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清有些心慌意亂,何安在大半夜突然出現在她家門前,完全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關鍵是她還剛洗完澡,渾身上下只裹著一件浴袍。
她匆忙跑回房間,隨便換了一身衣服。
因為明天無事,所以便沒有事先找好要穿的衣服,只準備了一件睡袍,顯然這不太合適。
換好衣服的陳曉清去到客廳,見到了坐在沙發上看手機的母親,一切都是那麼祥和與平淡,就仿佛剛剛的一幕是她的幻覺。
“剛剛是?”陳曉清問向自己的母親。
而陳媽則如實相告,將何安在隨口編造的理由告訴了陳曉清。
何安在的理由可以騙過陳媽,而陳曉清是絕對不信的,因為何安在是將她送到家門口的,她有沒有安全到家,何安在能不知道?何安在大半夜去而又返一定是有別的什麼要緊的事情。
對于何安在沒進門,陳曉清並不意外,她不了解何安在,卻了解自己的母親,自己的母親不喜歡外人來家里,因為有一點心理方面的潔癖,那是落在心上打掃不掉的灰塵。
陳曉清要出門去追何安在,而陳媽肯定是不讓的。
“這麼晚了,不準出去。”陳媽以不可拒絕的語氣,頭也不抬地一邊看著手機一邊說道。
陳曉清沒有跟自己母親爭取,因為她了解自己的母親,無論說什麼,只會換來無意義的說教。
所以,陳曉清沒有去說服自己的母親,而是說服了自己,讓自己掙脫原生家庭的束縛去叛逆一回。
陳曉清不顧母親的反對出門了。
陳媽對陳曉清的反抗倍感詫異,她肯定是有脾氣要發作的,可陳曉清的世界卻隨著閉門而開啟的對家人的靜音鍵,雖然這個靜音有時限,但至少這個期間她是自由的。
陳曉清匆忙下樓,去追離開的何安在,希望何安在還沒有走遠。
何安在正在樓下抽煙,還沒有離開。
下樓的陳曉清看到了佇立路燈下抽煙的何安在,還有貼到何安在身上的蕭文君。
剛剛她從浴室出來途經客廳,只看到了門外被母親擋住的何安在,並沒有看到何安在的身邊還有蕭文君。
陳曉清此刻的心情完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今天她知道了何安在與蕭文君關系親密,此刻何安在與蕭文君一起來找自己,看樣子是與自己分開後,二人就湊到了一起。
“你們怎麼這麼晚來找我?”陳曉清心中雖復雜,但神色卻是無比平淡。
沒經驗的蕭文君可沒去想借口,她抬眼看向何安在,只見何安在猛吸一口,抽完最後一點煙屁股。
“說到了那個餛飩,蕭文君非要吃,剛好我還沒吃飯,于是就出來吃個宵夜”何安在將煙蒂隨手一丟,然後踩滅星火。
蕭文君配合著何安在點了點頭,“對,我饞。”
何安在繼續說道︰“我想你可能也還沒吃飯,所以喊上你一起,畢竟你是為了照顧我才沒來得及吃飯。”
“我吃了,你還沒醒的時候我點過外賣。”
“那一起去吃宵夜嗎?我記得你一直想去的。”
“謝謝你記得啊。”
陳曉清並沒有點外賣,何安在是知道的,畢竟他全程裝睡,且無時無刻不在保持警惕。
不過這都不重要。
陳曉清肯定是想去的,可是她有門禁,她這會兒下樓便已經惹她母親生氣了。
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既然已經惹母親生氣,回去後要麼劈頭蓋臉一頓說教,要麼被冷暴力、冷處理,反正結局已然既定,那不妨幾隨心所欲這一次。
“那我們走吧。”陳曉清說道。
說走就走,三人去了那家賣餛飩的路邊攤,這里算是一處小型夜市,雖然只有零星幾個攤位,但卻有著好幾十波客人在吃飯。
燒烤炸串小啤酒,餛飩面條麻辣燙。
三人落座,點了三碗餛飩。
陳曉清出門著急了些,穿著拖鞋,還沒有拿手機,剛洗完澡的她更是沒有化妝,此刻素顏朝天,因為不用再顧及妝容,所以她大把地抹著汗。
蕭文君也是經歷過極端環境訓練的,她的耐熱性也比較強,絲毫不懼當下的燥熱,此刻的她像個多動癥的猴子,左顧右盼。
周圍多是光著膀子的漢子,或大肚腩,或細麻桿,有的人紋著花臂或滿背,喝點酒說話便開始飄,語氣飄,內容更飄。
“你在看什麼?”陳曉清環顧四周,周圍多是光膀子的男生,她以為蕭文君是在找健美的帥哥。
其實蕭文君是在找馬賽克,這當然是不能與陳曉清說的,“我在找有沒有八塊腹肌的帥哥。”
陳曉清觀察著二人的表情,何安在正叼著煙出神,沒有表情,就那麼看著面前的手機。“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上學期間我有去健身,認識了一些健身房的朋友。”她調侃道。
“那到不用。”蕭文君不驚也不喜,語氣平淡,明顯是隨口敷衍。
“你看。”陳曉清或許是以為蕭文君不信,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她急于表現來證明自己,她挺直腰板,毫不避諱地掀起了衣服,露出了平坦的小腹,以及堪稱完美的腰線。
蕭文君看著陳曉清那平坦而又潔白的小腹,都快流口水了,她實名羨慕。
因為她有些練過頭了,這還是升維後體格不顯的情況下。
她也不避諱地掀起了衣服,露出了小腹上的馬甲線與人魚線,以及腹肌隱隱的輪廓。
因為她身形比較小巧的緣故,給人一種柔柔軟軟的感覺,而練成現在這副模樣就反差挺大的,所以她常被室友調侃肌肉蘿莉什麼的。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陳曉清羞愧地藏起了小腹,同時臉上的紅潤不再只是因為燥熱。
“切。”蕭文君繼續環顧四周,她白眼兒一翻,一副不屑的模樣,“都不如我一個小姑娘,還好意思露出來。”
蕭文君似在指桑罵槐,話里有話,不過誰也沒有證據。
陳曉清只是不如蕭文君,在座的除了蕭文君,還真沒有一個人能與她比,她該是自信的,可卻偏偏就是蕭文君比她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