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眼楮,眼前紅色的湖水又恢復成了正常的顏色。
    難道是我剛才出現幻覺?我甩了甩頭再看,這湖水的顏色依舊是那種從湖心深藍色逐漸過渡到岸邊的淺綠色。
    薛陽拍了拍我︰“怎麼了你?”
    我擺擺手︰“沒事,剛才好像出現幻覺了。”
    “你沒出現幻覺,我也看到這湖水的顏色突然變了。”
    薛陽平靜的看著我,我發現他瞳孔的顏色忽然閃動了一下,有一瞬間特別像蛇的眼楮。
    石彪問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薛陽聳聳肩︰“能怎麼辦,在這等,這里絕對有碎片。”
    我們找了兩棵挨著比較近的樹,在那里用繩子做了一個簡易的吊床,石彪升起一小堆火,這就算是營地了。
    薛陽和我輪流換崗爬樹,用望遠鏡觀察著湖的周圍有沒有異動。
    一下午過去了,非常安靜,甚至湖水的顏色都沒有再變過。
    “總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啊,還是說我們需要觸發什麼條件,這里的異動才會產生?”
    我忍不住躺在吊床上對樹上的薛陽發牢騷。
    薛陽沒有看我,而是輕輕把手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別吵,有人來了……”
    我立馬從吊床上跳了起來,爬上了和他相對著的另一棵樹。
    雖然沒有望遠鏡,但依舊可以看到那是一個人,個子不高,穿著一件粉色的衣服,應該是個小女孩。
    她坐在岸邊,把懷里抱著的東西放進水里,正在搭建著什麼。
    我正看著起勁呢,那小女孩突然身子一歪,摔倒在了水中。
    她整個人開始掙扎起來,可她越掙扎,越是被帶到更深的水中去。
    我和薛陽幾乎同時反應過來,從樹上跳了下去。
    薛陽把望遠鏡丟給石彪,拔腿就往湖邊跑,我也緊隨其後。
    但我跑了兩步,冷靜下來,又返回從背包里翻出繩子,拎著它跑向湖邊。
    薛陽已經跳進湖里向那個掙扎的小女孩游去,我連忙把繩子拋向他們。
    這時那湖水的顏色又變化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間,又恢復正常了。
    我拉著繩子努力把他們拽上岸,余光漂到她剛才在湖里搭的那個東西。
    那是用什麼植物的睫桿做的,類似一個梯子樣的東西,幾個搭在一起擺成了一個像橋一樣的物件。
    在它的四周還漂浮著一些野花,花花綠綠的各種顏色的。
    薛陽把那個女孩抱了上來,她沒嗆水,只是受了一些驚嚇,一雙像小鹿似的圓圓大眼楮,驚恐的盯著我們。
    “你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我想安慰她一下,可是卻發現我並不擅長做這種事。
    薛陽讓我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我連忙後知後覺的做了。
    他用我的外套把小女孩包裹了起來,又抹了兩把她臉上的水。
    然後一只手把她抱了起來,向我們的營地那邊走去。
    石彪見我們帶回來一個小女孩,也嚇了一跳︰“這是誰家的小孩啊,掉水里了?”
    “不知道啊,剛才太驚險了,差點把我魂嚇沒了。”
    薛陽一邊說一邊讓小女孩坐到火堆旁,又從背包里掏出毛巾給她擦著,已經濕透了的頭發。
    “小孩,你家是哪的?”石彪蹲在她旁邊問。
    小女孩可能是害怕石彪的長相,低著頭摳著手指,也不回答。
    我自認為自己可能比石彪長得和藹可親一些,于是走過去推開石彪,坐到了她面前。
    “小朋友,別害怕,叔叔們不是壞人,你家是這山下村子里的嗎?如果是你就點點頭,一會我們把你送回家去。”
    小女孩抬頭看了我一眼,慢慢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了薛陽。
    薛陽把上衣脫了掛在樹上,又覺得離火堆太遠烤不干。
    于是砍了兩根樹枝插在火堆旁,把他的衣服掛在上邊。
    “你叫什麼啊,怎麼一個人到這里來?”薛陽一邊弄衣服一邊問她。
    “我來找媽媽……”小女孩又低下了頭。
    “你媽媽?這荒郊野嶺的哪有你媽媽,你是跟媽媽走散了?”薛陽摸了摸她的頭。
    這個小女孩好像還挺喜歡薛陽的,和他說的話也多,也可能是因為薛陽當過爹,知道怎麼跟小孩溝通。
    小女孩的斷斷續續的跟薛陽講著,我們才知道她是,早上出殯的那個女人的孩子。
    因為她的媽媽難產,屬于橫死了。
    當地流傳著一個說法,非正常死亡的女性,死後要到地獄中的血湖池受罪。
    亡者要在這池中浸泡三年,在這血池之中除了每天都要喝血,還要忍受池中鐵蛇的啃咬。
    為了不讓親人忍受這種煎熬,當地流傳著一種風俗,就是由亡者的女兒去為亡者搭建一條救贖之路的橋。
    如果沒有女兒,有兒媳出面也可以,這樣更能證明去世的亡者是一個好人。
    不僅是剛去世可以這樣做,每年的九月二十九日都可以帶著梯子和錢財,去附近的陰陽廟搭救亡者一天,希望能以此縮短亡者受苦的時間,早日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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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沒有經歷過這些千奇百怪的事,我一定會認為她說的這些都是迷信。
    但不管怎樣她的初心是好的,她只是想讓她的媽媽少受一點苦。
    薛陽心疼的把小女孩抱在懷里,不斷地安慰她︰“沒事的,你媽媽知道這些一定會很感動的,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小女孩可能是累了,不一會兒就在薛陽懷里睡著了。
    我們商量著怎麼辦,薛陽說趁天沒黑,他想把小女孩送下山去。
    他還告誡我們離那個湖遠一點,他盡量天黑之前趕回來。
    薛陽把小女孩背起來,向著山下走去。
    我和石彪繼續輪流,用望遠鏡盯著這個湖。
    今天沒有下雨,太陽落山之前還看到了火燒雲,挺好看的。
    天色漸晚,霧氣也開始升起來了,我拿望遠鏡有些看不清湖面。
    索性不看了,跳下樹來和石彪坐在一起望著火堆發呆。
    突然,草叢之中傳來了        的聲音,我和石彪都警覺的站了起來。
    我從火堆里拿了一根燃燒的木頭,四處揮舞著,想辨別那聲音是從哪里發出來的。
    石彪突然悶哼一聲,緊接著便毫無防備的在我眼前摔倒。
    似乎有什麼東西緊緊地捆住了石彪的腰部,猛然發力將他撂倒後,在地面上拖拽前行。
    而且速度極快,徑直朝著湖的那個方向而去。
    我心急如焚,大喊一聲“堅持住!”拎起一旁的斧子就追了上去。
    剛跑出沒幾步遠,猛然間感覺自己的腰部驟然一緊,也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身後死死地箍住。
    我立即丟下手中燃燒的木頭,騰出一只手急忙摸向自己的腰間。
    另一只手則緊緊握住斧柄,使出全身力氣,向著身後狠狠地掄了過去。
    可是,這一擊卻如同打在了空氣中一般,撲了個空。
    不僅如此,手心里還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滑膩觸感,那種感覺就像是摸到了一條黏糊糊,滑溜溜的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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