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罕這個完蛋玩意兒,最終還是沒有對著沉睡的哀牢王下手。
    難道是因為他和我共用一張臉?別介啊大哥!他是你的殺父仇人,他把你大哥我變成這副模樣,你還有什麼下不去手的?
    快為我報仇!上!宰了這個狗賊!
    我這邊恨的咬牙切齒,那邊溫罕無動于衷。
    他就這樣靜靜的看了哀牢王一會兒,然後又偷偷離開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枯燥的。
    我又不用睡覺,大部分的時間我都是在發呆中度過的。
    就連哀牢王寵幸妃子,我都要垂簾听叫,那才叫一個慘。
    我每天期盼的事,就是他可以多活動活動,多出去走走,這樣日子才不會太無聊。
    終于有一天,他來到了佛堂那里,我心中小小激動了一把,難道他是要下去巡視他的財寶了。
    在他打開暗門的那一瞬間,我情不自禁的歡呼了一下,雖然他看不見。
    我心里想的是,哀牢王下去巡視發現自己攢了好多年的金銀財寶被洗劫一空,氣的直接抽過去,大快人心。
    董茂山他們應該早就把那些金條運走了吧,我心里想著,腳步輕快的跟他走了下去。
    他點著油燈,身邊只有兩名貼身的侍衛。
    想來好多天我也是沒有見過大祭司了,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麼。
    一進去這地下,我就感覺到了很不對勁,好濃重的血腥味,心里頓感不妙。
    果然,在之前哀牢王變身的平台之上,有很多干涸的血跡,還有一些散落的武器,看來這里發生過相當慘烈的打斗。
    看來董茂山他們已經到達了這里,我估計……懸啊……
    沒有來得及運出去的金條散落到了地上,那兩個貼身侍衛馬上跑過去把金條重新裝回木箱里。
    哀牢王在原地轉了兩圈,然後擺了擺手,那兩名貼身侍衛就從這里退了出去,空蕩蕩的地下只剩下我和哀牢王。
    他念了很多咒語,嘴巴里也發出嘶嘶聲。
    我感覺身上很冷,有些害怕,搓了搓胳膊才想到,我怕個p啊,就算有什麼東西,它也看不見我。
    黑暗之中有個聲音回應了哀牢王,我一直盯著暗處,那東西出來的時候,我驚叫出聲,但也只有我能听見而已。
    那是……薛陽……
    他已經成了人頭蛇身的怪物,兩只眼楮沒有瞳孔,只剩下眼白。
    他像蛇一般蜿蜒爬行,很快就來到了哀牢王的面前。
    哀牢王回應著他的嘶嘶聲,但他現在的這副身軀是他的本體,已經不能變幻成大蚺的形態。
    所以他倆無法纏繞,只是這怪物把哀牢王整個纏住了,並用尾巴將他托舉起來。
    我想著大祭司說起的那兩條蛇神,吞掉薛陽的那只一定是公神,為了討好母神,所以才對哀牢王這麼諂媚,嘖嘖。
    我萬萬沒想到,哀牢王的手直接變幻成了利爪,從那大蚺身體穿過,一把將蛇心掏出。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直接就吞進了嘴巴里。
    他仰頭大笑,滿臉猙獰,嘴角血呼啦的一片。
    哀牢王掙脫了大蚺的身體,跳了下來瞬間他的胸口閃耀出不一樣的光芒,那是……   之石?
    我就知道!哀牢王怎麼可能會這麼老實,他一定要獲得更強的力量才能鎮壓住蛇神啊。
    可究竟是什麼時候,大祭司把這玩意放進他的身體之中的啊!
    哀牢王在那里趴了好一會,我看他表情痛苦,看來這蛇心也不是那麼好消化的。
    既然不想當傀儡,那麼難免是要遭一些罪的,我一點也不可憐他,我變成這副模樣也是拜他所賜。
    回去之後他倒是睡得安穩,我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我盯著那微弱的燭火,想著必須要自救起來了,不然等哀牢王逐漸強大起來,到時候死的人會越來越多……
    到時候別說石彪了,就連溫罕和他們的族人可能都會……
    我握緊了拳頭,盯著那個燭火,想起了多年前,我還在超常兒童培訓班時,巴叔的意念控物。
    從那天起,我幾乎寸步不離的盯著燭台,這個燒沒了就換另一個盯。
    哀牢王走到哪我都找燭火盯,沒有燭火我就盯石子,全天雷打不動的盯著身邊附近最小顆粒的物品。
    就這樣過了很多天,在某一個夜晚,哀牢王沉睡之時,我屏住呼吸,心無雜念用力一吹,那燭火居然滅了!
    可是當我嘗試第二次的時候,卻又不行了。
    本來還挺高興的心情,瞬間涼了一半。
    我躺在地上,發呆了很久,思來想去自己絕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
    于是又開始沒日沒夜的練習,可是進步的速度實在是太緩慢了。
    可憐我這一縷魂魄,我覺得是對這世間的殘念太微弱了,所以才使不出太大的力氣。
    于是我努力讓自己集中意念,讓自己瘋狂的想著大家都死了,我要報仇。
    集中非常多的憤怒和怨念,每當我這樣思考到頂峰,居然可以連著吹滅兩根燭火!
    這是質的飛躍,我為自己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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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步就是開始練習說話,我在各個侍衛和僕人之間大喊大叫,希望他們可以听到我的一點聲音。
    這一步我練了非常久,得有半個多月,到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
    于是我又開始練習控物,試圖用一根木棍在地上寫字。
    我從早練到晚,奈何不知是先天愚笨,還是這殘魂太差,就連拿起木棍都非常吃力。
    真的是急死了,氣得我瘋狂踢牆角也無濟于事。
    就在我心灰意冷之際,溫罕又偷偷溜進了宮殿之中。
    我在他身邊碎碎念起來,可惜他一點也沒察覺。
    就在我目送他到佛堂準備離開之時,他突然回過頭來望向我。
    那一瞬間,我感覺我的心跳都停了,我大叫著︰“你是不是能看見我啊!我是邊策,我在這里,我在這里啊!”
    我對著他手舞足蹈,可惜他一點也沒反應,就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過了許久,我精疲力盡坐在地上。
    突然听到他說︰“我能感受到你在這里。”
    就是這一句話,讓我瞬間又像打了雞血一般。
    我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跑到一根蠟燭前用力的吹著,吹的我腮幫子疼,總算吹滅了。
    他盯著那根蠟燭,走到我的身邊︰“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幫你,但是我能感受到你就在這里。”
    他的手伸在我的面前,我毫不猶豫的把手疊了上去。
    “我會救你……一定!”
    溫罕對著空氣斬釘截鐵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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