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提議?”喬爾好奇地問道,“鄭先生但說無妨。”
“喬爾先生......”鄭直問道,“現在手里有多少Partech的股權?”
“怎麼?”喬爾切牛肉的手停了下來,笑了,“你打算挖我嗎?”
“我願意代表77號投資公司,注資500萬美元,換取您手里1%的Partech股份,”鄭直盯著喬爾的眼楮,“以此來換取Partech的友誼和退出,咱們下次繼續合作。”
對于一個新創立的、還沒有多少業績的風投公司來說,500萬美元換公司1%的股權,鄭直和喬爾心里都清楚這就是一個花錢買平安的行為。
只要喬爾點頭,他就可以直接從鄭直這里套現500萬美元現金。
“您可真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啊,”喬爾笑著看了鄭直一眼,“Partech可遠遠支撐不起5億美元的估值。”
“所以這是我的誠意,”鄭直也笑著說,“就看您接不接受了。”
喬爾的動作慢了下來,手里握著的刀叉不知不覺中停了下來,而鄭直則是繼續開始品嘗美味。
他剛剛再次使用了1次深度情報,使用過後還剩下3次。
他發現喬爾的情報中有個很容易攻克的地方。
他缺錢。
雖然他之前在頂級的風險投資公司紅杉資本,年薪都以百萬美元來計算,但是他有個致命的缺陷。
他好賭,以至于把手伸向了自己現在的東家——Partech。
Partech本來內部討論過後給出的報價是1000萬歐元,與他們的真實估值雖然有差距,但是並沒有那麼離譜。
但是這個喬爾居然想要以陰陽合同來吃中間的500萬歐元。
不過鄭直並沒有借機拆穿他,而是選擇與他合作,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要用到他。
一個有缺陷的人是最好利用的,以利益而不是暴力來控制,這是鄭直最近學到的東西。
“所以77號投資集團就這麼看好這家游戲公司?”
過了一會兒,喬爾有些納悶的自言自語道。
“我在頂尖的風險投資機構干了超過15年,”他盯著鄭直,“從實習生一路做到副總裁,再跳到Partech當合伙人,”
“我當然知道Voodoo是個很有潛力的超休閑游戲公司,但是——”他繼續說道,“但是這真的值得鄭先生花這麼大的代價來?”
他心里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他昨天晚上看材料的時候就發現了他們的財務報表有問題。
鄭直笑了,他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反而是等細嚼慢咽地吞下了小牛胸肉之後才說道︰
“那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他說道,“看來喬爾先生也答應了?”
“對公司和對我來說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喬爾說道,“尤其是對我來說,我沒有理由拒絕。”
安全的500萬美元,足夠讓他緩一大口氣了。
“好,”鄭直與喬爾握了握手,揶揄道,“看來喬爾先生手里的股份不止1%啊。”
“我是公司的第一位合伙人,”喬爾也露出了一絲微笑,“歡迎鄭直先生成為Partech的股東。”
......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喬爾當著鄭直的面給里昂打電話告知了Partech公司放棄了對于Voodoo游戲的投資。
下午,Voodoo游戲公司門口,鄭直與里昂再次踫面。
“太感謝您了,鄭直先生,”里昂握住了鄭直的手,“我的公司就像我的孩子一樣,這麼低的價格我實在是無法同意......”
“所以現在問題解決了,”鄭直似笑非笑地看著里昂,“我們可以繼續談了?”
“當然,當然,”里昂親手為鄭直拉開了門,“請來會議室我們繼續談......”
里昂對于鄭直是如何擺平Partech,感到好奇極了。
在法國毫無根基的77號投資公司,怎麼就有這麼大的能量能擺平這件事情。
同時鄭直願意為他出手,也在里昂的心里留下了一個好人的印象,所以——
“我們不是說好了繼續談嗎?”鄭直冷笑著說道,“什麼叫‘你覺得你的最低價就是2400萬美元’?”
“這已經是最低了,”里昂苦著一張臉說道,“我對我們公司的未來發展前景很有信心。”
“那我重新報個價吧,”鄭直頓了頓,“2000萬美元。”
“不是,”里昂急了,“怎麼還降到2000萬——”
“哎,我知道你很急,”鄭直擺了擺手,“我說的2000萬美元不是20%的股份。”
里昂心中一喜,不是20%?難道是——
“2000萬美元,”鄭直悠悠地說道,“40%的股份。”
里昂臉上的喜悅一下子就變成了豬肝色,僵直了半天之後,“噌”地一下子拍案而起。
就算按照造假前的估值,20%也值1800萬美元了,而且看鄭直的樣子,這不是明顯在侮辱人嗎!
“鄭直先生,我們說好只融20%的,”里昂怒氣沖沖地說道,“而且您這是什麼意思?太沒有誠意了吧!”
“里昂先生,”鄭直嘆了口氣,站了起來,“你踏馬不會以為我是什麼軟柿子吧?”
里昂一張臉憋的通紅,剛想說些什麼,就看見鄭直的那個保鏢打開門擠了進來,拉開了外套的拉鏈,露出了腰間的手槍。
他一下子就萎了,癱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一句話說不出來。
“我給了你2次機會,”鄭直慢慢地站了起來,“你2次都沒有把握住。”
“第1次,”他往前走了兩步,“你拿翻了1倍的虛假財務報表來糊弄我。”
里昂的臉一下子由紅轉白,血色一下子褪去。
他知道!他一開始就知道!
“但是我沒說話,因為我他麼第一次搞風投,”鄭直拉了把椅子反坐在里昂面前,“我想跟客戶打好關系,一些蠅頭小利我願意讓。”
里昂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第2次,”鄭直一只手搭在了里昂的肩膀上,“我幫你擺平了Partech,但是你似乎一點兒都不知道感激,反而想借著這個機會再吸我的血。”
鄭直的手臂仿佛有一噸的重量,壓得里昂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他的大腦飛速地旋轉,“我......我不是.......”
“你不是尼瑪呢?”鄭直拍了拍里昂的肩膀,“要麼拿2000萬,換40%的股份。”
“要麼你就去坐牢吧,5年起步,公司倒閉,”他揚了揚手里的財務報表,“你自己選。”
“另外,”他頓了頓,“我會派人進入決策層,如果你敢耍小花樣——”
他湊到抖得跟篩子一樣的里昂身邊,附在他耳邊說道︰
“你最好打听一下我之前是做什麼的。”
.....
十分鐘之後,鄭直心滿意足地從Voodoo游戲公司門口走了出來,緊跟在身後的是捧著一摞文件的伊利亞。
里昂則強撐著臉上僵硬的微笑,眼睜睜地看著鄭直的車輛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