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池是最後的挑戰。在泡過各種溫泉後，跳入冷水池能促進血液循環。
白夜是第一個跳進去的，冷水激得他倒吸一口氣，皮膚瞬間泛起一層可愛的粉紅色。其他人也跟著跳入，頓時鬼哭狼嚎一片。
“臥槽！冰死我了！”
“我的蛋縮回去了！”
“周陽你的機械臂結霜了！”
白夜在冷水中舒展身體，像條白魚一樣游了個來回。水珠順著他優美的背部線條滑落，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凌淵最後一個下水，他的動作干淨利落，入水時幾乎沒有多余的水花。冷水讓他的傷疤微微發白，但他面不改色，仿佛早已習慣了比這更嚴酷的環境。
泡完溫泉，九個人轉戰按摩區。寬敞的房間里擺放著九張按摩床，幾位穿著統一制服的女按摩師已經等在那里。
“哇哦~”林濤吹了聲口哨，“美女姐姐們好！”
領班的按摩師是個三十出頭的干練女性，看到這群客人時明顯愣了一下︰“各位...是軍人？”
“這麼明顯嗎？”王凱笑著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傷疤。
“氣質不同。”按摩師也笑了，“請選項目，我們有中式、泰式、精油和足療。”
經過一番爭論，最終決定嘗試泰式按摩——據說最能緩解肌肉疲勞。白夜趴在中間的位置，好奇地看著按摩師將各種精油倒入小碗。
“您的皮膚真好。”負責白夜的按摩師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手指剛踫到白夜的背就紅了臉，“像玉一樣...”
徐哲在旁邊床上立刻豎起耳朵。
“謝謝。”白夜禮貌地回應，隨即因為按摩師按壓某個穴位而微微蹙眉。
“這里疼嗎？”按摩師放輕了力道，“肌肉很緊呢...”
李昊從另一張床上抬頭︰“他右肩有舊傷，輕點。”
整個按摩過程中，按摩師們不斷發出驚嘆︰
“天啊這肌肉線條！”
“這個傷疤...是槍傷嗎？”
“您們的體格太完美了！”
然而，當一位按摩師走到凌淵面前時，她突然僵住了。
“這......”她看著凌淵背上的傷痕，手指微微發抖，“先生，您的傷......”
凌淵頭也不抬︰“不用按背，按肩膀就行。”
按摩師猶豫了一下，最終輕聲道︰“抱歉，我...我可能不太敢踫......”
領班見狀，立刻走過來︰“怎麼了？”
當她看到凌淵的背時，也倒吸一口冷氣︰“天啊......”
最終，度假村特意找來了一位經驗豐富的男按摩師——據說曾經為職業拳擊手服務過——才敢接手凌淵的按摩。
“這些傷......”男按摩師小心翼翼地問，“需要特別避開哪里嗎？”
凌淵閉著眼楮︰“隨便按，死不了。”
男按摩師︰“......”
白夜在按摩中睡著了。他的呼吸變得均勻綿長，睫毛在燈光下投下細小的陰影，看起來比任何時候都要放松。
“他多久沒好好睡覺了？”李昊小聲問徐哲。
徐哲心疼地看著白夜的睡顏︰“自從...那件事後，就一直睡不踏實。”
按摩結束後，白夜被輕輕叫醒，眼中還帶著惺忪的睡意，頭發亂糟糟地翹著，像個剛睡醒的孩子。這個毫無防備的模樣讓在場所有人都不自覺地放輕了動作和聲音。
凌淵站在一旁，看著白夜，眼神微微柔和。
汗蒸房里熱氣蒸騰，九個人坐在木椅上，汗水順著身體不斷滑落。周陽的機械臂因為高溫開始發出輕微的" 嗒"聲，整個人暈乎乎地靠在牆上。
“我不行了...”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的電路要融化了...”
林濤壞笑著把一瓢水澆在石頭上，蒸汽頓時更加猛烈︰“再加把勁！”
白夜盤腿坐在角落，汗水讓他的皮膚泛著健康的光澤。與其他人的狼狽相比，他安靜得出奇，仿佛在享受這種高溫的洗禮。
“你...不熱嗎？”徐哲喘著氣問。
白夜搖搖頭，伸手接住一滴從天花板滴落的冷凝水︰“...像桑拿。”
“訓練用的。”白夜簡單地解釋，“耐熱訓練。”
眾人這才想起白夜曾經接受過的那些非人訓練，頓時汗蒸房里的氣氛變得有些沉重。
凌淵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汗水順著他背上的傷疤蜿蜒而下，像是無數條細小的溪流。他的表情依舊平靜，仿佛感受不到高溫的炙烤。
“你不熱？”王凱忍不住問。
凌淵睜開眼楮︰“比這更熱的都待過。”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度假村的日式客房寬敞舒適，但九個人堅持要睡一間。服務員推來額外的被褥時，表情像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儀式。
“地上睡七個人，床上睡兩個。”李昊分配道，“小白睡床。”
“我要睡小白旁邊！”徐哲立刻舉手。
“猜拳決定！”林濤提議。
經過一番激烈的角逐，最終李昊以"隊長特權"贏得了白夜旁邊的位置。徐哲哭喪著臉鋪被褥的樣子活像只被拋棄的小狗。
凌淵靠在窗邊，看著他們鬧騰，嘴角微微上揚。
夜深人靜時，一陣細微的"嗡嗡"聲打破了寧靜。
“有蚊子。”白夜突然開口，聲音清醒得不像剛從睡夢中醒來。
幾個男人瞬間彈起，戰斗本能讓他們立刻進入警戒狀態。手機閃光燈、毛巾、拖鞋...各種武器齊上陣，一場針對蚊子的殲滅戰在黑暗中打響。
“三點鐘方向！”
“看我的天羅地網！”
“周陽！你的機械臂能發射激光嗎？！”
白夜坐在床上，看著幾個戰友為了給他創造無蚊環境而上躥下跳，眼中閃過一絲溫暖的笑意。當戰斗終于結束，所有人都氣喘吁吁地躺回原位時，他輕聲說了句︰“謝謝。”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八個鐵血漢子心頭一熱。
“睡吧。”李昊給他掖了掖被角，“明天還有登山活動。”
白夜乖乖躺下，很快又進入了夢鄉。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他的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徐哲趴在地上痴痴地看著，直到王凱一個枕頭砸過來才老實閉眼。
凌淵靠在牆邊，望著窗外的月色，眼神深邃。
這一夜，沒有噩夢，沒有驚醒，只有九個人均勻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一首安眠的夜曲。溫泉的水汽似乎洗去了所有傷痛和陰影，留下的只有難得的寧靜與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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