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旅的心中此刻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小人說涂山紅紅只是想知道真相，為什麼不告訴她呢？
另外一個小人卻說這件事本來就很麻煩了，告訴她並不能解決問題，只會把她也牽扯進來，搞得更糟。
葉旅額頭跳了跳，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要是以前他肯定選擇打個哈哈就過去了，可自己兩次昏迷，傻子都覺得不對勁，涂山紅紅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而且看涂山紅紅的樣子，今天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
該死，都怪小金人，下次見到他非得拔兩根毛下來，淨給自己惹事！
“你是覺得我不會幫你保守秘密？”
涂山紅紅開口了，盯著他的眼楮。
葉旅搖了搖頭，他從沒想過這些，只是不願意把涂山紅紅也牽扯進來，這是他自己的事情。
“那你是沒把我當朋友？”
涂山紅紅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表情平靜。
可在這平靜下面，掩蓋著她幾乎控制不住的情緒。
有點生氣，有點委屈，更多的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只覺得胸口悶悶的，
她不明白為什麼葉旅不願意告訴她，難道葉旅認為自己知道真相會害怕，跟他斷了關系嗎？
涼爽的夜風吹來，葉旅的長發飄揚，瞳孔的顏色變得更深了，宛如一汪深沉的潭水。
葉旅轉過身來，看著涂山紅紅，兩人距離很近，他可以清晰的聞到涂山紅紅身上散發著的淡淡香氣，看到她那精致絕美的容顏。
此刻她的神色跟她一樣，雖然面無表情，但都帶著痛苦。
“紅紅，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是朋友，而且比朋友的關系更近一步。”
葉旅看著涂山紅紅的眼楮鄭重說道，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只能如實相告。
如果還要繼續隱瞞的話，她和涂山紅紅之間的關系就會朝著另一種方向發展。
大概是——漸行漸遠？
涂山紅紅今天特意找他，就是不想看到那種情況發生。
……
“你是說那晚之所以會昏倒，是因為和那位傲來國三少打了一架，傷勢惡化才會那樣？”
“因為世界樹的緣故，世界意志盯上了你？”
涂山紅紅說道。
葉旅點了點頭，“而且我能感覺的到，我要面對的敵人不止是他們，還有圈外生物，他很強大，比圈內生物強大的多。”
“黑狐嗎？”
涂山紅紅的聲音多了幾分沉悶，捏緊了指尖。
“不是，黑狐是圈外生物的一種，在圈外，它們並沒有多強。”
“圈外生物的能力千奇百怪，而黑狐更擅長隱藏，偽裝和蠱惑人心。”
“它們只是以情力為食，才會對圈內世界如此向往。”
“千方百計的進入圈內世界，破壞轉世續緣。”
葉旅站在窗口，涂山紅紅就在他旁邊，並肩遙望著燈火通明，喧囂熱鬧的涂山。
涂山紅紅沉默了。
她想幫助葉旅，葉旅幫了她那麼多次。
可僅僅傲來國那位，她連接觸到的機會都沒有，只在他留下的秘藏中有所耳聞，秘藏上說只有實力足夠強大之人，才有機會接觸，可她已經成了妖皇，卻連接觸的資格都沒有嗎？
或者說涂山的實力不夠強大？涂山只有她一位妖皇，高端戰力少得可憐，這都不是她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了的。
更不用說世界意志了，她連听都沒听過，可從名字也能猜測一二，可能自己連一招都接不下。
還有隱藏著的圈外生物，葉旅都說很強大了，她多半也難以匹敵。
一股濃濃的無力感，籠罩在她的心頭。
她本以為自己也算是一方巨擘了，當之無愧的圈內戰力天花板，哪怕對上其它幾位妖皇，也能不落下風，更不用說這些年來她對于空間之力的修煉也算小有進展，如果再次見到黑狐的話它們很難從她手下逃離。
可葉旅的對手不止是黑狐，黑狐只是最弱的那一個……
“紅紅，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葉旅忽然說道。
涂山紅紅看向他，眸子里充斥著探究。
葉旅深吸了一口氣，雖然知道他這話說出口涂山紅紅有非常大的可能會生氣，但他必須要說。
“如果敵人真的強大到你我都不能對抗的話，不要管我，保護好自己，你還有容容，還有雅雅，還有涂山，可以嗎？”
“我一個人死了的話也沒什麼關系，可你不行，你要照顧好她們，你是涂山之主，要為涂山每一個妖族負責。”
“總之，我可以死，但你不行！”
葉旅注視著涂山紅紅的眼楮，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無比認真的說道。
涂山紅紅的手緊緊攥在一起，很用力很用力，眼楮變得酸澀無比，心髒跳動的頻率很慢，幾乎停跳，但她卻可以清晰的听到。
“不要——”
涂山紅紅想了很多，最終還是倔強的搖了搖頭。
她甚至在想自己為什麼會是涂山之主，如果不是的話她可以挺身而出與葉旅一同抵御外敵，可她就是，涂山的百萬妖族都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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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她還是堅定的站在葉旅這一邊，如果有需要的話。
“紅紅，我真沒和你開玩笑……”
葉旅還要再說，涂山紅紅忽然抬起了頭，她的眸子閃爍了一下，射出堅定又銳利的光芒。
她上前半步，身子前傾，將葉旅緊緊的抱住，毫無征兆的吻上了葉旅的嘴唇。
葉旅一整個呆住了，往常都是他偷親涂山雅雅，怎麼這次反倒被涂山紅紅親了，他好像也沒做什麼吧？
可懷抱里真實的觸感，柔軟的嬌軀，鼻尖清晰無比的香味，都證明他不是在做夢。
葉旅全身僵硬，都不知道該推開還是繼續這樣……
直到涂山紅紅的臉色變的紅潤，身體微微顫抖幾乎喘不過氣的時候，她才放開葉旅，長時間的親吻讓她的大腦有點缺氧，腦袋暈乎乎的，不對，她本來就暈乎乎的。
只是在葉旅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心里忽然升起了一抹沖動，想要證明她並不是貪生怕死的妖怪，她也很在乎葉旅，並不像葉旅說的，他可以死，但她不可以，心一橫，就親上去了……
涂山紅紅後退半步，長長的發梢掃過葉旅肩頭，碎發遮住她發燙的臉龐，睫毛輕顫，像受驚的蝴蝶在夜色里扇動翅膀。
“這，這就是我的回答，無論怎樣，我都和你站在一起！”
丟下這句話後，涂山紅紅的腦袋幾乎不能思考，像纏成一團的毛線團，飛快的離開了。
腦袋差點撞在門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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