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部大禮堂內，金色的陽光透過高窗灑在 亮的地板上，將整個空間映照得莊嚴而溫暖。
白夜站在主席台中央，嶄新的少尉肩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與他的瞳孔交相輝映。
台下坐滿了各級軍官，前排是血狼小隊的隊員們，徐哲的嘴角從儀式開始就沒放下來過，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台上的少年。
“經軍委特別會議決定，”陳老將軍的聲音在禮堂內回蕩，老人斑駁的手指輕輕撫過授勛文件，“授予白夜同志一等功勛章，並破格提干為少尉軍餃。”
台下瞬間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白夜挺直腰背敬禮，手指在太陽穴邊繃得筆直，動作標準得像是用尺子量過。他的眼神比從前更加銳利，金色的瞳孔在燈光下如同淬火的琥珀，閃爍著內斂的光芒。
“說實話，”趙首長走上前拍了拍白夜的肩膀，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驚訝，“一開始我真不相信你能克服那種劑量的藥物依賴。”
他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醫療組給的報告說，那種混合制劑的戒斷反應，連受過特殊訓練的特工都扛不住。”
白夜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報告首長，我自己也沒想到能挺過來。”他的聲音很輕，但足夠讓前排的人听清，“可能是...不想讓某些人失望吧。”
說這話時，他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台下的隊友們。
徐哲立刻挺直了腰板，像是接到了什麼無聲的指令；王凱咧開嘴露出標志性的燦爛笑容；就連一向嚴肅的周陽也微微點頭，眼鏡片後的眼楮閃爍著欣慰的光芒。
“放屁！”王凱在台下小聲嘀咕，被周陽用手肘捅了一下，“這小子明明就是鐵打的。”
“注意場合。”周陽低聲警告，但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坐在一旁的李昊嘴角微微上揚。這位經驗豐富的隊長注意到，雖然白夜站姿筆挺如松，但肩膀的線條比從前放松了許多，不再像一根隨時會繃斷的弦。
少年的手指也不再無意識地緊握成拳，而是自然地垂在身側——這是兩周前根本無法想象的改變。
“十七歲的少尉啊，”情報處的周首長走過來，幫白夜整理了一下領口，動作熟練得像是在對待自己的子佷，“比你哥當年還年輕一歲。”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白辰要是知道了，肯定...”
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老首長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白夜的眼楮亮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平靜，仿佛剛才的波動只是光影造成的錯覺。
“我會繼續努力，”白夜的聲音平穩而堅定，“不辜負組織的信任，也不辜負...家人的期望。”
“行了行了，”陳老將軍揮揮手，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別跟老頭子們客套了。去吧，你隊友等著呢。”他朝台下努了努嘴，徐哲已經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眼楮亮得像是裝滿了星星。
回宿舍的路上，幾人有說有笑，像一群剛放學的大學生。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在柏油路面上交織成一幅動態的剪影畫。
林濤正模仿著某位首長看到白夜肩章時瞪大眼楮的樣子，活靈活現的表情逗得大家前仰後合。
“你們沒看見後勤處張主任的表情，”他夸張地瞪圓眼楮，下巴故意往下拉，“活像生吞了只青蛙！”
“那是因為他佷子申請了三次提干都沒通過，”方烈推了推眼鏡，語氣平靜卻一針見血，“看到十七歲的少尉，心理不平衡很正常。”
“十七歲的少尉啊，”方烈轉向白夜，鏡片後的眼楮閃爍著狡黠的光，“比白哥當年還年輕。”
“小白少尉，”徐哲突然正經地敬了個禮，眼中卻滿是笑意，“請問您有什麼指示？需要我幫您教訓這個不懂規矩的家伙嗎？”他指了指躲在王凱身後的方烈。
白夜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徐哲！連你也——”他伸手去抓徐哲的衣領，後者大笑著躲開，兩人在隊伍里追逐起來。
李昊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欣慰。
兩周前，這個少年還蜷縮在醫務室的角落里，祈求一死來結束痛苦；而現在，他居然能和隊友們打鬧嬉戲——這進步比任何訓練成績都更讓人欣喜。
白夜的笑聲突然戛然而止。他的目光鎖定在前方的宿舍樓，身體瞬間繃緊，如同一只發現危險的獵豹。
“怎麼了？”徐哲立刻察覺到異樣，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門。”白夜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我們走的時候鎖了。”
眾人立刻進入警戒狀態。李昊打了個手勢，七個人默契地分散開來，悄無聲息地接近宿舍樓。白夜走在最前面，腳步輕盈得像只貓，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宿舍門虛掩著，里面傳來輕微的翻頁聲。白夜示意其他人停下，自己貼在門邊的牆上，耳朵微微抽動。
“一個人，”他壓低聲音道，“在沙發區，正在...翻書？”
李昊皺了皺眉，打了個戰術手勢。眾人默契地佔據有利位置，王凱和林濤守住後路，方烈和楊毅警戒兩側，周陽和徐哲跟在李昊身後，隨時準備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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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輕輕推開門，門軸發出細微的“吱呀”聲。他的瞳孔猛地收縮成針尖大小——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正悠閑地翻著一本軍事雜志，修長的手指劃過書頁，動作優雅得像個學者。
“蠍子...”白夜的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風。
下一秒，他的速度快到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一個箭步沖上前，左手如鐵鉗般扣住男人的手腕，右手順勢一拉就是一個干淨利落的過肩摔。“砰”的一聲悶響，男人被重重摔在地上，白夜的膝蓋已經抵住了他的後背，手槍不知何時已經出鞘，冰冷的槍口緊緊頂在他的太陽穴上。
“蠍子...”白夜的聲音危險地壓低，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怎麼在這里！”
被按在地上的男人——現在該叫他凌淵——全身瞬間被冷汗浸透。他清楚地感覺到槍口的冰冷觸感，以及身後少年身上散發出的凜冽殺意。
兩兄弟都是瘋子，他在心里哀嚎，這該死的家族基因！
“冷...冷靜點，”凌淵的聲音發抖，努力轉動被壓得生疼的脖子，試圖與白夜對視，“你先把槍放下，听我解釋，好嗎？我沒有惡意的，真的...”
李昊上前一步，手按在配槍上︰“小白，這位是...”
“你們先出去一下。”白夜頭也不回地說，聲音里的寒意讓所有人都怔住了。那種語氣他們太熟悉了——是任務中面對高危目標時才用的“殺戮模式”。
李昊猶豫了一下，目光在凌淵痛苦的表情和白夜緊繃的背影之間來回掃視。最終，他點了點頭︰“五分鐘。我們在門外。”七個隊員退出宿舍，但都沒走遠，警惕地守在走廊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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