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下,趙恆站在了喬悠初前面。
他的身材挺拔,比雲承鶴高了半頭,遮擋了很多人的視線。
二人對峙之間,無形的氣勢令得偌大現場劍拔弩張。
“這人不要命了嘛?”
“腦子有病!雲大少明顯已經生氣了,竟還趕上去觸霉頭,簡直找死。”
“看樣子這人剛出社會,初生牛犢不怕虎,一時熱血上頭。”
“雲大少可是連尹總都不敢輕易得罪的存在,這人算什麼東西?又是哪里來的大臉讓雲大少高抬貴手?”
眾人小聲言語著。
雖不再如剛才那般不加掩飾的諷刺,但看趙恆的目光幾乎跟看死人無異。
得罪雲大少,在這天海哪里還有活路可走?
噴泉旁。
仿佛不把任何人和事放在眼中的雲承鶴,第一次抬起頭,精致的金絲眼鏡下一雙三角眼微微收縮,很快又釋然。
“呵~”
他淡淡的哼笑,漫不經心道︰“你確定要為這個女人出頭?”
趙恆面色如常,甚至一手還拿著滿杯的紅酒。
他不急不緩道︰“冤有頭債有主,並不是她觸踫的機關,為什麼要讓她承擔責任?莫非是雲少的眼楮淋了水,看不清事實真相?”
這話毫不客氣,幾乎等于明著說雲承鶴“眼盲心瞎”了。
有些無禮,但偏偏又是無懈可擊的事實。
擺事實講道理, 當然是誰犯的錯誰擔責。
這本是理所當然的,沒有任何問題。
可問題就在于那位是在整個天海都赫赫有名的雲大少啊。
在這等如巨象般的龐然大物面前,踩死一只老鼠和一只螞蟻沒什麼區別。
這就不得不佩服趙恆的勇氣了。
盡管行為上有些沖動,但面對雲大少都敢勇敢的站出來,態度不卑不亢,確實令人欽佩。
至少這份心性比在場所有人都強。
須臾間,眾人再看向趙恆的目光逐漸和善了幾分。
旁邊。
紀曉波雙手後撐著,感受著眾人神情的變化,像是被人吃了那只死蒼蠅般難受。
在看到趙恆站出來時,他差點高興的跳起來,只盼著雲承鶴狠狠教訓趙恆。
但事情的發展方向忽然拐了個彎,前一刻,眾人明明還鄙夷蔑視趙恆的,怎麼突然就多了幾分贊許呢?
“憑什麼啊?”
他想到被趙恆摔碎手機中珍藏多年的照片,想到被錯認為谷夢雨丈夫莫名被打,想到在雲承鶴壓迫下不得不低頭,眼楮逐漸變得猩紅。
他不服!
憑什麼趙恆一個廢物能贏得眾多賓客一定程度上的認可,反而是他這個紀家大少處處受阻,遭受無端侮辱?
呼!
他咬牙切齒,心中的郁郁之火仿佛tnt般,越發的膨脹,隨時都要炸開。
“趙恆!”
驟然響起的巨大公鴨嗓豁然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下一刻,便見紀曉波騰的站了起來,顫顫的手指指向趙恆,目眥欲裂。
“你……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夢雨姐可是你的妻子,你眼睜睜看著她受辱,卻無動于衷,穩如老狗,不聞不問。”
“反倒是其他女人被欺負的時候,你站了出來!”
“難道在你心中,妻子的分量還不如一個可有可無的外人嗎?”
他嘶聲咆哮,響聲傳遍全場。
他恨、他怒。
他要讓趙恆被千夫所指、千刀萬剮,要將趙恆從被人欽佩的高台上狠狠的扯下來,爛臭滿地,像狗屎一樣,只配被人唾棄厭惡!
噴泉嘩啦啦流淌著。
在紀曉波指控的聲聲字字落下後,場內驟然安靜了剎那,足足過了兩三秒,現場如瞬間過境的蝗蟲般嗡然一聲。
“霧草,這是怎麼回事?該不是我耳鳴听錯了吧?”
“那家伙是谷夢雨的丈夫?不是吧?”
“我的媽,這也太刺激了!”
“驚!天海白玫瑰被當面戴了黃帽子!”
眾人嘰嘰喳喳,表情精彩極了。
有的眉飛色舞,有的倒抽涼氣,一個個無不血流加速,顯得格外的興奮。
<離譜了!
世人大多知道谷夢雨成婚了,但其丈夫卻很少露面,大家伙只當是女強男弱,女外男內。
這種現象並不少見,也不稀奇。
可本處于弱勢方的趙恆,竟然給強勢的霸道女總裁扣了黃帽子,當著正主的面毫不遮掩不說,竟還理直氣壯。
簡直是雞婆婆給黃鼠狼拜年,倒反天罡!
“臥槽……”
高馬尾的谷夢露也驚呆了,煙燻大眼眨了眨,用力審視趙恆︰“你就是谷夢雨那吃軟飯的窩囊廢丈夫?”
