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墟的混沌平息後,《九幽真解》泛起詭異的暗紫色光暈,空白書頁上浮現出血色紋路,如脈絡般延伸交織。陳陽指尖撫過文字,一股刺骨寒意順著經脈游走︰“魔氣之源不在三界內,而在太虛虛淵——那是混沌開闢時被剝離的‘無’之領域。”話音未落,天空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縫隙,濃稠如墨的魔氣從中滲出,所過之處,雲朵瞬間腐爛成灰。
眾人御劍朝著裂縫方向疾馳,未至虛淵便感受到時空扭曲的撕扯力。林婉的發絲沾到魔氣後,竟化作黑色藤蔓瘋狂生長,她忍痛揮劍斬斷,軟劍表面卻布滿細密的裂痕。“這里的魔氣能侵蝕萬物本質!”甦清瑤玉簫泛起青光,試圖淨化魔氣,簫聲卻被扭曲成刺耳的尖嘯,反而引動更多魔氣匯聚。
虛淵上空,一座由漆黑魔晶堆砌的巨塔懸浮在漩渦中央,塔身纏繞著鎖鏈狀的魔氣,每一道鎖鏈末端都拴著扭曲的魔影。塔底傳來低沉的脈動,仿佛有顆巨大的心髒在跳動。秦逸胸前的縛魔戒突然崩裂,金色印記化作流光沒入虛淵,他瞳孔驟縮︰“這股氣息...比之前的魔影都要古老!”
地面轟然炸裂,無數由魔氣凝成的觸手破土而出。這些觸手表面布滿眼楮與嘴巴,噴出的紫色毒霧能腐蝕靈氣護盾。陳陽銀針出手,卻見銀針在觸及魔氣的瞬間被分解成粒子。林婉軟劍燃起朱雀殘焰,赤色劍幕勉強抵擋,火焰卻越燒越弱。更糟的是,虛淵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巨塔頂端裂開,一個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緩緩升起。
黑袍下伸出千萬條魔氣觸須,每一條觸須末端都凝聚著不同魔影的面孔。“歡迎來到九幽歸墟。”低沉的聲音像是從九幽深淵傳來,“被封印的魔影不過是吾之殘念,而我,才是混沌初開時便存在的‘虛無之主’。”它抬手一揮,整片虛淵的魔氣凝成遮天蔽日的魔眼,瞳孔中倒映著眾人驚恐的面容。
甦清瑤玉簫吹奏《破魔曲》,音波沖擊魔眼,卻見魔眼中射出萬千道紫色激光。秦逸與林婉發動道韻共鳴,雙生熾焰化作金紅護盾,激光卻在接觸護盾的瞬間,將火焰轉化為魔氣。陳陽翻開《九幽真解》,發現古籍邊緣開始碳化,最後一頁浮現出血色預言︰“太虛歸墟,陰陽同寂,唯有以道合虛,方能重定乾坤。”
“道合太虛...難道...”秦逸突然望向虛淵中央的混沌漩渦,那里隱約可見陰陽二氣在魔氣中掙扎。黑袍身影發出狂笑,萬千魔影從虛淵中涌出,組成巨大的魔手拍向眾人。危機時刻,陳陽將《九幽真解》拋向漩渦,古籍化作流光融入陰陽二氣,形成巨大的太極圖。
“以吾等道心,重塑太虛秩序!”眾人齊聲大喝。林婉將全部精血注入軟劍,赤色朱雀化作涅盤之火;秦逸引動體內殘余的祝融真火與雷獄本源,金色鳳凰浴雷重生。雙生熾焰纏繞太極圖,金紅光芒與黑白二氣交融,形成新的混沌道韻。
虛無之主的魔手在觸及道韻的瞬間開始崩解,黑袍下的身影發出憤怒的嘶吼。它周身魔氣暴漲,化作千萬條魔龍沖向太極圖。甦清瑤玉簫吹奏《開天闢地曲》,音波與道韻共鳴,在虛空中勾勒出古老的創世符文。陳陽銀針化作流光,刺入魔龍眉心的魔核,每摧毀一顆魔核,都能听到虛無之主痛苦的咆哮。
“不可能!太虛虛淵的力量怎會被你們掌控!”虛無之主周身魔氣開始不穩定地沸騰,它張開血盆大口,試圖吞噬整個虛淵。秦逸與林婉抓住機會,雙生熾焰化作混沌神龍,直取黑袍下的核心。神龍所過之處,魔氣紛紛湮滅,露出黑袍下一團不斷蠕動的黑色球體——那正是虛無之主的本源。
太極圖與混沌神龍同時發動攻擊,金紅光芒與黑白二氣將黑色球體層層包裹。虛無之主發出最後的怒吼,虛淵開始劇烈崩塌。陳陽高呼︰“趁現在!徹底淨化魔氣之源!”眾人將全部靈氣注入道韻,混沌神龍與太極圖融合,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光芒。
光芒消散時,虛淵中的魔氣盡數被淨化,只剩下緩緩旋轉的陰陽魚。陳陽撿起恢復純白的《九幽真解》,古籍自動化作流光沒入他的識海。“魔氣本源已除...”他望著逐漸恢復清明的太虛,“但只要人心存貪欲,魔念便不會真正消亡。”
眾人御劍離開虛淵,天空中重新出現久違的陽光。然而,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一顆黑色的種子正在悄然生根發芽——新的危機,或許正在黑暗中悄然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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