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備...我想換個好點的就行，現在這個打高分局有時候會卡。”
北風的聲音比剛才穩了一些。
“行，型號和預算你現在發我，我先墊。”
陳述收起簽好的意向書，“明天開始，我的剪輯師會進你直播間待命。”
“直播時間盡量固定，調整狀態，試著開口。第一步，先讓你的精彩操作被更多人看見。”
北風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里少了些迷茫，多了一點微希冀。
陳述站起身︰“保持聯系。有高光素材，第一時間通知我的人。走了。”
走出煙霧繚繞的網吧，下午的陽光有些晃眼。陳述摸出手機，看到韓野的微信︰
“合同看了，沒啥問題，電子簽發你了，簽好了回傳一份。啥時候開始搞？”
陳述一邊大步朝學校方向走，一邊回復︰“馬上。素材錄制需求清單和初步的短視頻方向策劃案，晚點發你郵箱。合作愉快，韓野哥。”
“ok，等著看你操作了。”韓野回得很快。
陳述收起手機，腳步輕快。這兩人的加入，比他預想的更順利。
林亦書負責穩定產出高質量的剪輯視頻，北風和韓野則將成為他進軍oba領域、持續制造爆款素材的源頭火力點。
工作室的雛形，已然在握。
接下來，就是把這股初生的力量擰成一股繩，用源源不斷的優質內容和精準的流量投放，在短視頻和直播這片領域，撕開更大的口子。
做完這一切，陳述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身體也放松下來。
閑來無事，陳述準備去師母的書店看看，他有段時間沒去了，並且甦禾現在也在那里兼職。
說起來...甦禾似乎適應了一些，上次疼了三天，這次睡醒之後就好多了，沒有明顯的不適感。
剛來到書店那條街，陳述就感覺到了不同。
相較于陳述第一次來這里，幾個月前還略顯冷清的門面，如今已是人來人往。
明亮的落地窗上貼著可愛的二次元角色宣傳海報，門口還立著一個等人高的熱門動漫角色立牌，吸引了不少學生駐足拍照。
透過玻璃，能看到里面書架間攢動的人頭，比預想中熱鬧太多。
推開掛著奶糖紙小手工的玻璃門，一股混合著新書油墨味和清潔劑的熟悉氣息撲面而來，還夾雜著學生們興奮的低語。
書店內部格局沒變，但內容早已煥然一新。原先略微有些雜亂的書籍被分類整理得井井有條。
最顯眼的區域是整排整排的日文原版漫畫和輕小說，按照出版社和熱門程度排列。
另一側則是琳瑯滿目的“谷子”周邊牆，徽章、立牌、鑰匙扣、亞克力掛件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幾個女生正興奮地挑選著。
“歡迎光臨！”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帶著點手忙腳亂的意味。
陳述循聲望去，樂了。
只見他的高中班主任胡志斌，正穿著一條不太合身的深藍色圍裙，鼻梁上架著他標志性的黑框眼鏡，額頭上沁著細汗，正笨拙地給兩個學生模樣的顧客結賬。
他手指在收銀機的鍵盤上戳得有點用力，眉頭微蹙，顯然對這現代化的機器還不算太熟練。
“老班？您怎麼在這兒？”
陳述笑著走過去。
胡志斌抬頭一看是他，明顯松了口氣，像是看到了救星︰
“陳述？你可算來了！今天周末，你師母這里的幾個人實在忙不過來，非把我這個‘壯丁’抓來幫忙。
“唉，這玩意兒比解數學題要費勁多了。”
他指了指收銀機，一臉無奈。
“胡老師，找您零錢。”
一個女生似乎還是胡志斌的學生，她遞過紙幣，語氣帶著點見到老師的拘謹和好奇。
“哦哦，好，謝謝。”
胡志斌趕緊接過，動作略顯生硬。陳述看著老班這副“跨界營業”的模樣，覺得既親切又好笑。
“師母和甦禾呢？”陳述環顧四周。
“懷櫻和甦禾在後面庫房點新到的貨呢，剛進去沒多久。”胡志斌一邊回答，一邊又應付起下一個顧客。
“同學，這個徽章是....”
陳述很自覺地擼起袖子︰“看來生意是真不錯，我幫您分擔點。”
就在此時，甦禾率先從庫房走了出來。
她已經完全適應了這里的環境，動作嫻熟，應對得體。看到陳述過來，她的眼楮亮了一下，嘴角彎起︰
“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順便看看師母的‘二次元帝國’經營得如何。”
陳述笑著走到她身邊，“看來是相當成功啊，胡老師都親自上陣當收銀員了。”
甦禾抿嘴一笑︰
“嗯，生意特別好，尤其是周末，簡直忙不過來。張姐姐說多虧了你當初的建議。”
陳述一邊整理著被顧客弄亂的貨架，一邊回應道︰“師母太客氣了。你喝水嗎，我去給你買杯奶茶？”
“還好，習慣了。”
甦禾擦了擦額角的細汗，動作間透著一種干練。
沒多久，張懷櫻也從後面的小庫房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個進貨單。
她今天穿著簡單的棉麻襯衫和牛仔褲，長發隨意挽起，頗有幾分日常的溫婉和書卷氣。
看到陳述，她臉上立刻綻開笑容︰
“陳述！稀客啊！快，快幫忙！小眼鏡那邊快招架不住了！”
“收到，師母大人！”陳述笑著應道，立刻加入了“戰斗”。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陳述徹底體會到了什麼叫“火爆”。
他穿梭在書架間幫顧客找書，因為平時看動漫的緣故，他甚至還能在谷子牆前解答關于角色和作品的問題。
偶爾還會去收銀台替一下被復雜操作搞得頭大的胡志斌。
書店里充滿了年輕學生的談笑聲、翻書聲、掃碼支付的提示音，以及胡志斌偶爾對著收銀機發出的、只有陳述能听懂的“數學式”嘀咕。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窗外的天色漸漸暗沉下來。
隨著飯點的臨近，店里的客人終于慢慢減少，從熙熙攘攘變得疏疏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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