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也走進陳牧野的辦公室，林七夜比他要早到一會，正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陳牧野則是正在審閱一份文件，應該是集訓開始的通知資料。
看到周也進來，陳牧野放下手中的文件，和兩人說道。
"你們做好準備，我之前說過的守夜人的新兵集訓就在幾天後。"
"按往年的新兵集訓情況，集訓地點應該還是定在上京市，我一會把你們兩個的材料準備好，你們買明天的票準備啟程吧。”
“新兵集訓期間會采取統一封閉式管理，你們最好提前采購完日常需要的生活用品，別到了集訓地點再想出來買。”
陳牧野拿著一本小冊子，上面寫著陳牧野想起來的所有集訓經驗，挨個叮囑兩人有關新兵集訓的各項事宜。
只不過還沒等陳牧野說完就被周也打斷。
“隊長，估計我們不需要這麼詳細的攻略了，至少不用去上京市了。”
“不去上京？”
周也指了指林七夜，又指了指地板。
“集訓地點不在上京，而是在滄瀾。”
“什麼？”
陳牧野與林七夜兩人錯愕，思緒有些混亂。
“你小子從哪知道的，我這個136小隊的隊長都還沒收到通知改變集訓地點，你能知道？”
陳牧野將小冊子放下，面色嚴肅的對周也發問。
周也舉起右手，大拇指與食指靠攏，擺出一個經典姿勢。
“一點點的佔卜，一點點的符法，以及……一點點的猜測。”
陳牧野面色更加凝重，周也知道改集訓地點他都可以做到面無表情的接受，但是周也是先指林七夜再指地板。
這個問題就嚴重了。
“我知道了，不過周也你的佔卜不一定準，叫上紅纓與小南，你們還是先去買上東西，實在不行可以退了。”
"我先幫你們兩個訂上明早去上京市的車票，早去報到的人能自己選宿舍，以防萬一。"
"明天？明天就走嗎？"林七夜一愣。
"越早越好。"
"我知道了。"林七夜點了點頭。
“好，那七夜你先出去吧，我和周也談點事情。”
林七夜一愣，這兩人談事為啥要自己離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如果七夜你想知道，也可以坐下來听一听，只要你能接受。”
周也看著愣神的林七夜，頗具深意的開口詢問。
“我先出去了，等周也你和隊長聊完再一起去買東西吧。”
冥冥之中林七夜好像感受到一種難以言說的心悸感，出于這突兀的感覺，林七夜還是決定不听了。
林七夜臨出門前，周也再次開口。
“七夜，你總要做好準備的。”
林七夜頓了一下，然後走陳牧野的辦公室。
見林七夜離開，陳牧野幽幽嘆了口氣。
“周也，你知道多少？”
“很多，但也很少，至少林七夜不能離開滄瀾，但守夜人也願意為林七夜讓步。”
看著辦公室的門，周也幽幽開口道。
“畢竟林七夜加入守夜人，不是必然的嗎？”
陳牧野眉頭皺起，他不信這是周也一個新人的佔卜能強到這種地步。
要知道九年前的滄瀾之難涉及之廣，多位神明，人類天花板，特殊小隊，濕婆怨……
擁有佔卜類型禁墟的佔卜師想要佔卜這部分歷史，如果境界不夠必然會遭受嚴重反噬。
“這是一個奇跡，無論是堅守九年的隊長你，還是後來來到滄瀾的我們，都必然會卷入這場命運的漩渦，逃不掉，必須直面。
但是相信我，隊長，我們會有一個好結局的，命運對于我們來說，不過如此。”
“如果你知道，那你應該清楚九年前的滄瀾不是人力所能踫觸的災難，那是端坐高天之上的神明。”
回想起九年前面對的一切，哪怕陳牧野再堅定，也會有手腳冰涼的恐懼感，這是人之常情。
神明無法被殺死，哪怕大夏的五位人類天花板，也只是制衡神明，匹敵神明，無法徹底殺死神明。
陳牧野有決心面對一切，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恐懼，只是他的決心戰勝了恐懼。
“人力，為何不能及？”
周也右手抹過腰間，一張紅色法符出現在他兩指之間。
林七夜在事務所一樓的大廳等了大概七八分鐘，轉頭看見電梯打開，周也帶著笑容從中走出。
“走吧，叫上紅纓姐和小南姐一起去吧。”
看著周也的笑容，林七夜的心悸褪去許多，只是他心中的疑問仍在。
關于隊長的疑問，關于周也的疑問，以及關于他自己的疑問。
林七夜是個聰明人，剛才周也指完他說新兵集訓會換地方。
隊長的態度直接從不信變成了半信半疑，也就是說新兵集訓換地方這事必然與他有不淺的關系。
只是林七夜缺少信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守夜人的新兵集訓會和他扯上關系。
總感覺腦海中有什麼在翻滾，但是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要不一會去精神病院問問李毅飛，他一個蛇妖在滄瀾待的時間也不短，還是個神秘，說不定知道些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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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七夜打定主意一會去腦海中的精神病院問問被他招成護工的李毅飛，或者也可以問問倪克斯。
畢竟是希臘的創世神明之一，雖然被困在諸神精神病院，但也說不定她感知到了什麼。
或許最後，他也可以去問周也。
周也對他的態度也很模糊，對方甚至稱這是他應該知道的。
“好。”
暫時壓下心頭的疑問，林七夜與周也一同去叫上紅纓與司小南。
四人一個天下來幾乎把滄瀾的所有商場，廣場逛了個遍。
只是由于周也提出新兵集訓不一定會在上京，而是改為滄瀾這個可能，所有幾人也沒有全買保暖衣物。
大概一半一半買的，一半適合上京，一半適合滄瀾。
……
就在幾人逛商場時，和平事務所地下一樓的辦公室中，幾乎癱坐在椅子上的陳牧野全身被汗液浸濕。
正在響起的手機被他接通，耳邊傳來守夜人集訓隊伍的通知，本屆守夜人新兵集訓地點由上京市改為滄瀾市。
掛斷電話，陳牧野終于恢復了幾分力氣，回想起剛才的經歷，詭異的興奮感攀附其上。
“那是人力，那是人力所能觸及的領域！”
從周也給他看的那張紅符上，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大，而且那並非神明的神威，那必然是出自人類手筆。
他九年前遭遇的任何一尊神明都無法與制作出紅符的人類相媲美，那是舉世無敵的氣魄！
見識過那種氣息後，陳牧野心中好似又燃起了新的希望，也是對未來的期望，對大夏的期望。
外神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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