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知道楊廠長肯定會再找上自己，就帶著妹妹出門游玩逛街了，他選擇暫時避開風暴中心。
廠領導略顯蒼白的強調根本無濟于事，罷工事件如同野火燎原，很快就被傳的沸沸揚揚。
第二天，工人們上班都沒有開工，齊刷刷的站在院里等著領導給出答復。
楊廠長一方面派人尋找何雨柱，可結果連個人影也沒踫到，另一方面還從黑市繼續搜羅，寥寥無幾的糧食估計也就夠百十來人吃一頓。
承諾無法兌現，他心急如焚，急得嘴上都起了好幾個泡。
街道王主任因為工作繁重，暫時脫不開身，但康志強卻直接來了軋鋼廠，他認為這是跟何雨柱關系更進一步的絕佳機會。
“康站長，你怎麼來了？是不是能給我們廠子供應出一批糧食了？”
看見康志強的到來，楊廠長心底有了一絲期待，眼神里閃爍出餓狼一般的熾熱光芒。他以為是康志強听說了自己的遭遇，趕來雪中送炭的。
“唉…”
康志強神色凝重，輕輕嘆了口氣，還未開口，楊廠長的心便又懸到了嗓子眼兒。
“楊廠長，我並不是為此而來。你的事我也听說了，情況不太樂觀啊。”
康志強緩緩說道，聲音听不出是無奈還是喜悅。
“最近周邊地區受災嚴重，糧食產量大幅下降，上頭調配下來的指標也很有限，各個單位都在等著米下鍋，我實在是……”
楊廠長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就像被一盆刺骨冷水無情澆滅，他徹底涼涼了。
“那你今天來所為何事？”
“楊廠長，你知道我這人求賢若渴，听說何雨柱被你停了職，實不相瞞，我打算把他拉進自己的隊伍，今天來就是想和你們協商一下！”
楊廠長傻眼了，這是大張旗鼓的來挖人啊！他一會兒的工夫心理上經歷了多重體驗，喜怒哀苦，跌宕起伏，好刺激啊！小心髒麻麻的！
“康站長，何雨柱是軋鋼廠的王牌，我們不會輕易讓你帶走的。”
楊廠長心徹底跌進了谷底，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听起來強硬且不失威嚴，可微微顫抖的聲調還是泄露了他內心的慌亂。康志強這是赤裸裸的笑話他，不送溫暖不說，還雪上加霜。
“楊廠長，你說這樣自欺欺人的話就不可笑嗎？何雨柱要是你們的香餑餑，為何還要停職查辦？他這樣的人才放到我們食品站，每天供著都來不及，更別提讓有眼無珠之人打壓了。你們如果不珍惜，但也不要毀了人家，我可是求之不得！”
康志強倒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嘴角還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那笑容在楊廠長看來，簡直就是肆意妄為的挑釁。他感覺比有人在他太奶墳頭蹦迪還備受恥辱。
“康站長，你這話說得好听！何雨柱在我們軋鋼廠雖然年頭不久，可也是我們一步步培養起來的，傾注了多少心血你知道嗎？現在你輕飄飄地就要把人帶走，哪有這麼容易！”
楊廠長猛地站起身，雙手用力撐在桌子上，身體前傾著大聲怒吼，此刻再無半點廠長的威儀。
康志強也不惱，慢悠悠地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依舊保持著那副從容的姿態，他抬眼看向楊廠長，目光中帶著一絲戲謔︰“楊廠長，你也別這麼大火氣。咱們都是為了工作，公平競爭嘛。現在都是為了國家建設，人才流動也是正常現象。何雨柱在你們這兒是塊寶，到了我們那兒，能發揮更大的作用，為國家做出更多貢獻。”
“我甚至可以傾全站資源去培養他，不妨你把人叫來，我們都听听當事人的意見，說不定何雨柱自己也有新的想法呢？”
楊廠長一股苦澀涌上心頭，剛剛的怒火又被無奈和擔憂取代。何雨柱不露面，也不知道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不說何雨柱能力如何，單單挖牆腳這事就能成為他一輩子的恥辱。
“楊廠長，你……”
康志強剛要繼續說話，卻被楊廠長抬手打斷。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康站長，我承認人才流動是趨勢，但何雨柱對我們廠太重要了。這樣吧，咱們都先冷靜冷靜，給彼此一些時間再商量這個事情，如何？”
此刻的楊廠長，已經收起了先前的強硬，試圖用緩兵之計來應對眼前的危機。找不出供貨之人，外邊還有更大的爛攤子在等著他。
康志強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早就料到楊廠長會有這樣的轉變，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行啊，楊廠長既然這麼說，那我就給你這個面子。不過時間可別拖太久，大家都挺忙的。另外，麻煩你轉告何雨柱，他去了就是食品站副站長的位置，我用我的前途給他做保證！”
說完，康志強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帶著隨行人員離開了軋鋼廠。
“副站長…”
楊廠長被最後的大雷震驚的說不出話了，他望著康志強離去的背影，重重地坐回椅子上，眼神有些空洞。這場突如其來的人才爭奪讓他心力交瘁，接下來該怎麼辦，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周圍眾人也被震撼到了，心里五葷六素，感覺自己才是個小丑。
“廠長，現在不是憂愁的時候，您一定要振作起來，外邊工人還等著答復呢。”
王德發的話雖有些不合時宜，卻又狠狠往眾人心上敲了一錘。
“廠長，我們該怎麼辦？難道真窮途末路了嗎？”
“今天還安排停工吧，就說何雨柱采購時出了些岔子，另外通知下去，誰能把何雨柱找來，我獎勵他五十塊錢！”
眾人沒打擾楊廠長，都擰著眉頭離開了，他們不知道這個謊言還能撐多久。
楊廠長重新陷入了糾結和懷疑當中，想來這次錯的有些離譜了，事情也不好挽救了。老太太的事他已無暇顧及，當下盡可能的減少損失吧。
何雨柱也是晚上才知道康志強還給加了戲份，康哥給力，哪天必須請他搓一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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