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他是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以往認識的那個文文靜靜,看起來就特別老實的“干妹妹”竟如此“厲害”!
強大啊!
呵呵呵!
而就是如此有實力的妹子,就這麼看著老爹老媽在鄉下,每天種菜、干活、種稻子,然後給他們兄妹兩個郵寄到城里是吧?
就是這麼厲害,之前的幾年還一直裝窮,讓他這個哥哥幫忙挑選便宜的衣服、而且還每次不穿得發白都不丟是吧?
若非是這妹子,又怎麼會出現這麼多麻煩?
連姚素雲這樣的一個之前他看了一眼都覺得害怕的大人物都摻和進來。
把他蒙在鼓里也就罷了,可爸媽呢?
每年只給爸媽買些東西就算了嗎?
他有些憤然。
他不怕任何勢力!
但這種被蒙在鼓里,仿佛被人“變相保護”的感覺,真的很操蛋啊!
嘟嘟……
電話忙音響著,過了大概幾秒後,對面接通起來,響起的是清冷中帶著幾分甜美的聲音。
“哥……”
“白冰雪,你可真是好樣的啊!”
趙恆直接開口。
“把我們大家當傻子耍,很好玩是吧?”
“好了,現在你的玩的很好,也玩的很大啊!”
“呵呵!”
“早知如此,老子……”
他咬了咬牙,終究是沒說出狠話,忽然停頓,靜等對面的反應。
“哥,怎麼了?”
“沒……沒事……”
趙恆不由暗自一聲嘆息。
倒不是他的心不夠狠。
之前,谷夢雨敢逃婚,夜不歸宿住在公司等等,完全忽略他和樂樂的感受,他離婚時,幾乎是半點猶豫都沒有。
但這個妹子,這個干妹妹,他也是真的……沒法評。
二人從小相識,白冰雪甚至還比他小半個月呢。
而他從另一個層面,幾乎是看著白冰雪長大的。
以前,在有白冰雪的家里,他是老四,老趙是老三,老二是白冰雪。
至于老大是誰……
“趙恆!”
這時候,徐慧芳女士匆忙走了進來。
“你在跟誰打電話?你怎麼說話呢?”
“媽……我自言自語呢……”
趙恆說著,直接是掛了電話。
左右看了看,故作沒事的樣子。
“你還好意思說?”
徐慧芳女士已經是急的紅了眼。
“樂樂都失蹤快一個小時了,你不去找?”
“現在你去找冰雪的麻煩?咋?是冰雪惹得樂樂丟了的嗎?”
“你……”
徐慧芳女士氣不過,一巴掌拍在了趙恆後背上,淚珠子已是簌簌落下。
“你個小王八蛋,倒是想辦法找樂樂啊,實在不行,咱馬上報警吧……兒砸,這……這都是什麼事兒啊,你說這孩子,怎麼就能走丟呢?媽……媽有錯,媽該死啊……”
徐慧芳越說越是難受, 到後面,直接是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大孫,我大孫啊……”
“媽……”
趙恆猶豫下,轉而看向正在攙扶徐慧芳的老趙。
“爸,問題不大,你先和我媽和岳母休息吧……”
“休息?你……趙恆,你是小畜生嗎……”
“好了好了……”
老趙忙是攙扶著徐慧芳,推著開秦老太三個人,離開了房間。
安靜下來後,秦謐芝試著道︰
“老公,媽沒有其他意思的……”
“嗯!”
趙恆點頭,神態冷淡。
徐慧芳女士怎麼都是對的,錯的也是對的。
這一點,他從小就領略了。
剛才之所以罵他小畜生,並且拍打他什麼的,那也都太正常的。
以前還是半大小子的時候,他外出野游,被徐慧芳震女士發現後直接震怒。
懲戒的辦法是讓他跪在地上,自己扇自己的嘴巴!
扇還不夠,還要有響聲!
所以,比較起來,眼前這些都是小兒科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樂樂。
經過剛才跟白冰雪一通發火,再加上老媽過來鬧這麼一通,他反倒冷靜下來。
樂樂是被秦思馥帶走了,很大概率安全方面是沒什麼問題的。
那接下來最關鍵的,便是談判了。
考慮到秦謐芝的關系,紀家未必敢和他當面他解決問題,趙恆轉而看向了剛剛走進門的谷夢雨。
他當即抬手一指。
“你,現在給紀曉波打電話。”
“啊?”
谷夢雨直接是懵了。
剛才因為太過著急,她直接是親自開車過來的,剛剛停好車,又因為秦家莊園地形有點復雜,她又找了一會,這才跟進來。
現在听這麼說,她當即大驚。
“老公,你是說紀曉波綁架了樂樂?”
“不是!”
趙恆抬手打斷,也是懶得糾結稱呼了。
他的腦子瞬息萬變,考慮到距離的因素,嚴肅道︰
“你……給紀曉波打電話,約他去……君臨大酒店……”
“好!”
谷夢雨幾乎是想都不想,直接拿手機打電話。
不多久,那邊接听起來。
“喂?”
“紀曉波?”
谷夢雨本能的想要發作,可看了趙恆一眼後,還是壓低了聲音道︰
“我……我不管以前如何,君臨大酒店見,晚點我給你發具體的房間號。”
“你要做什麼?”
相反的,對面的紀曉波非但沒有半點激動的情緒,反而特別的警惕。
“谷夢雨,我警告你,你不要亂來啊,你……最好是有事坐下來談。”
“等我發你房間號,就這樣。”
谷夢雨說著,立刻掛斷電話,轉而看向趙恆。
“老公,接下來怎麼辦啊?”
“能怎麼辦,等著唄……”
趙恆也是嘆了口氣。
他已經徹底冷靜下來,在樂樂安全歸來之前,他是不能動任何一個人的。
否則可能會前功盡棄。
不過他已經聯系了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那家伙應該明後天就會抵達天海。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真的不願動用這樣的手段。
可顯然,紀家既然敢挾持樂樂,就已經處于“瘋癲”狀態了。
原本他還只是從經濟方面入手,準備給他們留一條活路的。
現在……在心中那股戾氣的蒸騰之下,他自己都快有些控制不住要親自動手了。
“走!”
他揮手,向外走去。
只是還未走到門口,便見一道穿著旗袍的倩影走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