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鎭?阿時哥哥,你的手臂怎麼了?怎麼受傷了?”
“那是……那是……不是……我干嘛要跟你這種小屁孩解釋呀?”莫時穿上外衣,坐在椅子上,把腳放在桌上,轉過頭繼續睡覺。
桌下的垃圾桶顯露出來。
嗯?
這是什麼?
垃圾桶里,一個白色的塑料制品隱約露出一個角。
成蛟彎下腰,伸手將它拉了出來。
啊!
是面罩!
他將面罩的細繩繞在耳後。
真好玩!
走到牆邊的一個小鏡子前,成蛟透過面具眼楮處的兩個洞,咧著嘴望著鏡子里的自己。
奇怪!
面具的一個觸角上沾著一絲紅色的東西。
成蛟摸了摸那幾處紅斑,隨即透過窗口,望著窗外的景色。
哥哥?
成蛟驚喜地發現,唐運就站在窗外!
他正望著成蛟的面具,一臉陰沉。
成蛟把面具扔回垃圾桶。
“唐運哥哥!你怎麼來了?”
成蛟跑出保安室,拉住唐運的手,往攤子處走去。
而成蛟的叫聲把莫時嚇得一激靈。
他“噌”地跳起來,低頭看著窗外,又緊張地朝垃圾桶望去。
還好,唐運沒看到面具。
話說回來,這個唐運,怎麼被打成這樣還來擺攤?
真是窮瘋了!
他盯著垃圾桶,感覺哪里不太對勁,面具好像是用其他垃圾蓋住的,怎麼會……
也許記錯了吧!
摸了摸胸口,莫時從抽屜掏出一個黑色袋子,把面具單獨包起來塞入垃圾桶最底部。
此刻,唐運和成蛟坐在攤子後的凳子上。
“你剛才從哪里拿的面具?”唐運湊近成蛟的耳朵。
“莫時叔叔的垃圾桶里找到的,那個面具還有紅紅的東西,很髒。
“莫時叔叔?你……說的是保安阿時?”
“對啊!”成蛟指了指保安室,“莫時叔叔的手臂真的受傷了,有好幾條很紅很紅像面條一樣的線,哥哥好厲害,你怎麼沒看到,就知道他的手臂受傷了?”
唐運的眉頭舒展稍許。
果然如此!
還有那個白色面具!
唐運推斷,結合那個聲音,基本可以確定昨晚打他的人里面有莫時!
只是……
他的動機是什麼?
唐運走到江玉英身旁,低聲打听道︰“江姨,你知道那個門衛是哪里人?”
“阿時?我以為大家都知道,他是熾都本地人,他家有個親戚,是旺角集團董事長夫人,要不然憑他能當保安隊長?你竟不知?”
董事長夫人?
連悅?
唐運蹙眉,心中一沉。
“董事長是叫李金𠠬嗎?”
“是啊,你這不是知道嘛,都上過電視好幾回了,誰人不知,你問這做什麼?”
“之前應該早點問你們這件事,謝謝江姨。”
唐運摸著腫痛的頭部,朝不遠處的成蛟道︰“嘿,成蛟,玩陀螺嗎?”
“好呀!”
“哎呀!”唐運摸了摸頭,不禁呻吟一下。
“哥哥,你一定很疼吧?”
“你知道誰打的我嗎?”
“不知道。”
“莫時打的。”
“他為什麼要打你?我幫你打回去!”
“我有個辦法,可以打回去,但是需要你幫忙,你願意幫我嗎?”
……
于素麗服裝店。
成蛟坐在服裝店門口的走廊邊。
高明提著幾條垮褲從店里走了出來。
“成蛟,你又跑來打擾我們做生意!討厭的孩子!快離開這里!”
“叔叔,你今天好帥啊!”
“啊……?”高明摸了摸頭發,走回室內照了照全身鏡,擺了個pose,隨即又走出來。
“我本來就帥,還用你說嗎?別以為拍個馬屁我就會讓你坐在我店門口!”雖然高明口里還透著嫌棄,語氣倒是沒有那麼咄咄逼人了。
“叔叔,阿姨呢?”
“阿姨去美容院了,放心,她回來你要更加小心你的皮!沒爹媽的孩子,整天髒兮兮的!惡心死了!”說著,高明朝門口人行道狠狠吐了一口口水。
成蛟微微皺眉,垂下頭,把玩著手里的不倒翁玩具。
“還不走?!”高明抬起棕色的高靴,踢了一腳成蛟的大腿。
“哎呦!”成蛟被高明這一腳踢得從階梯上摔了下去,不過幸好只有三個階梯,摔得不重。
“叔叔,你力氣這麼大,還會踢人,難怪阿姨都想離開呢。”
說罷,成蛟悶悶不樂地站起來,向公園門口走去。
高明听了成蛟的話,皺起眉頭,快步追上他,一把將成蛟提留起來,抓回服裝店門口。
“你說什麼?說清楚!”
“你好嚇人呢,叔叔。”
高明揉了揉兩側臉頰,臭臉轉變成故作歡快的神情,問道︰“成蛟,叔叔問你,阿姨是不是告訴你什麼?”
“我渴了。”
“礦泉水,給你!”
“我餓了。”
“餅干,面包,糖果。”
“阿姨沒有告訴我什麼。”成蛟塞了一塊餅干到喉嚨,喝了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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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高明努力裝出的笑容,漸漸僵住,仿佛下一秒就要動手捏住成蛟似的。
“阿姨沒有告訴我什麼,但是我听徐爺爺說過。”成蛟補充道。
“徐爺爺?那個賣玩具的徐強?”
“是啊。”成蛟肯定道。
高明听了,望向馬路,心思著,原來這些人背後知道的新聞比他本人還要清楚!
正好通過成蛟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孩,或許可以知道一些……
“成蛟,你告訴叔叔,那個徐爺爺怎麼說的?“
“……嗯……”成蛟剛要說出口,又露出猶疑的神色。
高明看出成蛟在害怕什麼。
“放心好了,你告訴我,我不會告訴別人。”高明拍拍成蛟的頭。
“如果他知道是我說的,那我會被打死的!”成蛟低聲道。
打死?
高明一愣,有那麼嚴重嗎?
顯然是小孩心智不成熟,過于擔憂了吧?!
“怎麼會被打死?你說得太夸張了吧?”
“真的,我外婆讓我不要告訴任何人!”
不要告訴任何人?
“你外婆,江玉英?她讓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對啊!”
听到這里,高明成功地被這個小屁孩挑起了好奇之火。
他拍拍胸脯,張大那雙小眼楮,道︰“我發誓,你今天說的話,我替你保密,如果有第三個人知道是你告訴我的,我就被天上的雷公劈死!”
“真的?”
“現在可以說了嗎?”
成蛟招了招手,高明把耳朵湊近成蛟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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