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從高級道下來時，白夜發現起點處多了兩個小小的身影——一對看起來不超過七歲的雙胞胎女孩，穿著粉色的滑雪服，正眼巴巴地望著他。
“哥哥...”其中一個怯生生地開口，“你能像剛才那樣...帶我們飛一下嗎？”
白夜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看向李昊。雙胞胎的母親匆匆趕來，滿臉歉意︰“抱歉，孩子們看了您的表演就一直鬧著要學...”
“他很忙。”徐哲立刻擋在前面。
但白夜已經蹲下身，平視著兩個小女孩︰“...危險。”
“我們不害怕！”雙胞胎異口同聲地說，眼楮里閃爍著和白夜如出一轍的倔強。
白夜猶豫了一下，抬頭看向李昊。後者嘆了口氣，點點頭︰“一次。慢點。”
于是雪場上出現了驚人的一幕——白夜一手抱著一個孩子，以令人難以置信的核心力量保持著平衡，在中級道上劃出優美的弧線。
他沒有做任何花式動作，但平穩流暢的滑行已經讓兩個孩子興奮得尖叫連連。
“飛起來了！”“哥哥好厲害！”稚嫩的歡呼聲在雪場上回蕩。
滑到坡底時，雙胞胎依依不舍地摟著白夜的脖子不肯下來。她們的媽媽千恩萬謝，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者，手機閃光燈不斷閃爍。
“請問...”兩個二十出頭的女生怯生生地湊過來，“能...能也帶我們滑一次嗎？我們是南方人，第一次見雪...”
徐哲剛要拒絕，白夜卻點了點頭︰“可以。”
“喂！”徐哲急了，“她們是大人！”
白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所以？”
“所以...所以...”徐哲憋得滿臉通紅，“男女授受不親！”
王凱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大清亡了，徐公公。”
最終白夜還是帶著兩個女生各滑了一次，動作禮貌而專業，手臂只輕輕扶著對方的手肘保持平衡。但即便如此，他精湛的技術還是讓兩個女生驚叫連連，下來時腿都軟了。
“教練！看看人家！”一個女生對著自家目瞪口呆的私教喊道，“這才叫教學！”
教練們面面相覷——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少年只用半天就達到了他們苦練多年的水平，現在連飯碗都要被搶了。
午飯時，林濤刷著手機突然噴出一口熱可可︰“臥槽！我們又上熱搜了！”
雪場神顏少年
動物園狼王滑雪記
求小哥哥教學
三個tag赫然排在熱搜前二十。
點開一看，全是白夜滑雪的視頻——從最初級的流暢滑行到高級道的540度轉體，甚至還有抱著雙胞胎的"親子教學"。評論區已經炸了︰
【這是職業選手吧？！】
【三分鐘我要這個男人的全部資料！】
【等等這不是前幾天動物園馴狼的那個嗎？！】
【他後面那幾個是不是當時擋水的兵哥哥？】
“完了，”王凱扶額，“老陳又要發飆了。”
李昊卻出人意料地沒說什麼，只是把一碗熱湯推到白夜面前︰“喝點熱的。”
白夜小口啜飲著熱湯，對周圍的騷動渾然不覺。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遠處的高級道上，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模擬著轉彎動作。
“下午還想滑？”李昊問。
白夜點點頭，眼楮亮得驚人︰“...想試試後空翻。”
“不行！”七個人異口同聲地吼道，引來整個餐廳的側目。
——
下午的雪場更加熱鬧，不少人慕名而來圍觀“熱搜少年”。白夜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動作明顯拘謹了許多。李昊見狀，直接帶他去了人較少的野雪區。
“這里沒人，”李昊指了指未被壓實的粉雪，“自由滑。”
白夜的眼楮立刻亮了起來。
粉雪上的滑行與壓實的雪道完全不同，需要更強的控制力和爆發力。但這對白夜來說似乎不是問題，他像只發現新玩具的小狼，在雪地里盡情撒歡，揚起一片片雪霧。
凌淵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在雪原上劃出交錯的軌跡。
“看好了。”凌淵突然加速，在一個小坡處騰空而起，做了個漂亮的後空翻，穩穩落地。
白夜的眼楮瞬間亮得像星星︰“教我。”
凌淵搖頭︰“李昊會罵死我。”
“就一次。”白夜難得地堅持。
凌淵看了看他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遠處正在休息的隊友們，嘆了口氣︰“摔了別怪我。”
五分鐘後，當李昊發現時，白夜已經在凌淵的指導下完成了人生第一個後空翻——雖然落地時摔了個跟頭，但立刻爬起來又試了一次，第二次就成功了。
“凌！淵！”李昊的怒吼響徹雪場。
凌淵聳聳肩︰“他學得太快了。”
白夜站在一旁，臉上還沾著雪，眼楮卻亮得驚人︰“...好玩。”
李昊看著兩人，最終只是重重嘆了口氣︰“再有下次，禁足一個月。”
白夜眨了眨眼，居然露出一個幾乎不可察覺的狡黠笑容︰“...那好吧。”
——
回度假村的車上，白夜罕見地顯露出疲憊。他靠在窗邊，睫毛低垂，隨著車子的顛簸微微顫動。徐哲小心翼翼地給他披了條毯子，少年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沒有醒來。
“累壞了。”李昊低聲說，“今天運動量太大。”
“他開心嗎？”徐哲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李昊看著白夜熟睡的側臉，嘴角微微上揚︰“很開心。”這三個字重若千鈞——能讓白夜“開心”的事情，實在太少了。
凌淵坐在前排，透過後視鏡看著白夜安靜的睡顏，眼神微微柔和。
車窗外，夕陽將雪場染成金色。纜車已經停止運行，雪道上只剩下風吹過的痕跡。
但白夜留下的那些優美弧線，那些飛揚的雪霧，那些令人驚嘆的騰空瞬間，已經深深烙在每個見證者的記憶中。
熱搜可以褪去，視頻可能模糊，但這一天，這一刻，這只雪原白狼自由馳騁的身影，將成為血狼小隊最珍貴的回憶之一。
當夜，白夜在睡夢中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嘴角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
而他的手機壁紙，不知何時換成了一張滑雪時的自拍——照片里，雪板揚起一片晶瑩的雪霧，陽光穿透其中，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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