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他們的對話,喬縣丞內心不知滋味,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給自己滿上,繼續喝。
幾百條人命,竟如此不值錢,對方連官帽子都沒有丟,只是被貶。
他甚至能想象,經過這些所謂世家權貴的運作,過幾年,這個狗官就會從嶺南,重新被調回來。
喬縣丞一連喝了十幾杯,越喝心里越不爽。
他以前不曾覺得所謂的權貴,與他這樣的放羊娃泥腿子有什麼區別,現在,才發現,那是天差地別。
他終于忍不住,重重地放下酒杯,語氣低沉難過,“人命,在他們眼里算什麼?!”
此話一出,熱鬧的酒桌,瞬間安靜了下來。
喬縣丞冷笑出聲,“百姓辛苦勞作一年,大半的糧食都上繳到官府手中,這些官吏吸著百姓的血,成日作樂還嫌不夠,就算是養牛馬都能養出感情,在這些官吏眼中,百姓連牛馬都不如,就如他們腳底下,隨意被踐踏的野草。”
當日與喬縣丞一起去過新平縣和韓典史和苟課稅聞言,都握緊了拳頭。
韓典史雖然憤怒,對那新平縣縣衙官吏的行徑感到不恥,但,他理智依舊。
“喬縣丞,你說錯了,不是所有的權貴與官吏都是如此,而是某些尸餐素位者之過,你看我們縣衙的官吏,哪個不是兢兢業業,即使是京城府尹的官吏也是如此,韓某曾聞堂兄在大雪夜連夜巡查京城周邊百姓住房安危,他已經是少府尹了,尚且如此,其他官員自然更加敬業奉獻。”
崔錄事听了之後,微微一笑,“崔某以為,你堂兄如此敬業,恐怕是因為謝主簿升遷到京城府尹任職,新官上任三把火,依謝府尹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連夜徹查恐怕為真。”
韓典史含笑道,“崔錄事果然不同凡響,韓少府尹的確十分推崇謝府尹,不過,這還要歸功與黃縣令,據他所知,謝府尹處理寒潮雪災的措施,是從雲縣抄鑒的辦法。”
黃縣令聞言,微微一笑,“本官也是參考了前朝前人的做法,這個辦法,早在我們行動之前,本官已經將全部的行動計劃,都寫成奏折,呈遞到御前,也許等到雲縣有了成效,日後,會推廣到各地,希望日後能減少天災人禍。”
他說著看向喬縣丞,“新平縣之事,從發生到處置,不到一旬,就算是我等負責追查案件的細節,都不可能這麼迅速,這其中另有蹊蹺。喬縣丞,你不必多思,恐怕這背後有人在推波助瀾。”
喬縣丞聞言,面上一愣,原本帶著憤怒的神色還未來得及收斂,“黃縣令何出此言,還請賜教。”
黃縣令微笑,“那喬縣丞可否回憶一番,當初是何人提點你去尋找苟課稅挖地下密室?”
喬縣丞皺起眉頭,“是卑職突發奇想……”
黃縣令打斷他的發言,“你再仔細回憶一下,當日或者那幾日是否有人在你面前或者與你擦肩而過的時候,提到苟課稅,以及苟課稅精通地道之事?”
喬縣丞聞言,心下一驚,他抿著嘴,開始回憶那幾日的情況,但是,每日除了處理文書,就是吃飯,奔波在外,每日過得相當充實,要一件件回想,十分不易。
他想了片刻,在目光觸及鍋內浮起的韭菜時,陡然想起了關鍵之處的記憶碎片。
“是康廚娘,那日食堂有一道韭菜炒雞蛋,她給卑職打菜時,提到說,她曾听雲廚娘說,苟課稅喜歡吃韭菜炒雞蛋,可惜自從她到了縣衙,就沒有見過苟課稅之類的雲雲。”
苟課稅听到這話,忍不住插嘴,“她胡說的吧!在下根本不喜歡韭菜炒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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