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醒來時，腦袋里像塞了一團亂麻，脹痛感一陣陣襲來。
他坐起身，揉了揉太陽穴。
看來系統給的那個【儲物空間】，用多了也不是沒代價。
不過，昨晚的收獲是實打實的。
東西找齊了，把自己屋子下面整個掏空。
甚至在大膽點，把整個四合院底下掏空？
塞滿後世的電器？
想想就帶勁。
電力問題空間里儲備的電池足夠應付。
不過目前還是先等等吧。
等鄭師傅這邊裝修完工，就該偷偷實施這個大工程了。
林凡甩甩頭，把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暫時壓下，起床洗漱。
等他晃晃悠悠騎著自行車到了軋鋼廠醫務室，劉藝媛竟然已經到了。
小姑娘正拿著抹布，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擦拭著桌椅板凳。
“林哥，你來啦。”
劉藝媛看到他，停下手里的活，打了聲招呼。
“嗯。”林凡應了聲，頭還是有點昏沉。
他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拿出昨天記下的藥品清單，準備去找李懷德批條子。
剛把紙條鋪平，醫務室的門就被人猛地推開。
“林凡！快！跟我走！”
李懷德一臉焦急，額頭上全是汗，闖進來二話不說，拉著林凡的胳膊就往外拽。
“哎？李叔，嘛去啊？”林凡被他拽得一個趔趄，手里的單子都飄到了地上。
劉藝媛也嚇了一跳，趕緊彎腰去撿。
“別問了！救急！快！”李懷德根本不解釋，手上力道極大，幾乎是拖著林凡往外跑。
“哎，李叔你慢點！我這……我這單子！”林凡掙扎著想去拿劉藝媛撿起來的單子。
“什麼單子！人命關天……不是，是大事！趕緊的！”李懷德頭也不回，腳步不停。
兩人一路小跑，引得路上不少工人側目。
“李叔，到底怎麼了？您倒是說啊！”林凡被拽得氣喘吁吁，頭更疼了。
“毛子！毛子來了！”李懷德壓低聲音，語氣急促，“廠里請來的甦聯專家！昨天晚上招待宴，咱們廠的俄語翻譯吃壞肚子了，現在人還在廁所蹲著呢！那邊等著要人翻譯！”
林凡腳步一頓。
毛子？甦聯專家？
“不是，李叔，這跟我有啥關系？我又不會俄語啊！”林凡哭笑不得。
李懷德也猛地停下腳步，轉過頭，瞪大眼楮看著林凡︰“你……你不會俄語？”
那表情，活像是听到了天塌下來的消息。
“我本來就不會啊！”林凡攤手，“您也沒問過我會不會啊！”
李懷德愣在原地，嘴巴張了張，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我……我這急糊涂了！我看你小子上過大學，我以為……”
“以為什麼啊！”林凡嘆氣，“不過……我會點英語，就是……不太熟練。”
他這英語還是上輩子大學考六級時候的基礎，多少年沒用了，天知道還剩下多少。
“英語？”李懷德眼楮又亮了起來，但隨即又黯淡下去，“英語也行？毛子大概能听懂英語吧？”
不等林凡回答，他一把抓住林凡︰“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英語也行！總比沒人強！快走快走！”
說完，又拉著林凡往前沖。
林凡被他這過山車般的情緒變化搞得頭暈眼花，只能被動地跟著跑。
很快，兩人趕到了廠部辦公樓的一間會議室門口。
門口站著幾個神色緊張的干事。
李懷德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推開門，拉著林凡走了進去。
會議室里煙霧繚繞。
楊廠長和張書記坐在主位上，臉色都不太好看。
旁邊坐著三個穿著西裝，人高馬大的毛子，正不耐煩地用手指敲著桌面。
其中一個毛子還在嘰里咕嚕地說著什麼，另外兩個則是不停地聳肩攤手。
氣氛相當凝重。
看到李懷德進來，楊廠長眉頭皺得更緊了︰“老李，人呢？”
李懷德趕緊把林凡往前一推︰“廠長，小林來了！”
楊廠長和張書記的視線落在林凡身上，帶著審視和懷疑。
“小林，你會俄語？”張書記直接問道。
林凡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報告書記，我不會俄語。”
“什麼？”楊廠長噌地站了起來，聲音都變調了，“老李！你搞什麼名堂！不會俄語你把他帶來干什麼！”
李懷德臉解釋道︰“廠長，他會點英語！我想著，沒準……”
“英語？”楊廠長看向那三個毛子，又看向林凡，眼神里的不信任幾乎要溢出來。
那三個毛子听到“engish”這個詞，也停止了交談，齊刷刷地看向林凡。
其中一個絡腮胡子的毛子用生硬的英語開口︰“你會……engish？”
林凡感覺頭皮發麻，但事已至此，只能硬上了。
他清了清嗓子，也用英語回答︰“yes， a itte. 是的，一點點。）”
還好，對方也帶著濃重的口音，這讓林凡稍微放松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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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一場堪稱災難級別的交流。
林凡的蹩腳英語對上毛子同樣蹩腳的英語，再加上時不時蹦出來的俄語單詞和中文單詞，以及各種手勢比劃。
會議室里，楊廠長和張書記看著兩人如同雞同鴨講般的交流，臉色越來越黑。
李懷德站在一邊，手心里全是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們……ant……屋子？”林凡指了指會議室。
毛子搖頭，指了指外面，又比劃了一個畫圖的動作。
“圖紙？paper? draing?” 林凡嘗試著。
毛子點頭，又指了指遠處車間的方向，做了個擰螺絲的動作。<achine? 機器？）”
毛子用力點頭，然後又重復了一遍“屋子”和“圖紙”的手勢。
林凡感覺自己腦細胞死了一大片。
他比劃了半天，加上猜測，終于大概弄明白了。
他轉向楊廠長，盡量用清晰的語言組織著︰“廠長，他們好像是說，需要一間辦公室，要先看看機器的圖紙，然後才能去車間修理機器。”
楊廠長和張書記對視一眼，臉上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辦公室？圖紙？”楊廠長立刻對旁邊的干事吩咐，“小王，馬上去安排！把資料室那邊的備用辦公室騰出來，把那幾台新機器的圖紙全部找出來送過去！”
“是！”干事立刻領命而去。
會議室里的緊張氣氛總算緩和了一些。
楊廠長走到林凡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復雜︰“小林啊，這次……多虧你了。雖然……過程曲折了點。”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解釋道︰“這幾台機器是咱們廠剛從甦聯引進的最新設備，關系到明年的生產任務，非常重要。甦聯專家是來指導安裝和調試的，可不能怠慢了。”
林凡點點頭，心里也松了口氣。
總算是沒把事搞砸。
不過這英語，看來以後得抽空撿起來練練了。
還有這該死的頭痛。
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隨後他還以為能走了呢，結果被告知竟然還不能走，得等翻譯來了才能走。
林凡哭笑不得跟著去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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