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吞咽一下。"是我。"
林詩韻見是陸辰,臉唰地紅了,低下頭繼續搓衣服。"陸大哥找我啥事?"
"想跟你說點事。"陸辰蹲在溪邊,挽起褲腿把腳浸在水里。
林詩韻悄悄瞟了他一眼,心跳加快。昨天葉婉那番話,村里人都在傳她跟陸辰有一腿,害得她羞得不敢出門。
"葉婉的事,別往心里去。"陸辰盯著流水。
"我沒事。"林詩韻聲音細如蚊蠅。
陸辰摸了摸脖子,心里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前世他對林詩韻的心思藏了一輩子,臨死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保護她。
"葉婉的孩子不是我的。"陸辰忽然說。
林詩韻手上動作一頓,驚訝地看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是、是嗎?"
"她跟孫老板合伙騙我家地。"陸辰撿起一顆小石子丟進水里,蕩起一圈圈漣漪。
林詩韻哦了一聲,不知該說什麼。
陸辰鼓起勇氣道︰"葉婉那樣的女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娶。"
林詩韻抿嘴笑了一下,露出兩個小酒窩。"陸大哥為啥跟我說這些?"
"就是想讓你知道。"陸辰看著她的側臉,心里發燙。
林詩韻擰干衣服,站起身。"我該回去了,娘等著做飯呢。"
陸辰猛然站起來,差點踫到她。"明天這時候,我還來。"
林詩韻張了張嘴,最終點點頭,提著濕漉漉的衣服快步離開。
陸辰看著她的背影,嘴角上揚。前世今生,能有機會重新開始,已是上天恩賜。
接下來幾天,陸辰日日準時出現在溪邊。
林詩韻起初害羞寡言,後來慢慢放開,會跟他聊村里事,說說家里難處。
"娘身子不好,整天咳。"林詩韻嘆氣,把洗好的衣服攤在石頭上晾。
陸辰坐到她旁邊。"我家有點草藥,明天給你帶些來。"
林詩韻笑出聲。"你懂醫?"
"懂一點。"陸辰想起前世在磚廠干活,受傷無數,自學了些醫術。
林詩韻攏了攏散落的頭發,露出白皙的脖子。"陸大哥,你這些天老來找我,村里人都說閑話了。"
陸辰愣了下。"你怕?"
"不怕,就是娘擔心。"林詩韻眼楮低垂,"她說你家有田有地,我家一窮二白,門不當戶不對。"
陸辰心口一熱,前世這姑娘就這麼實在,從不拐彎抹角。"林詩韻,我喜歡你。"
林詩韻猛地抬頭,臉紅得像熟透的隻果。"啊?"
"我想娶你。"陸辰聲音堅定。
林詩韻手足無措,眼里閃著淚光。"別、別胡說。我家窮得叮當響,你娘咋會答應?"
"我自有辦法。"陸辰伸手握住她的手。"這輩子,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林詩韻被他眼里的堅定嚇到,又被手上的溫度燙得直跳。"你、你真想娶我?"
"嗯。"陸辰點頭。
林詩韻想把手抽回來又舍不得,最後只好用力點點頭。"那、那我等你。"
陸辰心頭涌上一股狂喜。"你去跟你娘說,我明天登門提親。"
"這麼快?"林詩韻瞪大眼。
"不快。"陸辰想起前世自己猶豫不決,害得林詩韻落入陷阱。"越快越好。"
林詩韻攥緊他的手,眼里滿是依賴。"好,我听你的。"
陸辰看著眼前的姑娘,恨不得立刻把她娶回家,藏起來誰也見不著。"詩韻,這輩子我一定對你好。"
林詩韻眼楮亮亮的,嘴唇微顫。"我、我也喜歡你。"
陸辰心頭震顫,前世今生終于圓了一個夢。
次日一早,陸辰起來洗了把臉,換上干淨衣服。
"臭小子,咋收拾得這麼齊整?"李梅端著水盆進來,上下打量兒子。
陸辰接過毛巾。"娘,我找了個對象。"
李梅手一抖,水盆差點掉地上。"啥?誰家姑娘?"
"林詩韻。"
李梅眨巴眨巴眼。"趙寡婦家閨女?"
陸辰點點頭。
李梅放下水盆,拉著兒子坐下。"閨女倒是不錯,就是家里窮,趙寡婦那身子骨也不行。"
"娘,我認定她了。"陸辰語氣堅定。
李梅看著兒子,長嘆一聲。"你小子變了太多,娘都跟不上了。"
"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當然是好了!"李梅拍拍他肩膀,"以前你膽小如鼠,現在敢作敢當,娘高興還來不及。林詩韻那姑娘,我也瞧著順眼。"
陸辰松了口氣。"那娘給我準備點東西,我去提親。"
李梅點頭。"行,你等著。"
不一會兒,陸辰提著籃子出門,里面裝著糕點和兩尺紅綢。
太陽還沒完全升起,路上行人稀少。陸辰快步朝村東頭趙寡婦家走去,心里盤算著說辭。
林家院牆低矮,茅草屋歪歪斜斜。
陸辰敲敲門。"趙嬸,在家嗎?"
院里傳來腳步聲,林詩韻探出頭,臉上還帶著睡意,一見陸辰眼楮亮了。"陸大哥!"
陸辰遞過籃子。"我來提親了。"
林詩韻接過籃子,臉紅得能滴出血來。"進、進來吧,我娘在屋里。"
陸辰跟著她進院子,看著簡陋的土炕和破舊的桌椅,心疼不已。前世就是這樣的貧窮逼得林詩韻被騙出去當丫頭,最後連命都沒了。
"嬸子好。"陸辰對著炕上的趙寡婦點頭。
趙寡婦咳嗽兩聲,打量著陸辰。"詩韻說了,你小子想娶她?"
"嗯。"陸辰點點頭,"我想正式提親。"
趙寡婦嘆氣。"你家有地有房,我閨女啥也沒有。你娘能答應?"
"我娘已經同意了。"陸辰鄭重道。
趙寡婦眼圈一紅。她愁嫁女兒愁了多年,好不容易來個上門的,還是村里數得上的人家。
林詩韻站在一旁,低頭絞著衣角,心怦怦直跳。
"那啥時候把日子定下來?"趙寡婦問。
"越快越好。"陸辰想起昨晚夢里林詩韻被楊大狗拖走的情景,心有余悸。
"那就下個月初八吧,是個好日子。"趙寡婦掰著指頭算了算。
陸辰點頭。"成,就這麼定了。今天我回去讓我娘準備聘禮,改日再來。"
林詩韻紅著臉遞給他一杯茶。"謝謝你,陸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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