“谷小姐听說過我?”
趙恆似乎並不生氣,若有興致道︰“我瞧看谷小姐的眉眼很漂亮,和我的前……”
“夠了。”
谷夢雨忽然打斷,不想听到“前妻”兩個字,那樣的丑聞會引發新一輪的波瀾。
她整頓情緒,轉而看向雲承鶴。
“雲大少,我承認,是我被谷夢露毆打,氣不過,所以蓄意報復,故意觸踫了噴泉按鈕,錯在我一人,與其他人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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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聞言,眾人又是一驚。
這是……怎麼回事?
剛才,在雲承鶴的逼迫下,谷夢雨還老老實實的自扇巴掌的啊,現在為了保護吃軟飯的丈夫,竟忽然站了出來,攬下所有罪責?<離譜了!
寧肯自己遭受更大的罪,也要幫給自己戴了黃帽子的丈夫出頭?
這是多麼深摯的愛啊!
而就在眾人皆咂舌時,貌似被保護的趙恆直皺眉頭。
他實在搞不懂谷夢雨是什麼意思,腦子進酒了吧?
“我是在為悠初鳴不平,與你無關,滾開。”
他毫不客氣撥開谷夢雨。
嘶!
眾人再度倒抽涼氣,正常的思維被眼前這一幕深深的震撼了。
不敢想,看不懂,也很難理解。
谷夢雨卻是急了。
這一刻的她頭腦異常的清醒。
如果說她自扇巴掌只是丟人的話,那趙恆一旦得罪雲承鶴,簡直是死路一條。
哪怕她付出所有身價都攔不住。
她完全不理會眾人的反應,泛著淚光的雙眸中帶著幾分祈求。
“阿恆,就听我一次好不好?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說。”
“嘖嘖,還真是夫妻情深啊。”
谷夢露冷笑不已︰“谷夢雨,我願意稱你為‘天海第一深情’,嘖,太感人了。”
旁邊的雲承鶴竟也笑了,點頭道︰“很好,這份夫妻情確實感人肺腑,我雲某人最是佩服長相廝守的愛人。”
他向前踏了一步,氣勢一凜,直視趙恆。
“看你剛才的樣子,似乎是要強出頭?不錯,讓我看看你有幾分成色。”
說著,他抬起手,如流氓混混打架前互相推搡似的,推在了趙恆的肩膀上。
“你……”
趙恆面色一變,身形不穩,後退之際,手中滿杯的紅酒嘩的潑了出去。
大概是雲承鶴推人的力道比較刁鑽,捕捉了趙恆後退的軌跡,那滿杯的紅酒全部潑在了旁邊一臉懵逼的紀曉波的臉上。
嘩啦!
刺目的血紅色酒液轉瞬淋了紀曉波滿身。
偌大場地豁然一靜。
這變故來有點快,以至于眾人還沒反應過來。
剛才雲大少說什麼來著?
最是佩服恩愛的夫妻,所以準備放過谷夢雨二人一馬,唯一的懲罰只是動手較量一番?
“哼!”
趙恆穩住身形,一把將紅酒杯摔在地上,氣勢升騰。
“雲少,你確定、要和我動手嗎?”
雲承鶴輕哼一聲,正準備出手,忽的被一陣刺耳聲打斷。
“啊~~”
旁邊的紀曉波剛回過神似的,發出的土撥鼠叫悠長又嘹亮。
他想到進場時自己若有所指的話,讓趙恆小心點別潑茶水那樣把紅酒潑到別人身上。
結果,到頭來那番話應驗在他自己身上了。
他又想到爆出趙恆是谷夢雨丈夫的身份,想要將趙恆拉下水,結果再度與他預料中的大相徑庭,甚至是反著來的。
為什麼?
他憤恨,再度失控的怒火涌動,立刻指向趙恆。
“雲大少,是他,他是故意的,他強出頭過來的時候,手里還拿著紅酒杯,他一定是準備潑你的,他要潑你啊!”
“聒噪。”
啪!
谷夢露一巴掌扇斷了幾近失控的紀曉波,旋即走向有點懵的喬悠初。
“雲哥哥,你最是敬重恩愛的夫妻,這女的是小三,罪不容恕,我來對付她。”
說著,她已然緊握的拳頭便對準了喬悠初。
趙恆眉目暗自一挑,大步躍動,抬手便甩了過去。
啪!
響亮的巴掌聲擴散,谷夢露連同高馬尾如陀螺似的旋轉了一大圈,咕咚倒地。
“找死!”
雲承鶴見狀,瞬間收斂神色,手臂拉伸如彎弓,對準趙恆的太陽穴便砸了過去。
這一次,趙恆卻是不緊不慢,甚至沒有半點防御的姿態。
他嘴角帶著輕笑,抬起的一條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前踢,如瞄準的飛毛腿。
本滿臉冷色的雲承鶴瞳孔驟然收縮,勢若奔騰的拳頭 像被一股巨力向後扯似的,停頓了剎那。
“炒!”
他在心里狠狠的罵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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