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叔，不抽煙，茶也先不喝了，還得去其他家拜年呢，我們就先走了。”
陳旺也沒接老喬的香煙，微笑著道別。
“好吧，那你們去吧！”
“嗯，嬸子，走了啊！”
又對老喬的妻子說了一句後，陳旺便牽著妹妹轉身離開。
“喬叔叔，嬸嬸，拜拜。”
小丫頭沖兩人揮手道別。
送兄妹倆離開後，老喬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扭頭望向後面兒子的房間。
昨晚，喬志杰又在外面浪到了凌晨才回來。
按照習俗，大年三十晚上凌晨之前，是必須要回到家的。
而喬志杰和朋友打牌上頭，一直到凌晨兩點才回，現在還沒起床。
以前喬志杰和傻阿旺關系不錯，前幾年的大年初一，都是喬志杰帶著傻阿旺去拜年的。
現在呢？
傻阿旺不傻了，成了村里最有出息的年輕後輩，也成了他媳婦和妹妹的驕傲。
反觀自家兒子呢？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听著後面屋子里兒子的鼾聲，老喬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
“去，把我的皮帶拿來。”
“啊？不好吧，今天大年初一啊！”
“怎麼？大年初一就不能教訓孽子了？你看看人家阿旺，再听听那狗東西的呼嚕聲？”
“那……那用棍子打吧，上次皮帶都臭壞了，我去給你拿棍子來。”
“嗯，趕緊去。”
……
幾分鐘後，老喬家再次響起了熟悉的慘叫聲。
周圍的村民們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了，反而覺著這新年老喬家的第一場慘劇，多少帶著點喜慶的色彩。
陳旺並不知道，自己只是給鄰居拜個年，也能讓這個早上更熱鬧了幾分。
帶著小丫頭先來到了村口。
村口的第一家，也就是錢向榮家的房子，就在他開的小賣部斜對面。
陳旺帶著小丫頭進門，就見錢向榮的媳婦正在給桌上擺東西。
都是些糖果、果凍、餅干等等小零食，還有瓜子花生等等。
見倆人來拜年，老錢媳婦滿臉笑容的邀請兩人坐下喝茶，倒茶遞煙。
陳旺擺擺手婉言拒絕，又走到前屋房間門口，給正在穿衣起床的老錢拜年。
“老錢，新年好啊！”
“新年好新年好，你們怎麼這麼早啊！”
老錢一邊穿著毛衣，一邊笑呵呵的說道。
“有沒有可能，是你起的太晚了。”
陳旺好笑的打趣一句。
“啊哈哈哈……你們去坐著喝茶，我這就來。”
“不了，我們要先走了，直接過來的村口，還得一路走過去呢！”
“這樣啊，那行吧。”
老錢點了點頭，大聲喊道︰“老婆，給小雨壓歲錢！”
外面老錢的媳婦聞言，忙不迭的摸出一塊錢遞給小丫頭。
“嫂子，不用了。”
陳旺微笑著說了句。
“要的要的，你是成家了，你妹子還是個孩子啊！”
老錢媳婦笑盈盈的，直接將錢揣進了小丫頭的口袋。
小丫頭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哥哥。
“那就謝謝啊！”
陳旺笑著說道。
“謝謝阿姨。”
小丫頭急忙開口道謝。
“謝什麼，應該的。”
老錢媳婦笑了笑，又從茶盤里抓了一把糖果塞進小丫頭口袋。
“我們走吧，跟叔叔阿姨說聲再見。”
陳旺對小丫頭說道。
“錢叔叔，阿姨，我們走啦，拜拜！”
小丫頭一手牽起陳旺，揮手道別。
“誒！”
“拜拜！”
隨後，陳旺便牽著小丫頭離開了。
“老錢，他們跟咱家又不是親戚，干嘛還給壓歲錢？”
看著從房間出來的老錢，他媳婦有些不情願的低聲說了句。
老錢聞言，沒好氣的狠狠瞪了媳婦一眼。
“你個目光短淺的娘們，一塊錢都不舍得啊？你知不知道現在阿旺是咱們村的香餑餑？人家跟鎮上的警察關系好著呢，肯定還有其他咱們不知道的人脈，說不定咱們什麼時候就有事得求人家幫忙，就這一塊錢，你還在這逼逼叨叨。”
“我……我不就是隨口一說嘛！”
“那你下次別說話了，真是服了，你信不信，今天阿旺帶著他妹妹挨家挨戶拜年，只要腦子不蠢的，都得給點零花錢，人家正愁沒機會巴結呢，你啊，真是頭發長見識短。”
老錢揮了揮手，也懶得說什麼了，邁步向後屋而去。
事實也正如他所言，陳旺帶著小丫頭一家家的進去拜年，大多都給了小丫頭零花錢。
不過，給兩毛五毛的多一些，像老喬、老錢這樣給一塊的還是極少數。
他們畢竟和陳旺關系算是比較近的。
當然，也有一些沒給壓歲錢的。
不是條件實在太差，就是沒這個準備，也沒想到這茬。
就算沒給壓歲錢，也會往小丫頭兜里塞些吃食。
只走了不到一半，小丫頭衣服褲子的幾個口袋就裝的滿滿當當，手里也攥著不少吃的，一路走一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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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今年過年好開心呀，都給我壓歲錢和吃的呢！”
小丫頭笑得眉眼彎彎。
往年她哪有這個待遇，哥哥出門拜年，她就和嫂子待在家，等著別人家來拜年，也基本沒人會給她壓歲錢。
陳旺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的揉了揉她的頭，說道︰“以後過年，都會很開心的。”
“真的？”
“當然了。”
“嘻嘻……那太好了。”
小丫頭甜甜一笑，舉起手將一顆剝了包裝的棒棒糖遞到他嘴邊。
陳旺笑著張嘴吃下，抬頭望向東方即將升起的朝陽，只覺著心頭暖暖的。
“走吧，快點把這幾家走完，然後咱們回去一趟，你這兜里都裝不下了，咱們先回去放家里再繼續！”
“嗯嗯！”
小丫頭連連點頭贊成。
回到家的時候，就見正好有人上門拜年。
不是別人，正是師父和陳大壯倆人，正坐在桌旁喝茶呢！
“師父，大壯哥，新年好啊！”
陳旺邁步走進家門，笑著向兩人拜年。
“陳叔叔，大壯哥哥，新年快樂！”
小丫頭也笑吟吟的送上祝福。
“誒，新年快樂，小雨，過來過來。”
陳建軍放下手里的茶杯，笑眯眯的招了招手。
小丫頭也意識到了什麼，看了哥哥一眼後，走了過去。
“給你紅包！”
陳建軍將一個紅包塞到她手里。
“還有我的，給！”
陳大壯也跟著塞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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