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陸府這邊,晨光熹微,陸銘倚在床頭發怔。
昨夜寶釵那番話猶在陸銘耳邊回響,他正想得出神,忽覺腰間一痛,原是清河郡主不知道何時醒了,剛擰了他一把。
"你這一大早上的想什麼呢?"清河郡主支著身子,青絲散亂地垂在肩頭,鳳眸里閃著促狹的光。
"讓我猜猜,不會是在想我那寶妹妹吧?"
陸銘頓時面紅耳赤,支吾道︰"娘子說笑了..."
"哼!"清河郡主一把揪住他耳朵。
"果然是對人家垂涎已久!"她手上力道不重,卻讓陸銘連連告饒。
她忽然松手,調侃道"不過,我雖讓你娶了她,但我看這位寶妹妹心氣高得很,怕是不肯屈居做妾吧。"
陸銘眼楮微轉,試探道︰"若是我立下功勞,請聖上下旨許她做平妻,不知道夫人你..."
話未說完,就見清河郡主柳眉倒豎。
"你想得倒美!"
她抓起繡枕砸向陸銘,卻又忍不住噗嗤一笑。
"罷了,你若真能請動聖上,那我也沒話說。"
陸銘連忙跟上,殷勤地為她捏肩捶背︰"娘子最是通情達理了!"
"少來這套!"清河郡主笑罵著推開他。
"快離我遠點!"
忽然,她想起什麼,說道︰"對了,過些日子是我父親祭日,你陪我去看看母親吧。"
陸銘正色道︰"應該如此,夫君隨時听夫人安排。"
話音未落,忽听門外平兒輕叩︰"老爺,榮國府剛派人來傳信,說在大觀園給咱們府上留了三間院子,請老爺得空去看看。"
陸銘與清河郡主對視一眼,揚聲道︰"知道了,回了他們便是。"
待平兒腳步聲遠去,清河郡主一邊梳妝一邊酸道︰"怪不得你之前非要訛了榮國府幾間院子,怕不是早就盤算著接近寶妹妹呢。"
陸銘訕笑道"哪里的話,我不過看不過榮國府佔咱們府上宅地罷了..."
......
這日清晨,王夫人在榮禧堂內禮佛,想到史太君交代的事,忙對身旁的彩霞道︰"去把林之孝叫來。"
不多時,林之孝匆匆趕來,額上還帶著細汗。王夫人坐在黃花梨圈椅上,開門見山問道︰"我讓你去請那妙玉師父,現下怎麼樣了?"
林之孝忙躬身回稟︰"回太太的話,我多次遞上帖子給妙玉師父。昨日她終于松口應允,今兒個一早,我就派了府里的車轎去蟠香寺接她了。"
王夫人眉頭舒展,手中佛珠也慢了下來︰"這就好,一會到了,你親自送她去櫳翠庵安置。她若有什麼需求,你務必想辦法解決。"
說著又補充道,"這位畢竟是官宦人家出身,不比尋常姑子,听說有些清冷孤傲,萬不可怠慢。"
林之孝連連點頭︰"太太放心,我省得。"
午後陽光正好,林之孝正在賬房核對月例銀子,忽听門子急匆匆來報︰"林管家,派出去接人的車轎回來了!"
林之孝聞言,立刻放下賬本,整了整衣冠往外走︰"我這就去迎迎。"
剛出府門,就見一頂青綢轎子穩穩落在台階前。
轎簾掀起,先探出一只縴縴玉手,腕上纏著一串古樸的佛珠。緊接著,一位身著灰色緇衣的女尼緩步而出。
只見這妙玉雖作女尼打扮,卻掩不住通身的貴氣。
她約莫十八九歲年紀,肌膚如雪,眉目如畫,尤其是一雙鳳眼,顧盼間似有冷光流轉。
林之孝愣神片刻,連忙上前行禮︰"妙玉師父,你這一路上辛苦了。我是這榮國府的管事,現在就帶您去府上的櫳翠庵安頓。"
妙玉微微頷首,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有勞管事了。"
聲音如珠落玉盤,清脆悅耳,卻又帶著明顯的疏離。
這時,後面跟著的馬車也到了,上面堆滿了箱籠。
林之孝偷眼看去,只見幾個小廝正小心翼翼地往下抬,其中一個箱籠沒關嚴實,露出里面一套雨過天青色的茶具,在陽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這些都是師父的隨身之物?"林之孝試探著問道。
妙玉淡淡"嗯"了一聲,目光卻已越過他,望向榮國府內︰"听聞府上本是為了貴妃省親,這才修建了庵廟?"
林之孝忙道︰"正是,櫳翠庵就在園子西北角,清靜得很,最適合師父修行。"
說著招手喚來幾個婆子。"你們小心著些,把師父的箱籠都送到櫳翠庵去。"
妙玉不再多言,跟著林之孝往府里走。她步履輕盈,緇衣下擺紋絲不動,仿佛腳不沾塵。
轉過幾道回廊,眼前豁然開朗。只見一帶粉垣,里面數楹修舍,有千百竿翠竹遮映。門上懸著"櫳翠庵"三個大字的匾額,筆力遒勁。
妙玉駐足觀望,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倒是個清修的好去處。"
林之孝賠笑道︰"這是特意為師父準備的,里頭一應物件都已備齊,若還有什麼短缺,師父盡管吩咐。"
妙玉微微點頭,正要進門,忽听遠處傳來一陣說笑聲。
只見寶玉、黛玉、寶釵等人正往這邊走來,顯然是听說妙玉到了,特意來瞧新鮮。
幾人走在通往櫳翠庵的石徑上,寶玉興致勃勃地說道"剛我听襲人說,上次太太說的妙玉師父到了,我便趕緊叫上幾位妹妹一起去看看。"
探春抿嘴一笑︰"寶哥哥就是這性子,府上來了什麼姐姐妹妹,都要第一時間去看看,上次寶姐姐來也是這樣。"
寶玉聞言,下意識地看了黛玉一眼,見她面色淡淡,正低頭擺弄著手中的絹帕,忙解釋道︰"三妹妹可冤枉我了,我是听說這妙玉師父才學頗高,精通詩詞歌賦,所以才叫上大家一起來認識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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