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的筆記本上,只有這一個字。
太他媽難搞了。
郵遞員從傳達室出來了,看起來心情不錯,哼著小調。
陸辰繼續尾隨。
他注意到郵遞員的挎包,綠色的帆布包,洗得有些發白。
里面裝著的,是無數家庭的悲歡離合,或許,也藏著他要的秘密。
跟著郵遞員來到郵電局附近。
郵遞員沒有進去,而是拐進旁邊一個家屬院。
到家了?
陸辰停在院門口。
不能再跟了。
今天收獲不大,只確認了郵遞員送信的事實,以及117號的神秘。
硬闖117號風險太大。
從郵遞員這里打開缺口,似乎也不容易。
這條線,暫時只能放一放。
他必須先回廠里。
張富貴那兩個眼線還在。
工廠的生產不能出問題,外貿訂單是他的根基。
而且,林松的死,必須盡快給詩韻一個說法。
雖然是假的說法。
想到林詩韻,他心里一陣抽痛。
這姑娘,跟著他,淨是擔驚受怕。
他轉身離開家屬院。
解放路117號,那個朱紅大門,像一只沉默的巨獸,盤踞在縣城深處。
“喬”……
不管你是誰,藏得多深。
老子遲早把你揪出來!
他走到路邊,攔了一輛回鄉里的車。
回去的路上,車廂顛簸。
陸辰閉著眼,腦子卻沒停。
張富貴那15的股份,是個隱患。
必須想辦法奪回來,或者,讓它變得毫無價值。
還有楊大狗,這條瘋狗必須除掉。
他現在就像一顆定時炸彈。
林松的筆記本和匯款單,是重要的證據,但現在還不能輕易動用。
必須找到更確鑿的證據,一擊致命。
車子駛出縣城,揚起一陣塵土。
前方的路,還很長,也很危險。
但他沒有退路。
只能往前沖。
誰擋路,就干掉誰!
回到小河村,天色已經擦黑。
他沒有直接回廠,而是先去了趟林家。
院門關著。
他敲了敲門。
里面傳來林詩韻帶著些微沙啞的聲音︰“誰啊?”
“是我。”
門開了,林詩韻站在門口,眼楮紅腫,臉色憔悴。
看到陸辰,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撲進他懷里。
“陸大哥,你回來了!我爹……我爹他……”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
陸辰心頭一緊,難道她知道了?
誰告訴她的?那個林猴子?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聲音盡量溫和︰“詩韻,別哭,怎麼了?爹怎麼了?”
林詩韻抬起頭,淚眼婆娑︰“村里……村里有人說……說我爹他……他出事了……”
果然。
紙包不住火。
這消息傳得真快。
是那個林猴子散布的?還是“喬”那邊故意放出來的風聲?
想試探他?還是想擾亂他的心神?
“別听他們胡說!”陸辰摟緊她,語氣斬釘截鐵,“爹沒事,我今天去縣城,還托人打听了,他在一個遠房親戚家喝酒呢!”
他必須穩住她。
現在絕不能讓她知道真相。
“真的嗎?”林詩韻淚汪汪地看著他,半信半疑。
“當然是真的!”陸辰捧起她的臉,直視她的眼楮,“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那些人就是閑著沒事干,嚼舌根子!”
他語氣里的篤定,讓林詩韻稍微安定了一些。
她她輕輕靠在陸辰懷里,肩膀微微顫抖。
“可……可林猴子哥今天也來了,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林猴子!
又是他!
這條狗,果然是來攪混水的!
陸辰心頭殺意一閃而過。
“林猴子?他懂個屁!”陸辰語氣帶著幾分不屑,“他跟咱爹多少年沒來往了?八成是听了風就是雨,想來佔點便宜,看咱家現在日子好過了,眼紅!”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
林松貪財,林猴子那賊眉鼠眼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林詩韻吸了吸鼻子,沒再反駁。
她只是太害怕了。
父親雖然混蛋,但終究是父親。
陸辰扶著她進屋。
屋里很簡陋,但被林詩韻收拾得很干淨。
他讓她坐下,倒了杯熱水給她。
“詩韻,這幾天廠里事多,我可能顧不上家里,你要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娘。”
他聲音放柔。
林詩韻捧著熱水杯,點點頭︰“嗯,我知道。陸大哥,你也要小心。”
她知道陸辰在外面打拼不容易,肯定得罪了不少人。
“放心。”陸辰摸了摸她的頭,“沒人能把我怎麼樣。”
他陪著林詩韻坐了一會兒,直到她的情緒徹底平復下來。
謊言暫時穩住了她,但陸辰心里的石頭更重了。
這個“喬”,手段陰狠。
利用林松,現在又利用他的死來制造混亂。
他必須盡快行動。
離開林家,夜色已經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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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幾聲狗吠。
陸辰沒有回家,直接去了工廠。
廠區門口的燈亮著。
他走進廠區,那兩個張富貴派來的“監工”正聚在門衛室里抽煙聊天。
看到陸辰進來,兩人對視一眼,站起身。
其中一個方臉的走上前︰“陸老板,回來了?張老板交代了,廠里的生產安全,我們得負責。”
語氣帶著幾分刻意的強調。
陸辰瞥了他一眼,沒搭理,徑直往辦公樓走。
另一個瘦高個跟上來︰“陸老板,賬目方面,張老板也希望能公開透明,我們明天想核對一下近期的流水。”
這是要查賬了。
奪權的第二步。
“可以。”陸辰腳步不停,“明天讓趙廠長配合你們。”
把皮球踢給趙衛龍。
他現在沒空跟這兩個小嘍�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