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看到沒有？咱們這波...是真真正正地一飛沖天了！大火特火！這潑天的富貴，它真砸下來了！”
陳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像韓野那樣激動。他面前的屏幕上同樣跳動著令人咋舌的數據，私信和郵件的提示音此起彼伏。
他臉上沒有太多狂喜，反而是一種大戰之後、塵埃落定的平靜，以及一絲深藏眼底的疲憊。
他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目光掃過如同打了雞血般忙碌的三人︰
“別光顧著高興暈了頭,篩選的時候眼楮擦亮點，數據好看是基礎，更要看人品、看價值觀是不是跟我們一路。”
“那種想借東風撈快錢的，趁早踢出去！”
“約談排期優先級明確︰真正有實力、有潛力的獨立主播優先！公會和投資機構的，一律往後排，統一郵件模板回復，就說我們在梳理中。”
“明白！”
三人異口同聲，聲音里充滿了干勁和一種前所未有的歸屬感與自豪感。
“咚咚咚。”
就在這時，工作室的門敲響，楊奇和宋義進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可以啊陳老板！”
楊奇幾步走到陳述桌前，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在陳述肩膀上，力道不小，“不聲不響的，原來抱的是恆遠周恆這條金大腿！”
“深藏不露啊！牛逼大發了！”
他環顧著這間充滿了勃勃生機和忙碌景象的工作室，嘖嘖感嘆，“瞅瞅這陣仗，鳥槍換炮，馬上要成大本營了！”
宋義進臉上帶著劫後余生的喜悅，老實說，他的初衷只是想為自己的朋友發聲而已，後續的事情，實在是超乎他的意料了。
陳述笑著站起身，繞過桌子，走到兩人面前，語氣真誠︰
“這次，真的多虧了你們！在最關鍵的時候站出來點火！”
“沒有你們在最開始頂著壓力、豁出去點燃那把火，把這事兒捅破圈，後面周叔叔的動作，效果不會這麼炸裂。這份情，我記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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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奇用手捶了陳述胸口一拳。
陳述點點頭，目光掃過自己這間小小的、卻承載著無限可能的工作室，語氣堅定︰“放心，地基打歪了，樓蓋得再高也會塌。‘述’的核心不會變——內容為王，尊重創作者。”
他頓了頓，喃喃道道，“另外，周叔叔那邊…人情歸人情，生意歸生意。恆遠這條線，我會把握好分寸。”
“怎麼說，這麼大喜事，要不要....”、
陳述擺擺手，“不了不了，這段時間太忙，我都沒時間陪我女朋友了。”
“改天我回學校找你們搓一頓，今天...要不你們幾個出去搓一頓也行，算我賬上？”
陳述看了看楊奇和宋義進，又看了看張慕辰、韓野和林亦書，幾人年紀相仿，應該玩得到一塊去。
“這可是你說的啊，那我今天就不客氣了。”
楊奇率先應下，韓野三人也點了點頭，經歷了這麼大的事情，是該好好的慶祝一下。
“別忘了叫上江千舟，他也出了不少力的。”
“他？”
楊奇撇撇嘴，“他的夜生活可比我們豐富多了，你要是想謝謝他，還是當面謝吧。”
陳述笑著點點頭，楊奇說的倒是沒錯。
不過...
一個念頭忽然從陳述的腦海中閃過。
那個網友是誰？
是陳述自己賬號的粉絲嗎？
還是...
想到這，陳述與眾人告別，準備去找甦禾。
這個陌生的“網友”八成就是這小妮子。
........
培訓機構，練習室。
學員們在數位屏前專注雕刻著角色模型，有的在進行材質貼圖與光影渲染的實戰；還有的在動作捕捉室調試著骨骼綁定。
空氣中彌漫著鍵盤敲擊、壓感筆摩擦板子的沙沙聲，以及低聲討論技術的絮語。
他放輕腳步，在一間掛著“高級角色建模與材質表現”牌子的練習室外停下。
透過玻璃，他看到了甦禾的身影。
甦禾坐在靠窗的位置，戴著降噪耳機，微微歪著頭，全神貫注地盯著面前巨大的專業數位屏。
屏幕上，一個身著奇幻鎧甲的半身像模型正隨著她手中壓感筆的移動，精細地調整著肩甲邊緣的金屬磨損細節。
她穿著一件沾了點顏料的寬松工裝風外套，長發隨意挽起，幾縷碎發垂落額前。白熾燈在她專注的側臉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她時而蹙眉凝神，時而恍然點頭，指尖在鍵盤快捷鍵上飛快掠過，那份沉浸于創造中的靜謐力量，讓陳述連日奔波的疲憊瞬間被撫平。
陳述輕輕推開門，沒有驚動其他的學員，悄無聲息地走到甦禾身後。
屏幕上，正是她之前興奮地分享過的那個原創角色“影武者”的半成品模型，肩甲的金屬質感在模擬光源下流轉著冷硬的光澤。
甦禾正用筆刷小心翼翼地添加一處細微的刮痕，無意識地拿起桌角的水杯抿了一口。
杯沿剛離開唇邊，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見了身邊多了一道影子，下意識地轉頭。
“噗——咳咳咳！”
四目相對。
甦禾的眼楮瞬間瞪圓，像是建模軟件卡頓了一下，隨即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臉頰被嗆的通紅。
“你.....你怎麼跑來了？！”
甦禾小聲問道，手忙腳亂地放下水杯，扯下耳機，又驚又喜地看著陳述。
陳述趕緊伸手，帶著笑意輕拍她的背︰“過來看看你有沒有好好學習”
陳述自然地拉開旁邊的空椅子坐下。
甦禾好不容易順過氣，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臉上紅暈未褪︰“你當我小學生呢？”
她拿起壓感筆，帶著點小得意在屏幕上輕點放大那個肩甲模型，“看到沒？這個金屬磨損和污漬疊加的層次感，導師剛重點講過，我實踐得還不錯吧？比上次給你看的時候進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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