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沒看錯,我就靠在這棵大樹邊上,一直盯著薛陽蹲著的方向。
    薛陽已經蹲在草叢里半天了,還沒有要出來的跡象。
    “哥,你拉出來沒有啊?”我忍不住喊了一句。
    “哎呀,別催我。”
    薛陽提著褲子走了出來,我連忙捂著鼻子向他靠過去。
    薛陽把拳頭放在我眼前,然後猛的張開,手心里空空如也︰“嘿嘿,沒拉出來。”
    氣的我連踹了他好幾下屁股,他捂著屁股亂竄︰“這真不能怪我啊,我怎麼知道吞下去後會拉不出來啊,別踹了,別踹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又追著他連打了好幾下,然後蹲下身子,胸腔一陣難受。
    薛陽走過來蹲下,摟過我的肩膀︰“土豆,你要往好處想,至少現在這個碎片在我這里是安全的,再遇到搶碎片的,除非把我抓走,不然片在爺在!”
    我甩開他起身走回山洞,如果最後就差他這一片碎片,怎麼辦?難道真要把他刨開找碎片?
    我們已經失去石彪了,我不想他再有事,我真的不想再看見有人死了。
    薛陽知道我難過,石彪的事他也不好受,但是剩下的路我們必須繼續走,還差四片,就可以結束這一切了。
    他默默跟著我進了山洞,然後熱了一個罐頭給我。
    我沒啥胃口,想倒出一半給他,他連忙拒絕了︰“剛才吞了那只鳥,挺飽的,短時間內不想再進食了。”
    我端起罐頭剛吃一口,直接被嗆到咳嗽起來,我把罐頭放在地上,用手捂住嘴巴,一連咳了好幾聲。
    薛陽連忙過來幫我順背,看到了我手心里咳出的血。
    “下山去吧,找個地方檢查一下,你這可能是傷到內髒了。”他勸說道。
    雖然我強烈跟他證明,我還能挺得住,但是他還是執意要把我帶下山去。
    拗不過他,第二天一早還是乖乖跟著他下了山。
    薛陽看了看地圖,離這里最近的有一個叫尼洛簸的村子,我們走了小半天的時間才到達了那里。
    這個村子不大,只有十幾戶人家,屬于山里邊的一個小村子。
    還沒到村口就遇到一位歲數挺大的老人,他看我們傷的挺嚴重的,就招呼村里的一個壯年男人出來。
    那壯年男人看上去有五十多歲左右,長得黑黑憨憨的。
    他見薛陽架著我,看出來我傷的挺重,又跑回去叫了另一個人趕了一輛牛車出來。
    薛陽讓我躺在牛車上,牛車走的不快就這樣嘎悠嘎悠,直到傍晚才到了他們這里最近的客車站。
    這個客車站就是一個小棚子,每天只通一輛車到縣城,早去晚回。
    現在這個時間,小棚子里已經沒人了。
    我身上沒有錢,我的錢都給展嬌了,薛陽也沒有,但是石彪的背包里有一些。
    薛陽抽出一些錢塞到他手里,又說了一些感謝的話。
    那壯年男子推辭了一會收下錢後,趕著牛車離開了。
    我們在這個小棚子里窩了一夜,第二天坐上車來到了雙柏縣。
    去了他們這里最好的醫院查了,醫生說我是肺挫傷,伴隨支氣管炎。
    直接就是住院了,給開了止血針,一天打三瓶。
    住了兩天院,我真的無法靜下心來。
    一開始我還沒當回事,可是咳血的頻率越來越頻繁了。而且每次發作的時候我都會感覺自己的胸腔被堵住,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薛陽拿了一個枕頭給我,每次我要咳的時候,他就讓我抱住枕頭,把身子前傾,然後拿著垃圾桶幫我接著。
    我躺在那里望著窗外的柿子樹,真的很恨自己這副身體太脆弱,這樣一來,又要耽誤不知道多少天。
    薛陽安慰我,讓我安心養著,又說自己要再出去置辦一些裝備,之前的繩子都在山上用完了。
    他把門輕輕帶上,整個病房里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從口袋里掏出那兩枚碎片,小心翼翼的拿著吊瓶下了床,將門反鎖後,我閉上眼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薛陽拎著一堆東西打開門的時候,我正在收拾背包里的東西。
    他一下就發現了我的不對勁,沖過來直接給我了一個大耳刮子。
    “你吃了?你吃了碎片?”薛陽緊緊的攥著我的衣領。
    我扯開他的手︰“不然呢?我沒時間在這里耗,真讓我在這里躺一個月,我會瘋的。”
    雖然不知道這個碎片的副作用是什麼,吃下去的前幾分鐘身體異常痛苦,感覺隨時都會死過去。
    但過了那個勁兒後,我感覺整個人直接活過來了,而且比以前更有力氣,就好比吃了興奮j,一直在亢奮的狀態之中。
    薛陽嘆了口氣,下樓去辦出院手續。
    我和薛陽出了醫院先去了火葬場,將石彪的手指火化後放進一個小骨灰盒中,
    然後寄存下次這里,薛陽說如果能活著回來,再把他帶走。
    緊接著我們又回到了哀牢山里,繼續向西南方向前進。
    這一次我們的目的十分明確,因為我們都猜到了,最有可能有碎片的地方會是哪里。
    沒錯,就是血尸嶺。
    雖然這里和我記憶里的哀牢山完全不一樣了。
    但是這條路我已經走了很多回,可以說閉著眼楮,都能找到血尸嶺在哪里。
    再加上現在的我渾身充滿力量,走起路來那叫一個健步如飛。
    我只吃了一個碎片,另一片我可不敢吃。
    因為我也不確定現在這具身體的承受能力究竟有多大,我還不想變成一個失去理智,徹頭徹尾的怪物。
    薛陽一路上都很擔心我,走一段路就強制要我休息。
    我已經跟他解釋了好幾次我現在沒那麼脆弱,可是他依舊拿我的話當耳旁風。
    沒辦法,誰讓他是我哥,再加上雖然我現在身強體壯,但依舊打不過可以化形的他,所以也只能听他的。
    這一路上還很順利,並沒有遇到什麼怪物之類的。
    我心里不自覺的想,那只大白蛙不會還活著吧,那可真成蛤蟆精了。
    可這一次我想錯了,雖然碎片可以讓得到它的人變得強大,但拿到這一枚碎片的物種卻不是大白蛙,而是另一個我們的老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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