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奶奶擺了擺手︰“嗨，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還提干嘛？”
“不過，孩子啊，你要是還想來奶奶家吃飯，奶奶隨時歡迎！”
陳述笑著點了點頭。
看著劉奶奶帶來的東西，三人默契地沒有推辭，老人家的一點心意，不收的話沒準老人家還不好想。
幾人聊了一會天，劉奶奶平時也沒什麼人說話，此刻打開了話匣子，忽然提到了小牛的父母。
和陳述先前猜測的一樣，今年小牛的父母沒有回來過年。
至于原因...小牛的母親懷孕了，而且孩子即將出生，不方便行動。
陳述見小牛似乎有些不高興，拉著小牛走進了房間，給他拿了一些自己小時候的玩具。
高月听見後，有些不理解，試探著問道︰
“懷孕了？”
劉奶奶點了點頭，眼神有些惆悵︰
“多個孩子倒也沒什麼不好的，就是苦了小牛，從小就跟著我長大，他父母一年也就回來個一兩次。”
“可是...先前小牛爸媽不是說什麼...孩子帶在身邊不好照顧，所以才把小牛給您帶，那現在又懷孕了，豈不是又要...”
劉奶奶嘆了口氣，“這次我問過他們倆了，這個孩子他們準備帶在身邊。”
陳天和高月微微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小牛怎麼辦，他們就這麼明目張膽地生了個新的，繼續把小牛丟在這里？”
陳述在房間里，听著外面的談話，眉頭微皺。
他實在想不通這是什麼邏輯，若是條件變好了，為什麼不直接把小牛接到身邊去？
而且，他其實見過一兩次小牛的父母，從各種方面來看，都不像那種窮到養不了孩子的家長。
一年到頭逍遙自在，從來不在孩子身上投入時間和精力，也就逢年過節的時候買點便宜東西、帶著小孩買兩身衣服。
走之前再裝作很不容易的樣子，發個“都是生活所迫”的朋友圈，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將自己的小孩變成留守兒童嗎？
最可笑的是，居然還生了個二胎，這可真是太幽默了，是準備把對小牛的虧欠轉移到這個新出生的孩子身上嗎？
那小牛怎麼辦？
反正問就是不容易。
陳述在心中腹誹，明面上則繼續陪著小牛玩玩具。
現在想想，前世那些勸自己結婚的親戚朋友還真有不少人就是這麼做的。
怪不得喜歡勸別人結婚生子呢，光去折磨老人小孩了，自己是一點婚姻的責任都沒擔上。
思緒翻飛間，陳述莫名想到了甦禾。
若是...我們以後能結婚的話，也會遇見這種情況麼？
應當是不會的，這本來就和財富的關系不大，純粹是看做父母的有沒有良心了。
況且，自己擺爛歸擺爛，錢肯定是要賺的，生活富足就好。
搖頭笑了笑，陳述忽然覺得想的有些太遠了，兩人甚至還不是男女朋友，自己居然聯想到了結婚。
不對...我不是不想結婚麼？
陳述這邊還在天人交戰，另一邊，高月則安慰著劉奶奶。
“沒事的...劉阿姨，小牛從小跟著您長大，以後肯定也跟您親一點。”
劉奶奶搖了搖頭，“我這老婆子活不了幾年咯，我就是怕，以後小牛要是和他的父母不親，那他該怎麼辦？”
“以前村子里有好多這種小孩，長大後和父母不親，孤單的很。”
高月寬慰道︰
“大過年的，別說這些，劉阿姨，你氣色看上去這麼好，肯定長命百歲！”
房間內，陳述看著小牛，微微嘆了口氣。
“小牛，以後記得對奶奶好一點，听見了沒？”
小牛抬起頭來，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現在也六七歲了，有些事情他也略微能懂一些。
“放心吧，陳述哥哥，我還想著好好學習，以後帶著我奶奶滿世界去玩呢！”
陳述張了張嘴，最終笑著摸了摸小牛的頭。
“嗯，好好學習，以後帶著奶奶滿世界玩！”
......
春節過去，時光飛逝，轉眼間，距離高考只剩下一百多天了。
操場上，周宇看著陳述，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和甦禾吵架了嗎，最近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她有點躲著你呢？”
陳述撓了撓頭，干咳兩聲︰
“我們...沒吵架啊，可能，她最近學習壓力比較大吧。”
陳述也有些奇怪，自從上次這小妮子在樓梯間親了自己一下之後，現在再和自己相處的時候，總是感覺有點拘謹。
莫非是親完了不想負責？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陳述忽然被自己逗笑了。
怎麼感覺自己有點不要臉呢...
“笑什麼呢，你說甦禾會不會和洛梨之前一樣...遇見什麼難事了？”
“實在不行你去問問她唄，她和我們不說實話，但是和你肯定會說實話的。”
周宇拍了拍陳述的肩膀，建議道。
陳述點了點頭，接納了周宇的建議，是該弄清楚甦禾的小腦瓜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陳述回過神來，看向周宇，問道︰
“你別光說我啊，你自己呢？”
“好像，自從上次洛梨抱了一下你之後，你們倆也比從前要拘謹了不少吧。”
“你怎麼不去問問她是什麼想法呢？”
周宇張了張嘴，一時語塞。
“我這是...你別管，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陳述樂了，直接挖苦道︰
“好小子，給我當軍師那是一套一套的，輪到你自己了，就在那『你別管∼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听著陳述陰陽怪氣地話語，周宇撇過頭去，“嘁”了一聲。
“我也...不知道啊，我感覺直接問她，她也不會說。”
眼看周宇有些苦悶，陳述思索片刻，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你說，會不會和你的家境有關。”
周宇一愣，“家境？你是說...我的家境比她要好很多，所以她會感覺很有壓力？”
陳述眨了眨眼，意思顯而易見。
“不會吧...我們平時相處的時候，我也沒感覺你有什麼壓力啊？”
“而且...我也從來沒在意過這方面的事情啊。”
周宇有些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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