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邊緣暴漲的黑霧如活物般翻涌,符文之主的笑聲裹挾著刺骨寒意刺入秦逸與林婉的識海。兩人手中的聖物同時震顫,鑰匙表面浮現出細密裂痕,仿佛承受不住某種無形壓力。林婉懷中的《九幽醫典》自動展開,空白頁上滲出的不再是血字,而是由無數微型時空漩渦組成的詭異圖案,每個漩渦中都映照著不同文明因“可能性失控”走向毀滅的場景。
“觀測者的身份正在成為新的悖論。”秦逸運轉神農血脈,試圖抵御黑霧侵蝕,卻發現靈氣在經脈中逆流。他的瞳孔里倒映出遠處星域的異變——被霧影深淵影響的時空開始出現“可能性坍縮”,機械文明的量子網絡因過多可能性沖突而崩解,魔法世界的元素法則在無數種魔法構想的撕扯下瀕臨崩潰。
黑霧中突然伸出無數鎖鏈,鎖鏈表面刻滿秦逸與林婉在各個平行時空的命運軌跡。當鎖鏈觸及他們的瞬間,兩人的意識被強行拖入一個由鏡面組成的空間。每面鏡子都顯示著不同的抉擇後果︰若選擇用太初命輪固定因果,宇宙將陷入永恆停滯;若放任可能性自由生長,所有文明終將在混亂中湮滅;而最刺眼的鏡面中,他們化作與符文之主無異的存在,以“絕對平衡”之名掌控一切。
“這是觀測者的宿命詛咒。”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秦天明的虛影從鏡中走出,他的形態比以往更加虛幻,周身纏繞著破碎的因果線,“初代神農創造因果羅盤時就預見了這一刻——當觀測者擁有改寫命運的力量,本身就成為了最大的變量。”他抬手一指,鏡中浮現出神農族覆滅的真相︰正是因為族中觀測者試圖修正所有“錯誤”未來,才引發了宇宙法則的反噬。
林婉突然握緊秦逸的手,銀針刺入兩人相觸的虎口︰“既然觀測者是悖論的源頭,那就打破觀測者的界限!”她的聲音帶著決絕,“我們曾融合聖物施展‘太素無我訣’,或許能再次...”話音未落,黑霧中沖出無數由可能性具象化的怪物——有的形似長滿眼楮的巨樹,每只眼楮都代表一個被扼殺的未來;有的化作流淌著不同顏色血液的巨獸,每種血液對應著一種被扭曲的文明形態。
秦逸將太初陰陽印拋向空中,印上的陰陽魚化作實體屏障,暫時阻攔怪物。林婉則取出幽冥藥鑒,藥鑒表面浮現出初代神農最後的留言︰“醫道非器,非術,乃心之抉擇。當觀測者不再執著于結果,方能見道。”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劈碎了兩人心中的困惑。他們同時將聖物鑰匙插入地面,以自身為陣眼,施展融合《九幽醫典》禁忌之力與太素心法的“混沌平衡訣”。
天地間爆發出刺目光芒,黑霧與怪物在光芒中劇烈震顫。秦逸與林婉的意識再次擴散,卻不再試圖掌控或接納,而是以純粹的觀察者姿態融入宇宙洪流。他們看到無數平行時空的自己做出不同選擇,有的成功守護了文明,有的失敗後化作塵埃,但每種可能性都在遵循自身的軌跡發展。
“原來如此...”林婉的意識傳來頓悟,“平衡不是消除矛盾,而是讓所有可能都有存在的空間。”兩人的力量化作無數光蝶,飛向各個陷入危機的星域。光蝶所到之處,失控的可能性開始有序排列,機械文明的量子網絡接納了矛盾算法,魔法世界將沖突的元素法則編織成新的咒語。
當光芒消散,霧影深淵恢復平靜。秦逸與林婉發現自己回到了因果羅盤前,此時的羅盤表面流轉著溫潤的光芒,不再有冰冷的符文與警示刻度。秦天明的虛影露出欣慰的笑容︰“你們找到了超越觀測者的答案。”但他的表情突然凝重,“然而,符文之主的真正計劃才剛剛開始,他在無數可能性的夾縫中...”
話未說完,羅盤突然劇烈震動,一道黑色裂縫從中心蔓延開來。裂縫中伸出一只布滿符文的巨手,直接抓住了秦逸手中的太初命輪。遠處,被黑霧籠罩的星域深處,傳來符文之主充滿嘲諷的咆哮︰“自以為參透了平衡?你們不過是在更大的棋局里落子罷了!”
秦逸與林婉握緊手中殘余的聖物,他們知道,這場關乎宇宙本質的博弈遠未結束。而在裂縫的另一端,一個由無數可能性交織而成的恐怖存在正在甦醒,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對醫道平衡最嚴峻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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