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沒有方向吧,懷疑皮狐子精一直跟著何安在,因此何安在的位置便是現有的方向,將何安在視作保護目標,以何安在當前位置為中心的方圓進行調查。
而眼下,無名舊約的話讓何安在心髒漏跳一拍的同時,也瞬間一緊;既然無名舊約說出了這話,是否意味著他們當下的方向是錯的?
“皮狐子精在哪?”何安在著急發問,他心中的不安感愈盛。
無名舊約突然有了動靜,卻早不開口,晚不開口,偏偏在這個時候……
問,交易得在什麼時候進行才不會被討價還價?
明碼標價?
答,迫在眉睫,別無他選,便來不及討價還價,也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無名舊約咧著嘴。
見無名舊約不說話,何安在剛要詢問交易代價,無名舊約卻先他一步開口,他以為無名舊約是要提條件,沒想到卻是……
“王興。”
“王興?”何安在疑惑皺眉,“用王興跟你交換?還是說……皮狐子精的目標是王興?”
無名舊約闔著嘴,咧著弧度,不說話了。
何安在試圖進行逼問,可無名舊約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靜默狀態,撬不開的嘴無論如何都沒能扣出半個字。
于是何安在將花花放在了無名舊約上,花花反復踩踏後,便將無名舊約當做貓抓板,一陣抓撓後,結果卻是跟想的不一樣。
突然,無名舊約吐出了舌頭,狠狠舔了花花一口,直接將花花那蓬松的毛給舔趴了,更是直接給花花舔懵了。
何安在也懵了。
無名舊約不是很怕花花嗎?怎麼敢舔花花一口?
花花生氣了,當即沖著無名舊約便是貓貓拳無限連打。
雖然但是,不能耽誤正事,何安在將花花抱了起來,沒想到花花直接應激,瘋狂扭動著身子掙脫了何安在,繼續撲到無名舊約上,貓貓拳左右開弓,打在無名舊約上啪啪響。
何安在挪不開花花,便試圖挪開無名舊約,他將無名舊約高高舉起,花花當即攀上他的身子,踩著他的腦袋,跳上去暴打無名舊約。
“你說話啊!”
無名舊約行為詭異,它究竟是什麼意思?它究竟要做什麼?
它是要王興來做交換嗎?在沒有達成它提出的條件之前,它不會說出答案?可王興只是個普通人,它要王興做什麼?難不成王興是個潛力股,它看到了王興的未來?王興將會升維?並且覺醒十分逆天的能力?
不行。
無名舊約的事不能擺到明面上,便不能向王林江卻解釋並申請,而他無法自作主張用一個人來與【異常】進行交易,無論這個人是誰,哪怕是死刑犯也不行。
因此,王興作為交易【條件】這一可能便直接忽略掉。
那麼,便只能考慮剩下的,王興是交易【答案】。
當何安在否定掉王興作為交易【條件】時,他便拿起了手機準備給王林江打電話。
可若【王興】是皮狐子精的位置所在,那無名舊約究竟是什麼意思?不是交易嗎?這不符合認知中的常規交易流程,交易條件是什麼?先用後付?貨到付款?它為什麼要這麼做?彰顯誠意?還是說……它已經看到了交易成功的未來?
它是看到了交易成功的未來,所以才會提前說出位置嗎?自己可沒答應與它進行交易,是它主動將位置說出來的,事後它若索要條件,無論是什麼,自己都拒絕它,那它看到的豈不就……
想到這,何安在心中忽然一驚,一股無名寒意油然而生,瞬間蔓延全身。
他看著無名舊約正在被花花毆打的嘴,那抿著的嘴竟在這一刻微微上揚,似乎是在說……
恭喜…你,猜中了。
這一幕讓何安在瞪大了眼楮,肝膽皆顫。
自己當下的所有行徑都被無名舊約所洞悉,它一定知曉自己此刻的想法,也知道自己會對交易猶豫,所以,它壓根就沒打算跟自己正面交易……
從打開容器,到這一刻,期間所發生的事情……已經完成了交易!
它所謀求的……是舔花花的那一口!
來不及尋思它為什麼這麼做,當下最重要的,是將皮狐子精的位置告訴王林江。
皮狐子精不來找自己,是思維邏輯陷阱?還是因為花花?反正是不能暴露無名舊約的存在,得找個借口將方向指向王興。
電話打不通,何安在是一驚又一驚,普通手機沒信號也就罷了,他的手機可是衛星信號,還是軍用衛星,應該不至于因為一場台風就無法通話。
這天有問題!
怎麼辦?
眼下只能采用最原始的傳訊方式,可家里又該怎麼辦?無名舊約的話可信嗎?皮狐子精的位置真的是王興嗎?萬一是調虎離山怎麼辦?自己離開後,皮狐子精來將無名舊約叼走,無名舊約便能離人類控制從而獲得自由,難道這才是無名舊約的交易條件?
經過片刻猶豫,何安在將無名舊約收回容器,並將容器放入腰包隨身攜帶。
看不見無名舊約的花花開始舔舐被無名舊約舔趴的毛,何安在將花花抱給蕭文君,並讓二女帶著一貓一鵝下去吃飯,同時叮囑蕭文君,在他回來之前,看好何媽在內的所有人,將所有人都待在一起。
來不及解釋,何安在為了避開何媽視線,披上雨衣直接從二樓躍下,沖進了風雨肆虐的世界,轉瞬便被風雨吞沒了身影。
“王林江!談五閑!”
只知道上河村有人駐守,卻不知道駐守在哪,何安在一邊往村南跑,一邊大喊;村南的廢棄廠房曾作為臨時指揮中心,有鋪設有線通訊,雖不知當下是否進行沿用,只能是過去看看。
同時何安在也不放棄給王林江撥去電話,可從始至終都是不在服務區。
何安在所過之處遍地狼藉,被風刮斷的樹橫在路上,斷枝以及各種看不清的東西或垃圾在風中狂舞,總感覺那頭頂的風雨之中有著什麼,可呼嘯的狂風與驟雨,使人抬不起頭,令人睜不開眼。
“王林江!談五閑!”
突然,何安在眼看著田間的一棟老房子,在自己面前被狂風掀飛屋頂,然後轟然倒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