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輪試探結束，度夏的生活也恢復平靜。
第十區內。
傳言中嗜血殘暴的爆炸魔剛脫離閉關狀態，正在日常逛街。
邊走邊嘖嘖稱奇。
仿佛置身什麼奇怪的地域。
如今街景可精彩的很——到處是小腹隆起的孕婦在采買物資，用0.01折福利購買各種生活所需。
男人們則淪為小跟班，跟在孕婦後面搬運物資。
孕婦才是養家的主力，就靠0.01折福利讓一家子吃飽穿暖了。
若想維持福利不變，三年兩胎會是常態。
婦人們打招呼的方式也換成“你懷了嗎？”
“我有三個月了，你呢？”
大量二三級公民選擇0.01折福利，這是他們能享受到的最舒服的生活方式。
度夏走到福利餐廳時，在一樓小賣部看到兩排新貨架。
上書“免費礦泉水，每人每天限領三瓶。”
他對過來打招呼的老範道“基地什麼時候改性子了，竟免費派發礦泉水？我記得唯一免費的東西是登神儀式的材料。”
白蛛在十三號基地被六級大能察覺過。
還動用虛空索敵大神通定位白蛛主人。
度夏重新審視六級這個階位，將其定性為必須遠離的危險源。
如今七號基地的六級大能回歸，他就只用白蛛監視個別關鍵位置。
大部分則撤回來放進儲物戒指。
防止被人順著蛛絲馬跡找上門。
也因此對基地變化並不太了解。
需要問詢他人。
老範小聲耳語“度公子，那水喝不得，里面摻著老母豬催qing水，是基地催生的手段之一。”
別人問老範不會講真話。
這種事情好說不好听，說太多搞不好惹禍上身。
沒必要傳于外人知曉。
但度夏是例外，度公子既然問了，那還是得回答的。
某人面色陰沉，拉著老範去二樓隔音包間吃午餐，席間再問“你前面說的啥，老母豬催qing水?這不是給人用的藥吧！”
度夏覺得還是太高估公司節操。
雷神公司就沒有節操這種東西。
“沒錯，的確是獸藥。這種藥成本低廉，產量高藥效還好，只要吃不死人那公司就覺得問題不大。
度公子，你在街上是不是看到好多孕婦，此獸藥可是居功至偉呢。
加料的礦泉水免費發放，各個店里都能領的到，也只有二三級公民貪便宜才經常喝，可不就中招了嗎。
不止如此，公司還給窮人免費派發小餅干，那里面同樣摻著料，吃不得。”
大災變時代免費的東西才最貴。
但很多人習慣眼前利益，只能看到礦泉水和小餅干，完全忽視其中風險。
那些單身光棍怕不是只能擼鐵，晚上蹭蹭的冒火星子，堪稱火花帶閃電。
時間長了早晚得出毛病。
老範見度夏沉思，不由好奇道“度公子，你路子廣，能打听到雷神公司催生這麼多人口做什麼用麼。
以現在的人口基數物資勉強夠用，人太多搞不好飯都吃不飽。”
“倒是知道一二。听說登神學院那邊的死亡率在上升，而原因就是參與登神儀式的基地公民太少，導致沒辦法佔據死亡名額。
一二三級登神儀式死亡率固定50，少了公民分攤就只能學院派自行賭命。後續儀式的死亡率也不低，有公民頂上去當然更好。
可能是大勢力間達成了某種交易，打算催生一批新人類去當炮灰，給學院派拉低死亡率吧。”
度夏如今的高度勉強算中層。
但他的人脈廣接觸的人也多。
再加上白蛛總能探听些核心機密，知道的內幕遠比老範要多。
很多東西不好往外講。
只挑了最簡單的一條說出來。
但這也讓老範覺得听到天大秘聞，他悚然道“度公子一席話讓我感覺醍醐灌頂，很多東西都能串聯起來。
我說怎的只給十二歲以下的幼童發福利，原來在這里等著。
十二歲之後才能覺醒登神天賦，歲數一到立馬把福利斷絕，小孩子哪還有多少活路。只能去參加登神儀式。”
兩人對視一眼，沒再往下說。
災變時代越來越亂。
唯有變強才能掙扎出一條活路。
老範都打算繼續參加登神儀式了，好歹混個四級小成期，也算略有分量。
飯後度夏接著往後勤處的方向逛。
打算去寶地看看。
伴隨著眾多孕婦走過商業街，一路上心情復雜。
越發覺得雷神公司真該死。
公司看待底層公民的方式讓人憤怒，這是當成兩腳羊在對待，獸藥也用上了。
若沒有黑市在暗處扛起大旗，各種博弈中壓制大勢力的邪念，還不知道會有多荒唐的事情發生。
搞不好0.01折福利都不會有。
剝奪文化，知識，和語言後，給人關進羊圈里實行圈養，跟真正的羊一樣進行養殖。
那才叫末日景象，人間淪陷。
但願自己有朝一日能成為六級甚至七級大能，給他們來一波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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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街角時，發現空地上多出一排小木台。
比舊時代相親角要熱鬧的許多。
這些是找不到伴侶的可憐蟲。
沒有0.01折福利支撐，二級公民買不起飯吃，來相親角配對也是常態。
小木台後方還有一排彩鋼房，上面寫著‘試婚間’。
從前只听說過試衣間，這婚還能試的？
有少女上來搭訕“小帥哥，沒來過試婚間嗎。婚姻啊光看外表是不確定是否合適的，還需要實戰確認。我倆試試？”
言罷就想上手。
度夏一個激靈，加快腳步離開這邪惡的地方。
少女在後方追“小帥哥，我倆能享受0.01折福利，你別跑啊！”
某人三觀遭受沖擊。
加速遠離相親角，這世道顛的厲害，人們變得不是那麼正常。
等靠近三隊後勤處時，崔苗小姑娘老遠就迎過來“老大，隊里的寶地還在擴張，今早丈量後測出來十一畝地。”
寶地並非一成不變。
當一塊寶地出現後，它會隨著時間推移而逐漸變大。
大出50300都正常。
然而三隊這塊寶地卻非自主擴大，而是受到度夏控制。
他會根據勢力的增強來調整寶地大小。
李玉雪將麾下勢力發展的很好。
在黑市與公司的博弈中，黑市略勝一籌，當然也撈到不少好處。
比如李玉雪成為副局長的第一順位候選人。
用于平衡基地高層的某些利益。
以如今己方的勢力，擁有十幾畝地寶地完全無礙。
度夏正要說什麼，忽然笑道“崔苗，你晉升四級悟道者了？桃桃和老胡也成了嗎，記得你們三人是一起進儀式的。”
崔苗小聲開口“桃桃姐也晉升了，老胡沒回來……”
小組的原組長胡軍，在冒險進入第四次登神儀式後再未歸來。
度夏陷入短暫的沉默。
剛升起的好心情又跌落回原點。
故人少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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