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靶場上彌漫著火藥味。新兵們汗流浹背地趴在地上，手中的步槍槍管已經被曬得發燙。第一輪實彈射擊的成績慘不忍睹，大多數人的靶子上只有零星幾個彈孔。
“就這水平？”李昊冷著臉在隊伍後面踱步，“連固定靶都打不中，還想上戰場？”
新兵們低著頭不敢吭聲。
幾個膽大的偷偷瞄向遠處的樹蔭下——白夜正靠坐在那里，王凱給他遞水，林濤拿著帽子給他扇風，周陽則蹲在旁邊檢查他的裝備。這待遇讓不少新兵心里直泛酸。
“看什麼看？”李昊厲聲道，“集中注意力！”
一個滿臉雀斑的新兵忍不住嘀咕︰“憑什麼他就能在樹底下乘涼...”
旁邊的高個子新兵接話︰“就是，看著跟個少爺似的。這麼年輕，肯定是走後門進來的特種兵。”
“天天戴著墨鏡裝酷...”“說不定根本不會用槍...”“我看就是個花瓶...”
議論聲越來越大，李昊的臉色越來越黑。突然，一聲怒吼打斷了所有人的竊竊私語。
“閉嘴！”
徐哲猛地站起來，臉色鐵青。平日里溫和好說話的他此刻雙眼通紅，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新兵們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嚇呆了，靶場上一片死寂。
“你們懂什麼？”徐哲的聲音在發抖，“就憑你們也配評價他？”
白夜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徐哲的肩膀︰“沒事，不用生氣。”
他的聲音很平靜，卻讓徐哲立刻安靜下來，只是胸口還在劇烈起伏。白夜轉向新兵們，墨鏡反射著刺眼的陽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質疑我的能力？”他淡淡地問。
新兵們不敢出聲，只有那個高個子硬著頭皮道︰“有、有本事證明給我們看啊！”
白夜嘴角微揚，轉身走向射擊位。他從槍架上隨手拿起一把普通狙擊槍，動作熟練地檢查槍械狀態。
“2800米靶。”他頭也不回地說，“看好了。”
新兵們面面相覷——在他們的認知里，狙擊槍的有效射程最多2400米。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白夜調整了下墨鏡，突然將其摘下背對新兵。他臥姿據槍，呼吸漸漸變得緩慢而均勻。整個靶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砰！”
槍聲響起，遠處的報靶器隨即亮起紅燈——命中靶心！
新兵們集體石化，有幾個甚至揉了揉眼楮，懷疑自己看錯了。2800米，用普通狙擊槍，一槍命中？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
王凱第一個笑出聲︰“別想了，你們練十年也趕不上死神。”
凌淵冷冷地補充︰“你們連他百分之一都達不到。”
白夜重新戴上墨鏡，若無其事地走回樹蔭下，仿佛剛才只是喝了口水那麼簡單。新兵們看他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從輕視變成了敬畏，甚至帶著一絲恐懼。
“繼續訓練！”李昊打破了沉默，但聲音里明顯帶著驕傲。
接下來的訓練中，新兵們格外認真。每當有人動作不對，白夜就會走過去輕聲指導。他的教學簡潔有效，往往一兩句話就能點出問題所在。
“呼吸節奏不對。”“扣扳機太急。”“注意風速。”
那個高個子新兵鼓起勇氣問道︰“白班副...您是怎麼做到的？那麼遠的距離...”
白夜思考了一下︰“計算。每一顆子彈的軌跡都是可以計算的。”
“可是...那需要多少練習啊...”
“三年。”白夜平靜地說，“每天八小時。”
新兵們倒吸一口涼氣。這個答案讓他們明白了差距所在——不僅是天賦，更是常人難以想象的付出。
訓練結束後，血狼小隊聚在一起收拾器材。徐哲還沉浸在剛才的情緒中，時不時偷看白夜的側臉。
“你今天...”他猶豫著開口，“太帥了。”
白夜正在擦槍，聞言抬頭︰“只是正常發揮。”<an嘛！那一嗓子把我都嚇了一跳~”
徐哲紅著臉掙脫︰“別、別鬧...”
李昊走過來，拍了拍白夜的肩︰“做得不錯。”
白夜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這個細微的表情被徐哲捕捉到，讓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遠處，新兵們三三兩兩地往宿舍走，還在熱烈討論著剛才的震撼一幕。
“太可怕了...那真的是人類能做到的嗎？”“我現在相信他是憑本事當的特種兵了...”“你們注意到沒，他摘墨鏡的時候...”“噓！小點聲！”
夜幕降臨，宿舍里的新兵們還在討論白天的震撼教育。那個高個子新兵坐在床邊，神情復雜。
“我錯了...”他低聲說，“他根本不是靠關系...”
另一個新兵接話︰“听其他班說，他十七歲就進特種部隊了，比我們還小呢。”
“十七歲？”幾個人同時驚呼。
“噓——”有人示意小聲，“"死神"這個代號也只有他撐得起了吧。”
宿舍里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這個稱呼配上白夜白天的表現，讓他們不寒而栗。
而此時的白夜，正坐在宿舍樓頂，望著滿天繁星。他手里拿著那把白天用過的狙擊槍，輕輕擦拭著槍管。月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單薄卻挺拔的輪廓。
徐哲站在樓梯口，猶豫著要不要打擾這靜謐的一幕。最終，他悄悄退了下去，留下一盒熱牛奶放在門口。
夜風吹過，帶著初秋的涼意。白夜抬頭看了看月亮，起身準備休息。他在門口發現了那盒牛奶，拿起來時還能感受到殘留的溫度。他環顧四周，走廊上空無一人。
白夜輕輕勾起嘴角，這個細微的表情轉瞬即逝。他拿著牛奶回到房間。明天還有訓練，新兵們需要更多的指導，而他，會一如既往地做好自己的職責。
遠處的山巒在月光下起伏，如同沉睡的巨獸。靶場上的靶標靜靜佇立，等待著明天的挑戰者們。一切都那麼安靜，只有夜風輕輕拂過草葉的沙沙聲，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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