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凡醒了。
這一覺睡得可真是難受，摸出手表看了看。
時間差不多了，強迫自己開機。
端著洗臉盆走到中院，正好踫見三大爺閻埠貴也在洗漱。
“三大爺，早啊！今個是有早課？”林凡笑著打著招呼。
閻埠貴擦了把臉，“是啊，今個早課。”說完後，眼楮一轉，接著說道。
“林凡啊，你家修整房子需要幫忙不？你三大媽，還有我家大小子反正在家閑著也是閑著，正好去幫幫你的忙。”
林凡接著水，听著三大爺這話，哪能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
“三大爺啊，還真沒什麼忙可幫的，一大媽每天都替我盯著呢，再說了，三大媽不是懷上了嘛，閻解成不是跟著一大爺學鉗工呢。”林凡笑著說道。
三大爺聞言，嘴上嘆了口氣，仿佛是自言自語︰“唉，這日子越來越難過了啊，糧食的價格一天比一天高。”
林凡心里微微一動，算算時間，難道說這時候已經初見端倪了？
沒跟三大爺說太多，洗漱完轉身就朝著後院走，路過一大爺家的時候，跟易中海說了聲，今個沒法一起上班了，他還要去接人。
易中海壓下心里的疑問，點點頭，示意你只管忙你的。
推上自行車，林凡出了院門，騎上就走。
不一會就到了劉藝媛她家，停下車，敲了敲門。
里面傳出一聲應答。
吱呀一聲，門開了。
只是開門的不是劉藝媛。
林凡看著開門的婦女，猜想應該是劉藝媛的母親，五官非常相似。
“你就是林凡嗎？藝媛馬上就出來了。”劉母笑著說道，隨後上下打量著林凡。
“阿姨好，我就是林凡，來接劉藝媛上班。”林凡笑道。
劉母听完後，看著林凡這模樣，長得俊俏不說，個子還高，心里不由一動。
開始接連問話，什麼有對象了嗎？家里幾口人啊？
林凡被問的啞口無言。
幸好，這時候劉藝媛蹦蹦跳跳的走了出來。
“媽，你們聊什麼呢？”
“沒啥沒啥。你們快去上班吧。”劉母催促道。
林凡載著劉藝媛跟劉母說了聲再見。
隨後在劉母一臉笑容的表情下，載著劉藝媛出了胡同。
“林哥，我媽剛才你倆說啥呢？”劉藝媛坐在後座問道。
林凡苦笑道︰“還能問啥，查戶口呢。”
劉藝媛听了之後，沉默了一會，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林凡感受到語氣不對，略微一想就明白她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了。
“哎，沒事，阿姨也不知道嘛。”林凡說完，怕這姑娘多想，話題一轉，“你今天這衣服挺好看的啊。”
劉藝媛一听，語氣瞬間高漲，嘰里咕嚕的把昨天她媽建議她穿什麼衣服，不讓她穿什麼衣服，然後昨天晚上選了好久，才選了今天這一套的事一股腦說了一遍。
倆人就這麼吹著晨間的早風，一路上聊得也算愉快。
“下來吧，廠區里不讓騎車，我們得走著了。”林凡交代一聲。
劉藝媛听話的下了車，瞪著一雙靈動的大眼楮好奇地四處張望。
廠區門口人來人往，自行車鈴聲清脆，充滿了工業時代的蓬勃朝氣。
“走吧，咱們進去。”林凡推著自行車，示意劉藝媛跟上。
走到大門口，一個身材魁梧，穿著藍色工裝的保衛科人員攔住了他們。
林凡仔細一看，樂了，這不是王大虎嘛。
“王哥，早啊！今個你值班啊？”林凡熟絡地打了個招呼，順手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遞了過去。
王大虎接過煙，夾在耳朵上，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是啊，這姑娘是？”
他的視線落在劉藝媛身上，帶著幾分打量。
“王哥，這是我師妹，劉藝媛，咱們廠醫務室新來的護士，今天第一天來報到。”林凡笑著解釋。
他又補充了一句︰“手續可能還差點，我帶她去報完到，就補齊了。您看？”
王大虎聞言，哈哈一笑，大手一揮︰“嗨，多大點事兒！你帶來的人，那還能有錯？進去吧進去吧！”
他側身讓開了路，態度十分爽快。
“謝了王哥！”林凡道了聲謝，推著車，帶著劉藝媛走進了廠區大門。
劉藝媛跟在後面，小聲問道︰“林哥，他怎麼這麼好說話呀？我听我哥說，進大廠門衛都可嚴了，沒介紹信還有工作證都不讓進的。”
林凡推著車，一邊走一邊低聲解釋，“前段時間買冬菜嘛，幫助公安同志制服了個持刀行凶的，誰知道那公安同志剛好是王大虎他弟弟，王二虎，然後就代表派出所給廠里發了個表揚信。”
