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之主崩解後的宇宙並未迎來預想中的平靜,虛熵之境殘留的混沌能量如同沸騰的鐵水,在時空裂隙中翻涌凝聚。翡翠星的無醫書院警報大作,監測系統的全息星圖上,數以萬計的文明坐標同時閃爍著刺目的紫光——機械文明的納米修復蟲群集體失控,將健康機體誤判為病灶瘋狂啃噬;魔法文明的治愈聖泉突然倒灌出腐蝕毒液,信徒們在痛苦的變異中發出絕望的嘶吼。這些異常現象的源頭,都指向那座懸浮在虛熵之境中央的巨型“熵鐘”。
熵鐘表面流轉著暗紫色的紋路,鐘擺每一次擺動,都會引發空間的褶皺,如同宇宙在痛苦地呼吸。鐘體深處傳來初代道侶的殘念,那聲音像是從無數個時空疊加處傳來,帶著跨越永恆的疲憊︰“熵鐘...既是枷鎖,也是鑰匙...”林婉與秦逸的意識碎片化作金色光流,試圖靠近熵鐘解析其構造,卻在接觸的瞬間被彈開,光流中浮現出歸墟之主扭曲的獰笑。
望舒握緊熵盾主動請纓,黑白光芒在他周身流轉。當熵盾觸及熵鐘的剎那,鐘體表面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從中涌出的混沌能量將望舒包裹成繭。少年的身體開始變得半透明,血管中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暗紫色的熵能。“他被熵鐘同化了!”明淵揮出熵刃斬向能量繭,卻發現刀刃接觸的瞬間,竟將自身的力量反哺給了熵鐘。
無醫書院的聯合艦隊隨即發動總攻。淨熵荊棘改造的主炮噴射出綠色光束,在觸及熵鐘的瞬間卻詭異地轉化為黑色腐蝕射線,三艘主力星艦瞬間被熔穿,殘骸墜入虛熵之境的深淵。青崖在量子計算機前瘋狂演算,突然發現熵鐘的震蕩頻率與初代實驗室殘留的“熵變方程式”存在99的吻合度——這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產物,而是一件足以重塑宇宙法則的禁忌武器。
就在局勢陷入絕境時,林婉與秦逸的意識碎片突然產生共鳴。無數銀針從宇宙各處匯聚,在空中排列成《黃帝內經》中的“靈樞九針圖”。金色的經絡光芒順著針陣蔓延,強行撕開熵鐘外圍的能量屏障。望舒在意識混沌中抓住這一線生機,將最後的力量注入熵盾,黑白光芒化作巨手,生生撕開能量繭。
但掙脫束縛的望舒並未脫險,他的瞳孔中閃爍著熵鐘的紋路,身體不受控制地飛向鐘體核心。千鈞一發之際,明淵甩出書院傳承的“鎮魂索”纏住少年的手腕,自己卻因反作用力撞向熵鐘表面。接觸的瞬間,明淵的腦海中閃過初代道侶在實驗室的畫面︰她將自己的一縷意識封印在熵鐘齒輪的縫隙中,而齒輪上鐫刻的銘文赫然寫著——“當熵海吞噬一切,唯有至純醫者之心,可逆轉輪回”。
此時,熵鐘的轟鳴達到頂點,鐘體表面浮現出與星孩量子符同源的紋路。歸墟之主的殘識借由熵鐘發出狂笑︰“你們以為摧毀我的軀殼就能勝利?這具鐘,本就是我重生的繭!”隨著話音落下,虛熵之境開始坍縮,邊緣的時空如破碎的鏡面般崩解,三個臨近星系的光錐被強行扭曲,無數文明在驚恐中目睹自己的命運線被無形的力量篡改。
林婉與秦逸的意識碎片燃燒起最後的光芒,在星空中勾勒出巨大的“醫”字。所有目睹這一景象的醫者,無論身處何方,都自發地將自身信念之力注入其中。望舒的熵盾感應到這股力量,黑白光芒暴漲,與金色的“醫”字融合成一把開天巨刃。明淵趁機揮動熵刃,三股力量同時斬向熵鐘核心的銘文處。
劇烈的爆炸中,熵鐘崩解成無數碎片。但在塵埃落定前,一道暗紫色的流光如毒蛇般竄入宇宙深處——那是歸墟之主最核心的意識,此刻正尋找新的宿主。而望舒癱倒在明淵懷中,他的熵盾表面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痕,仿佛預示著平靜表象下,更大的危機正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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