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區沿街商鋪的後面,一條堆放著雜物的老舊胡同。
一只【大黑耗子】貼著牆角飛速移動著,它的身形隱藏于牆面與地面的夾角陰影之中,即便有人路過,也很難察覺到那移動中的【大黑耗子】。
【大黑耗子】一頭鑽進了低窪處的下水道口。
與此同時,與下水道口相對的另一邊,陰影中的雜物堆里,一只三花大貓猛地躥了出來,一爪子掏入下水道口,鋒利的爪子將剛鑽進去的【大黑耗子】給勾了出來。
花花將【大黑耗子】甩飛,又接住,甩飛,撥過來撥過去,各種玩弄,將【大黑耗子】玩弄得半死不活。
花花玩夠了,【大黑耗子】微死,不動的【大黑耗子】令花花失去的興趣,花花舔著爪子。
【大黑耗子】趁機想逃,又被花花摁住,然後又是一陣玩弄。
【大黑耗子】不是沒反抗,它試圖咬花花一口,結果便是用臉硬接貓貓拳三十二連打,都打出殘影了。
並且【大黑耗子】越反抗,花花就越興奮。
再度不動了的【大黑耗子】開始裝死,花花徹底對其失去了興趣。
“咪咪咪咪~”一位商鋪後門出來搬雜物的女生,看到了漂亮的三花貓,當即回店里拿來貓條,當即對著花花一陣呼喚。
聞聲不理的花花在看到貓條後,當即叼起【大黑耗子】朝女生跑了過去。
“啊!你不要過來啊!”女生沒有看清花花叼著什麼,疑似是只大老鼠,跟貓差不多大的大老鼠。
女生嚇得將貓條丟了出去,見狀花花丟下【大黑耗子】便去追貓條,那女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給了那【大黑耗子】一腳,直接將【大黑耗子】踢飛了出去。
由此逃出生天的【大黑耗子】鑽進了下水道口,不見了蹤影。
那女生本來還想上去摸摸花花的,可一想到花花剛剛在玩那麼一只【大黑耗子】,女生心中便泛起一陣惡心,于是便放棄了。
最後吃完貓條的花花舔了舔爪子,四下掃視一圈後便重新鑽入了雜物之中。
……
陳曉清獨自神傷,蕭文君燒水煮茶,何安在收拾房間。
顧不上坨成一整坨的餛飩,何安在與小何清將房間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人工加智能,都沒有發現異常,門窗都沒有動過的痕跡,家里應該是安全的。
“你今後打算怎麼辦?終歸還是要回家的呀,畢竟血濃于水,你想回家的時候,我們可以幫你調解。”蕭文君問向陳曉清。
不怪女生向外,那血濃成枷鎖,束縛得女生喘不上氣來;濃成了精神上的裹腳布,壓迫著最親近的人。
“何安在為什麼會有槍?你也有嗎?”顯然,陳曉清暫時不想面對家人的問題。
“啊——我可以持槍,但沒有配槍。”
而蕭文君也不想面對這個問題,在諸如陳曉清之類的普通朋友面前談及此類問題,便會有一種很強的割裂感,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感覺讓她與曾經的朋友漸行漸遠,大家逐漸不屬于同一個世界。
她將早已與何安在商榷出的理由告訴了陳曉清,“只能告訴你這些,再說就涉密了;你也別多問,若非我們是同學,你會被請去喝茶的。”
“咳咳!”這時何安在從房間內發出一聲輕咳,來配合蕭文君打掩護。
“不說了不說了,再說我也要被請去喝茶了。”蕭文君給陳曉清端上一杯茶。
少時,何安在拎著一瓶醋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將就著吃吧。”
好好的一碗餛飩,坨成了肉丸面皮,何安在加點水,將一大坨沖開,成了肉丸面皮湯。
“需要帶你去看心理醫生嗎?”何安在問陳曉清。
陳曉清搖了搖頭。
“那就什麼都不去想,這幾天好好散散心吧,不用擔心家里,我可以找人給你開具心理與精神方面的疾病證明。”
陳曉清又點了點頭。
清官難斷家務事,若非擔心陳曉清的安全,何安在才不想插手別人的家事;這種瑣事就該交給後勤來做,他覺得自己還是適合在第一線,不適合後勤。
忽然,房間內傳出異響。
听聞此聲,陳曉清疑惑,蕭文君驚懼,而何安在大喜過望。
天籟!
這是天籟啊!
何安在當即起身沖向發出異響的房間,他的迅捷更是嚇得蕭文君打起了哆嗦。
房間中原本平整鋪在床上的被子,此時已經凸了起來,何安在掀開被子,只見花花四仰八叉地擺成“木”字,正在呼呼大睡。
花花出現了!這里安全了!睡覺不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何安在將花花從床上抱了起來,然後頂在頭上,仿佛鬼上身一般,又仿佛有什麼大病,就這麼頂著花花連蹦帶跳地去到了客廳。
蕭文君見何安在突發怪疾,頓時害怕極了,可當她看清何安在頂著的花花,當即便被怪疾傳染,驚呼而起,直接將手里的餛飩頂在頭上,跟著何安在一起又蹦又跳。
陳曉清看著莫名其妙的二人,跟吃菌子中毒似的,又尷尬又害怕。
“喵!”被吵醒的花花發出一聲尖銳的貓叫來表示抗議。
何安在立刻痊愈,他將花花抱到面前親了又親,然後對陳曉清說道︰“給你摸摸我的大咪咪。”
何安在將花花送到陳曉清的懷中,“我的大咪咪可不可愛?”
“可愛。”
“喜不喜歡?”
“喜歡。我挺喜歡貓的,可惜我們家不讓養。”陳曉清抱著花花,愛不釋手。
“今晚你跟蕭文君一起睡,你倆可以摟著這只貓。”
陳曉清抱著花花,聞言一臉疑惑地看向蕭文君,“你不回家嗎?你家人不找你嗎?”
“啊……”蕭文君干笑了兩聲,只能說人的悲喜並不相通,“我沒門禁啊,我的家人允許我在外面過夜啊。”回家?自從上次出來後就沒回過家。
“你若介意的話,就讓她打地鋪。”
“對對對,我可以打地鋪。”蕭文君十分積極,畢竟那可是花花。
“沒有。”陳曉清搖了搖頭,“只是很詫異,居然有女生會被家人允許在外面過夜,真的很不可思議。”
這便是認知受限,陳曉清的圈子無法拓展相應的認知。
若換做那群小混混,這便跟呼吸空氣一般稀松平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