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後。
度家老小滾成一團。
躺在街角里好不狼狽。
自始至終,連度夏的面都沒見到。
度學武被揍的最狠,打的滿臉桃花開,疼到齜牙咧嘴。
他怒發沖冠“爹,度夏這野種倒反天罡,不認祖宗了,明顯想霸佔家族財運,狼子野心,區區小三生的野種他真敢想!”
度學文痛心疾首“孽障,早知今日,就該將其溺死在馬桶里。可恨我有心清理門戶卻無力回天,老天爺何其不公!”
他百分百相信大兒子的家族財運論。
度夏是個廢物。
文不成武不就,初中被掃地出門,到處打臨工的廢物。
隨便生個大病就得慘死街頭。
這樣的狗東西有個屁的本事。
還不是仗著老祖宗保佑才能發財。
可恨老祖宗糊涂了,保佑誰不好,保佑到野種身上。
他老婆哭哭啼啼“都怪你個老不休,要是生活檢點,哪會有今日劫難?後土集團本就該是我兒子的財產。
如今倒好,什麼都沒撈到,還白挨一頓打,這日子過不下去了,離婚!”
一家四口愁雲慘淡。
望著不遠處的後土集團,感覺錯失幾百個億。
讓人心態崩潰。
正絕望時,有大和尚開著百萬超跑停在路邊“諸位施主何須煩憂?我靈元寺大德高僧算出——度夏此子乃妖魔轉世,罪當誅。
將其誅滅後,留下的俗世財富還不是諸位施主繼承?按照法理,您們才是正統繼承人。”
一句話讓度家四口茅塞頓開。
對啊!
只要度夏死掉,後土集團就屬于遺產,可以被繼承的。
好大一份遺產。
而且唾手可得。
度學文爬起來,努力學著敬佛姿勢作揖道“我就知道小畜生是個禍害,沒曾想竟還是妖魔轉世,當真罪該萬死。
奈何鄙人只是小小商賈,無力清理門戶,請大師指點迷津。”
他毫不在意要殺的人也姓度。
這禍害。只會帶來家庭矛盾。
當時是想將其趕出去流浪,覺得已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可恨自己太善良,只趕走怎麼夠,還會分走家族財運。
應該痛下殺手才對。
那時候機會可多的是,很容易得手。
比如說一包兩塊錢的耗子藥就能放翻,然後打包丟去沉江。
又或者一家人都去爬山郊游。
找個機會一棒敲死就地掩埋。
如此一來怎會導致家族財運外泄,與幾百億資產失之交臂。
度學文越想越覺得有理。
難怪這兩年生意不順,有虧本的趨勢。
原來家族的財運被那小畜生給搶走了。
唉。
悔之晚矣。
大和尚笑眯眯道“靈元寺召集各路義士,力求在升仙會上斬滅妖魔,諸位不如一同赴會,正好大義滅親,為天下人做出表率。”
他是專程過來的。
這家人用處頗多呢。
一方面可以惡心那小畜生。
眾叛親離,這是妖魔該有的待遇。
一個人該邪惡到何種程度,其血脈至親才會欲殺之而後快?
靈元寺的形象瞬間高大上,站在道德制高點開啟信仰戰爭。
另一方面則是血脈咒殺。
可利用同源血脈施展可怕咒殺。
奈何官方對普通人的保護力度很大,還得這家人自願到場後,才能開宰。
度學文猶豫道“可是家里的生意離不開人,我目前的經濟狀況不是很好,還借了幾百萬商業貸款等著還。”
他是精明商人,嗅到些許危機後,有點想撤退了。
與其冒著風險去清理門戶,不如坐享其成,等別人去分生死。
大和尚立刻加碼“都小問題,斬妖除魔乃是大義,能會讓義士寒心?與會者每人發放五百萬補貼,且即可到賬。
而且我靈元寺頗有人脈,也能助施主發展事業,有何難處盡管跟我提,靈元寺的面子市里的商人們都得給。”
度學武听到錢就興奮。跑上來談條件“大師傅,我們當然想清理門戶。但度夏好歹姓度,算是我弟,殺他得加錢。”
大和尚哈哈大笑“好說,每人一千萬補償如何。靈元寺說話算話,簽署好升仙會合同後,立刻打錢。”
參加升仙會等于簽了生死狀。
官方的規矩可不能破,該給的待遇必須到位。
這屬于買命錢。
喜歡就多拿點。
度學文立馬心動。
一千萬啊,說給就給?
而且靈元寺是個大勢力,做生意怎能沒有靠山。
與其打好關系,繼承後土集團才不會遭人覬覦。
雙方一拍即合。
合作愉快!
數日後。
度夏帶著記名弟子,出席黑羽市第四次升仙會。
第三次還在四百七十二年前。
那一場升仙會靈元寺勝出,自此昌盛數百年。
而對手的名字都被遺忘進歷史的垃圾桶里了。
宗教委葉主任負責接待“度夏神使,宴席已準備好,快請入席。”
升仙會乃是文斗。
只殺生死台之人。
台下舉杯對飲,坐看生死台上分生死。
一方教派主動認輸前,死斗綿延不斷。
剛入席驚喜就來了。
但見紅方席位站起一人,正是度學文,他大義凜然“逆子,作惡多端還不知悔改麼,快給靈元寺的諸位大師磕頭認錯,並主動認輸!”
這是幾天排練的成果。
是要打壓度夏的氣焰。
讓其還未開戰,氣勢就先弱三分。
體驗眾叛親離的感覺。
身邊又站起一人,是大兒子度學武,痛心疾首規勸道“度夏,你罪不容誅已成妖魔,速速放下屠刀,隨大哥去靈元寺贖罪。
或三十年,或五十年,終有一日能贖清自身罪過,為來世求個好報。
否則死後必會墜入十八層地獄,受盡苦難。好歹兄弟一場,大哥我不忍心啊。”
度夏冷眼看二人耍寶。
目光則集中在他們眉心的紅點上,內部有靈異力量作祟。
這讓他聯想起才看過的神使情報。
靈元寺有秘傳的血脈咒殺之法,需提前準備人祭。
人祭被煉化前,眉心出現靈異紅點。
度夏嘆氣道“真可憐。趁著還沒死,該吃吃該喝喝。很快就要被禿驢們做成蠟燭了。”
這話真心實意。
沒有絲毫水分。
信仰戰爭何其殘酷。
與會者到場後,便等同自願簽下生死狀。
兩位普通人快被害死前還在幫凶手做事。
可悲。
但度學文卻不這麼想,反而怒斥道“逆子,不許對靈元寺諸位大師不敬,傳承四百多年的古剎豈是你能詆毀?
不用妄想挑撥離間了,還是迷途知返……”
他在靈元寺內感受到的盡是祥和與善意。
待遇更是極好。
在大師的牽線搭橋下,順利簽下幾份商業大單子,賺的盆滿缽滿。
哪里肯信某人的挑撥離間。
被做成蠟燭?
當看恐怖片兒呢。
一听就不著調。
大兒子度學武跟父親一個看法,兩人在賣力表演,按照指示打壓度夏的氣焰。
度夏毫不氣憤。
淡然入座。
愚蠢、偏執、惡毒、再加上貪婪,此二人至此已無生路。
土埋到脖子尚不自知。
恰如一副餓鬼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