“哇！”劉藝媛听完，看向林凡的背影，眼楮里亮晶晶的，充滿了驚奇和一點點小小的欽佩，“林哥，你真厲害！”
林凡笑了笑，沒再多說。
廠區很大，道路寬闊，兩旁是高大的廠房，不時傳來機器的轟鳴聲和工人們的號子聲。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機油和鐵銹混合的味道，充滿了力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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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藝媛像個好奇寶寶，東看看西瞧瞧，對這個全新的環境充滿了新鮮感。
“這兒可真大啊！”她忍不住感嘆。
“這還只是一部分呢，後面還有好幾個車間。”林凡說道，“咱們先去人事科辦手續。”
七拐八繞，兩人來到一棟三層的小辦公樓前。
人事科在二樓。
林凡帶著劉藝媛上了樓，找到掛著“人事科”牌子的辦公室。
他抬手敲了敲門。
“請進。”里面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
林凡推開門，走了進去。
環視一圈後，發現只有兩個人。
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容貌秀麗，氣質干練的女人，正是人事科科長李秀芹。
另一張桌子後面，則坐著一個年輕些的姑娘，正低頭寫著什麼，正是那位“自爆卡車”周紅梅。
周紅梅似乎沒注意到門口的動靜，依舊專注于手頭的工作。
李秀芹抬起頭，看到是林凡，臉上立刻露出了熱情的笑容︰“哎呀，是小林來了啊！快請坐快請坐！”
她說著站起身，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林凡笑著擺擺手︰“李科長客氣了，我站著就行。”
他側身讓開，露出身後的劉藝媛︰“李科長，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好不容易從醫院給咱們廠挖來的得力干將，劉藝媛同志，以後就是咱們廠醫務室的護士了。”
劉藝媛連忙上前一步，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聲音清脆地打招呼︰“李科長好！”
李秀芹的視線落在劉藝媛身上，仔細打量了一番。
眼前的姑娘穿著干淨的白襯衫和藍布褲子，一張瓜子臉白淨清秀，尤其是那雙大眼楮，水靈靈的，透著一股聰明伶俐勁兒。
李秀芹臉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些，語氣也更加親和︰“哎呦，這姑娘長得可真有靈氣，瞧著就讓人喜歡！”
她拉著劉藝媛的手，讓她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快坐快坐，別站著。”
又對著劉藝媛說道︰“以後在廠里有什麼事，或者覺得悶了，就常來我們人事科轉轉，跟姐姐聊聊天！”
這話既是客套，也透著幾分真心實意的喜歡。
“好的！”劉藝媛爽快的答應道。
李秀芹笑著點了點頭，“紅梅！紅梅！幫忙拿一張登記表。”
听見李科長的呦呵聲，周紅梅這才抬起頭答應了一聲，隨後就起身去拿了一張登記表放在李科長面前。
對著林凡跟劉藝媛笑了笑後，又回身坐到座位上，奮筆疾書。
“李科長....”林凡開口問道，用眼神示意著周紅梅的方向。
李科長看了一眼，解釋道︰“別管她，這不臨近過年了嘛，這丫頭正補資料呢！之前懶得很。”
“我可不懶，就是.就是..”周紅梅听見了李科長的話，抬頭反駁道，但是想了半天沒了下文。
林凡跟劉藝媛對視一笑，沒多說什麼。
劉藝媛接過筆，在李秀芹的指導下填寫著登記表。
填好後，婉拒了李秀琴再聊會的建議。
“李科長，來日方長，我還要帶著她去趟後勤領一下東西。”林凡笑著解釋道。
隨後就在李秀芹戀戀不舍話語中出了人事科。
“丫頭，沒事多來人事科坐坐啊！”
劉藝媛好奇問道︰“林哥，怎麼感覺你人緣很好的樣子？”
林凡在前面帶著路，回過頭問道︰“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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