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的鐵門突然打開,古老的鉸鏈發出尖銳的呻吟,回蕩在昏暗的地牢中,仿佛在召喚著某種無法言喻的恐懼。
    白夜被拖進來的時候,身形瘦弱的他被扔在地上,渾身布滿了慘烈的傷痕。
    血跡斑斑的雙手拖著沉重的步伐,十根手指早已血肉模糊,指甲被生生拔掉,只剩下慘白的甲床,血珠不斷從裸露的指尖滲出,滴答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的皮膚已經變得蒼白,原本鋒利的五官被血腫和傷痕扭曲,連眼神都顯得空洞。
    他的腳踝上,依稀可見那道深深的高壓電擊痕跡。電擊棒的焦黑印記依然清晰,皮膚邊緣的燒傷散發出一股腥臭的焦糊味。
    白夜的頭發黏在脖背上,混雜著血跡和汗水,低垂的姿勢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眼楮,只能感受到那股壓迫人心的沉默。
    盡管看似失去意識,但他的每個動作仍透露著堅韌不屈,仿佛不願在這漠視生死的審訊者面前屈服。
    他試圖抬頭,但那股強烈的痛楚讓他幾乎無法動彈。
    白夜的唇角微微勾起,卻沒有發出一聲呻吟。傷口處的血液,混合著沙土和腐臭的空氣,滴落成一串串殘酷的證據,證明他依然活著,但似乎也正在接近死亡的邊緣。
    喪彪和另外兩個馬仔架著他,像拖一袋被割開的肉,重重扔進水牢。
    “噗通——”
    污水瞬間淹沒到胸口,刺骨的寒意像無數鋼針扎進皮膚。白夜猛地一顫,渾濁的水面蕩開一圈暗紅色——他身上開裂的傷口正在滲血,血絲在水中緩緩擴散,像某種詭異的生命體。
     蛇站在水牢邊緣, 亮的皮鞋尖輕輕點著水面,激起一圈漣漪。他的聲音溫柔得像在問候老朋友︰“冷嗎?”
    白夜抬起頭,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下微微收縮。他咧開干裂的嘴唇,露出被血染紅的牙齒,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比你媽暖和。”
    喪彪暴怒,抄起一旁的鐵棍就要往下砸,鐵棍破空的呼嘯聲在密閉空間里格外刺耳。 蛇抬手攔住,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不急。”他從西裝內袋掏出一袋鹽,慢條斯理地撕開包裝,“加點料。”
    潔白的鹽粒灑進污水,像雪一樣緩緩溶解。
    “啊——!!”
    白夜的慘叫幾乎掀翻屋頂。鹽水滲入傷口,腐蝕著每一寸裸露的皮肉。他的身體劇烈抽搐,鐵鏈嘩啦作響,手腕上的皮肉被鐐銬磨得翻卷起來,露出森白的骨頭。水面上浮起細小的氣泡,像是他的皮膚正在被無聲地灼燒。
     蛇蹲在水牢邊,手肘撐在膝蓋上,像個好奇的孩子般歪著頭︰“現在願意聊聊了嗎?”
    白夜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冷汗混著血水從額頭滾落。他的呼吸急促得像拉風箱,但眼神依然凶狠,右眼死死盯著 蛇︰“聊......聊你媽......怎麼......生了你......這個......雜種......”
    喪彪再也忍不住,抓起一桶冰塊倒進水牢。冰塊撞擊在白夜裸露的傷口上,又浮在水面,像一層薄薄的刀片,隨著水波晃動,不斷刮擦著他潰爛的皮膚。
    “再加點。” 蛇示意,又撕開一袋鹽。
    第二袋鹽倒了進去。
    白夜的肌肉繃得像鐵塊,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像一條條扭曲的蛇。他的嘴唇已經咬爛了,血順著下巴滴在水里,但硬是沒再叫出聲,只有喉嚨深處發出低沉的、野獸般的嗚咽。
    “硬骨頭。” 蛇點點頭,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那就多泡會兒。”
    鐵門重重關上,水牢陷入絕對的黑暗。
    時間在這里失去了意義。
    白夜不知道自己泡了多久。
    寒冷讓他的思維變得遲鈍,只有疼痛依然清晰,像無數細小的電流在神經末梢跳躍。他的雙腳已經失去知覺,泡在鹽水里的傷口開始發白、潰爛,邊緣翻卷著,像被啃噬過的樹皮。
    水牢里不止他一個“住客”。
    一具腐爛的狗尸漂浮在不遠處,腫脹的肚皮上爬滿蛆蟲,空洞的眼眶里不斷有白色的幼蟲鑽進鑽出。更遠些的角落,還有半截人類的手臂,手指已經泡得腫脹發白,指甲脫落,像五根慘白的肉條。
    白夜開始數心跳。
    1...2...3...
    他在通過心跳計算時間,保持清醒。每數到60,就是一分鐘。
    1783...1784...1785...
    水牢的寂靜被一陣細微的響動打破。白夜的耳朵動了動——是老鼠,至少有四五只,正在啃食那具狗尸。他能听到牙齒撕扯腐肉的黏膩聲響,偶爾還夾雜著爭奪食物的吱吱尖叫。
    9537...9538...9539...
    他的意識開始飄忽,眼前的黑暗里浮現出奇怪的畫面︰父親站在訓練場邊,手里拿著秒表;李昊在罵他動作太慢;徐哲偷偷往他背包里塞巧克力......
    鐵門再次打開時,白夜已經數到。
    蠍子站在門口,手里拎著一個醫療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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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環顧四周,確認沒有監控後,快步走到水牢邊,靴子踩在水漬上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還能說話嗎?”他壓低聲音,語氣里帶著白夜從未听過的急切。
    白夜的睫毛上結著冰霜,嘴唇烏紫,但右眼依然睜著,瞳孔在黑暗中微微發亮。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鐵鏈發出輕微的踫撞聲,敲出一串摩斯密碼︰
    【• •••• •】hy)
    蠍子沒有回答,而是從醫療箱里取出一支注射劑。針管里的液體呈淡藍色,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微光,像是將一片星空濃縮在了玻璃管中。
    “止痛藥。”蠍子將針頭對準白夜的頸靜脈,聲音壓得更低,“特種部隊專用,能撐12小時。”
    針尖刺入皮膚的瞬間,白夜猛地抓住蠍子的手腕。他的手指像鐵鉗一樣扣住對方脈搏,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眼神銳利如刀。
    蠍子任由他抓著。
    “兩天。”蠍子湊到他耳邊,呼吸噴在結冰的耳廓上,“再撐兩天。”
    止痛藥開始起效,一股暖流從頸部蔓延至全身。白夜的肌肉稍稍放松,但眼神依然警惕。
    “誰派你來的?”他嘶啞地問,聲音像是從破碎的風箱里擠出來的。
    蠍子沒有回答,只是將一把微型銼刀塞進他手腕鐐銬的縫隙里,刀身冰涼,沾著某種潤滑油脂。然後他站起身,恢復了那副冷漠的表情,聲音陡然提高︰“好好享受。”
    他一腳踢翻水牢邊的水桶,鐵桶砸在地上發出巨響︰“ 蛇哥明天還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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