頭，小心翼翼地給白夜戴上眼罩，手指幾乎沒有踫到少年的皮膚。
白夜在睡夢中皺了皺眉，但很快又舒展開來，甚至無意識地在徐哲肩上蹭了蹭。
空姐們路過時看到這一幕，差點尖叫出聲。幾個人捂著嘴跑回服務間，激動得直跳腳︰
“睡著了！他靠在他肩上睡著了！”
“那個溫柔帥哥的眼神！我的天！”
“這還不結婚很難收場！”
“我要寫同人文！現在就寫！”
王凱壓低聲音︰“你們說，那些空姐會不會已經在社交平台發帖了？”
“肯定啊。”方烈刷著手機，突然瞪大眼楮，“臥槽，這麼快？"驚現超高顏值男團乘機"，已經有五百轉發了...”
周陽的機械臂發出輕微的嗡鳴︰“要不要提醒她們刪除照片？涉及軍事人員...”
“算了。”李昊搖頭，輕輕給白夜掖了掖毯子，“我們穿的是便裝，就當給民航做宣傳了。”
兩個小時的航程在白夜的睡夢中很快過去。當飛機開始下降時，徐哲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小白，醒醒，快降落了。”
白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異色瞳因睡意而顯得朦朧。
飛機著陸時，白夜抱著他的暗夜之星，安靜地等待下機。血狼小隊的成員們像來時一樣圍在他周圍，形成一個保護圈。空姐們依依不舍地目送他們離開，有人甚至偷偷揮手告別。
“下次還坐這班飛機！”王凱回頭拋了個媚眼，引來一陣輕笑。
白夜走在隊伍中間，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眼神已經柔和了許多。
在血狼小隊這個特殊的家庭里，他可以暫時放下狙擊手的冷酷，做個被寵愛的“小朋友”——即使他永遠都不會承認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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