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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訕訕地看向一旁的紫女。
看著他倆的搞笑樣子，紫女盈盈一笑，開口道︰“昨夜衛莊去救你後，百鳥的兀鷲來刺殺弄玉。”
“李長安放走了他，說是要借他的手殺一個人，而劉意這會剛好死了，想來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張良接話道︰“所以，凶手是兀鷲。”
李長安點了點頭。
韓非目光凝聚，疑惑道︰“只是他為什麼對弄玉姑娘下手後，又接著去殺左司馬劉意呢？”
“這你得問他了。”衛莊看向李長安，淡淡說道。
眾人再次把目光匯聚到李長安身上。
李長安這會終于感受到，作為先知掌握一切的這種優越感了，被人所期待、注視的感覺，實在讓人著迷！
“要是我猜的不錯的話，他針對弄玉是為了自己的貪欲，為了從某人口中得知他想要的消息。”
“殺劉意可能是姬無夜的指使，也可能是他的私自行為，但不管是哪種可能，姬無夜都是知道的。”
張良疑問道︰“左司馬劉意可是姬無夜的朝堂爪牙之一，為什麼要除去他？”
李長安搖了搖手中的酒杯，緩緩道︰“這就得從十幾年前的一件事說起了。”
“李兄，你就別賣關子了。”韓非無奈道。
平常都是他這樣吊別人的胃口，如今輪到自己被吊，心里很不爽。
“韓兄應該知道十幾年前的火雨山莊一案吧。”
韓非微微點頭︰“當年百越內亂，生靈涂炭，火雨公的兩個女兒得我韓國庇佑，胡美人入宮成了父王的妃子，胡夫人被左司馬劉意娶為妻室。”
李長安舉杯一飲而盡，徐徐道︰“然而這件事情的背後卻掩蓋著世人所不知的過往。”
“當年的右司馬李開與胡夫人本是情投意合，卻被劉意所嫉妒，後面對戰時故意不馳援李開，導致李開身亡。”
“李開死後，左司馬劉意獨掌大權，勾結當地有名的大盜‘斷發三狼’，血洗火雨山莊，事後又違背誓言設計射殺了斷發三狼，最後金錢、美人都被他所得。”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本該死在十幾年前的兀鷲，卻僥幸的活了下來，一直隱姓埋名，探查當年火雨山莊的寶藏下落。”
說到這里，李長安意味深長地一笑，要是劉意此刻還沒死，發現除了兀鷲還活著，就連他當年十分嫉妒的李開也還活著，不知道會不會被活生生氣死。
“所以兀鷲是為了火雨山莊的寶藏殺了劉意。”張良接話道。
“如果他有這個膽量，這十幾年來夠劉意死上無數次了。”衛莊輕哼一聲。
紫女眼眸閃動，玉手輕抬︰“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姬無夜讓他殺的劉意！”
旁邊的弄玉除了眼楮眨啊眨，就是在幫忙倒酒，也不知道听沒听懂，更不知道這里面談到的人事關她的身世。
李長安再飲一杯，接著道︰“也許從劉意發酒瘋鬧事開始，就是一個局。”
“如果昨晚衛莊兄不跟上去，韓兄可能會死于夜幕殺手之下，這是最省事的結果。”
“調虎離山後，要不是我們事先準備，弄玉可能就會香消玉殞，那麼紫女一定會懷疑劉意，如果殺了他，姬無夜就剛好有借口鏟除紫蘭軒。”
“就算最後一切無恙，姬無夜也可以隨時讓劉意死。”
韓非雙眼一眯，站起來道︰“所以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針對我的局，避無可避的局，姬無夜這個老匹夫還真是厲害呢。”
“只是姬無夜舉薦韓兄調查此案，到底隱藏著怎樣的陰謀呢？”張良仿佛自問一般。
李長安回應︰“此案雖然是十幾年前的舊怨，但它涉及火雨山莊，那麼調查它就必定會牽扯到一個禁忌。”
“禁忌？！”紫女雙目閃過一絲詫異，問道︰“誰的禁忌？”
“當然是韓國的最高掌權者。”李長安說完，看向韓非。
“韓王！”
“父王。”
張良與韓非的聲音同時響起。“韓兄應該清楚韓王當年是如何得到王位的吧？”
韓非認真的表情突然一泄，又成了平常吊兒郎當的樣子，一邊摸頭一邊尬笑︰“呃！這個…”
十六年前，韓王安為了上位，聯合楚國發動了一場血腥無比的不義之戰，摧毀了百越子民賴以生存的家園，大肆屠殺。
這一場戰爭完全是當時韓王安為了自己的私欲而發動的，最後他憑借著戰功上位，但也有很多人因此賠上了性命。
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所犯下的罪行，雖然對外宣傳這是一種戰功，但當時每個人心里都清楚的很，所以沒人敢觸犯韓王的底線去提起這件事，甚至一點有關的字眼都不敢提及。
不過不可否認，自古以來都是一將功成萬骨枯，沒有哪個帝王不是踩著白白顱骨登上寶座的。
不同的是，其他人都是為國為民的正義之戰，而他是為了自己的私欲，為了能上位，不惜腳踩無數冤魂尸體。
“白骨皚皚，血流成河。”
“沒有哪個掌權者願意自己的黑歷史被提及，這是絕對的禁忌。”
“所以不管韓兄你調查的結果如何，都免不了被懲罰的下場。”李長安悠悠說完，小飲一口。
“韓兄…”張良眼里帶著些許擔心，看向韓非道。
“哈哈，子房不用擔心。”韓非臉色自若，笑著道︰“姬無夜有精妙計，我有過牆梯。”
張良︰？？？
“你打算怎麼做？”衛莊清冷的聲音傳出。
韓非看向衛莊，又開始調皮了︰“我隨時都有性命之憂，衛莊兄就不擔心一下我嗎？”
衛莊裝耳不聞，眼神專注，一絲不動。
氣氛一下子有點尷尬，也有點好笑。
“撲哧~”弄玉轉頭看看韓非，又看看衛莊，輕輕一笑出來。
“誒，真是太傷心了。”韓非說完，從袖中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看向張良道︰“子房，要是我面見父王後沒出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李長安看著這一幕，也許韓非並不清楚姬無夜的具體陰謀詭計，但他想必已經猜到自己最後的一步了，連後手都準備好了，不愧是法家大才韓非呢！
……
夜初，初夜。
紫蘭軒四人眾正在內宅閑聊。
咻！
一道破空聲響起，一支利箭插在木樁上，上面捆綁著一張宣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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